第十三章.返恩
這是一只較小的家伙和貓差不多大小渾身雪白，總體概括的話就是狐貍的尾巴、狗的四肢、貓的樣貌、小熊貓的身體，組合起來有點怪但是總體上很和諧....還有種...莫名的萌？
這家伙現(xiàn)在嘴里正叼著兩塊漢堡肉、兩手還抱著一個，真不知道它怎么用那像狗爪的爪子抓住的。
“你叫什么名字？”藤原秀策看著被自己鎖鏈鎖住的這家伙問道
“.......”
這家伙放松了自己，一動不動的在裝死，好像想以此逃過一劫.....
“別裝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體內(nèi)的能量還在涌動呢?！?p> 藤原秀策緊了緊鎖鏈，那家伙終于不裝了動了
“別殺我！我沒干過壞事！”
這家伙一開口就是大叔音，完全與他的相貌不符合，這也算是好好的一個妖怪，干嘛要開口說話？
其實藤原秀策也覺得奇怪，自己抓住他的一瞬間，的確想要殺死他，但是藤原秀策自己忍住了。
“我知道你沒干過壞事，看得出來，只是這家的主人藤原婆婆想知道你為什么一直找她。”
藤原秀策說明之后，這家伙就不怕了，反而是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p> “能把我解開嗎？我會好好說的?！?p> “可以?！闭f完，藤原秀策就撤回了鎖鏈，但也沒放松
這家伙打開了自來水龍頭洗了把臉，然后拿著一個漢堡肉邊吃邊說道
“這小鬼或許已經(jīng)忘了，只不過啊....當(dāng)年她還小的時候救過我的命。”
“藤原婆婆，你還記得嗎？”
“抱歉，我或許真的已經(jīng)忘了?！碧僭牌诺恼Z氣有些慚愧。
“我就知道，不過我是不會忘的，作為一只妖得知恩圖報?！?p> 然后這只妖怪就開始講述起了曾經(jīng)的故事
他的名字叫做“騏”，是一只誕生于三百年前的小妖怪，在進入人類的城市之前一直都是一只妖在山里生活，生活倒也輕松愉快因為那些只在傳說中存在的大妖都消失了，也不知為啥。
反正他誕生的時候只有些人畜無害的小妖了，大家也相處愉快一切的生活都很和諧，每天采露食蜜、玩蟲戲鳥、自由自在的生活倒也愉快。
當(dāng)然了直到某年夏季某一天臨近夜晚的時候他離開了山的深處來到了密林的邊緣，在這里發(fā)生了一件改變了他妖生的事情，在密林的邊緣有一條河這里常常是人類的聚集處，在那里他看見了有一名年輕的人類女性在洗澡，那雪白豐滿的身體、那誘惑的曲線、那姣好的容顏、那烏黑的毛發(fā)，第一次讓這只一直生活在大山深處無憂無慮的妖怪產(chǎn)生了名為心動的玩意兒。
后來他就沒有再回到山里，他每天都守在河邊等待那位人類女子，她在笑他就開心，她哀愁他就傷心，她的一舉一動都讓騏心心掛念，她就像太陽一樣讓騏這只妖怪明白了什么是愛。
“年輕的雌性人類真是美麗的生物?！边@是騏唯一的想法
他就這么一直守著，讓他曾經(jīng)健康的身體都消瘦了，但是他也無所謂，只要每天能看見那位女子他就心滿意足了，就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終于在這么守望三年后，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偷偷地潛入人類的村莊近距離看看這位女子，最好能了解到那位女子的名字。
在當(dāng)天的夜里他潛入了村莊，也成功的找到了那位女子的家，她還未出嫁和父母居住在一起，他潛入了那個女子的家躲在了她家的房梁上，就這么欣賞著她的睡顏，后來也知道了她叫雪子。
后來某天他了解到這位女子的父親生病了，光靠母親和她是維持不了這個家的，更別提還要給一個病人治病，騏他第一次看見了女子的眼淚，那個淚水能把他的心都融化了。
然后他回到了山中，跟曾經(jīng)的妖怪好友們了解到人類是喜歡一種名叫金子的東西的，那東西值錢，于是他去了一處地方從那里拿了一小塊金子，因為妖怪告訴他如果金子太大只會給那位女子帶去不幸，他不想讓那位女子不幸，于是只拿了一小塊。
之后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那個村子，將金子放在睡夢中的雪子的臉旁，他多想摸摸她的臉啊，但他不敢他是一只妖怪......他的爪子是那么鋒利。
當(dāng)他看見醒來的雪子高興的樣子后，他也很開心，即便雪子是向菩薩表示的感謝。
后來的生活都很平靜，他也偶爾會回到山里拿些金銀幫助雪子家里，直到雪子快要被許配給一位男子之前爆發(fā)了兵災(zāi)......
亂兵們闖進了村子里，他們可不會講究什么，當(dāng)亂兵快要到雪子家的時候，他沖了出來殺死了亂兵，用他曾經(jīng)厭惡的鋒利的爪子，他很弱小他只能帶著自己深愛的雪子逃跑，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觸碰到了雪子，很舒服的手即便是干過農(nóng)活有老繭，那也是他覺得世界上最舒服的感覺。
可是當(dāng)他們快逃出村莊的時候，一支利箭還是穿透了雪子的身體，而且雪子是為了保護他而死的。
“是你一直在幫助我們家吧，謝謝你，之前一直向菩薩道謝...我很抱歉。”這是雪子說的最后一句話。
之后的歲月里騏一直渾渾噩噩的生活著，失去了雪子的他心里像是被挖空了，那個窟窿一直往外滴著血和淚。
聽到這里丹波橋永子和藤原婆婆都感動的眼冒淚花，藤原秀策由于曾經(jīng)的歲月里見過更凄慘的別離，所以他還沒覺得特別難受。
“然后呢？”藤原秀策問道
“之后嘛...”
在之后的歲月里，騏就一直流浪，見識著人類的成就，也遇見了比當(dāng)年的雪子更美麗的女子，只是那種心動的感覺再也沒有了，那種深沉的愛他已經(jīng)給了雪子了。
后來他了解到了莎士比亞的詩，其中一首最能表明他的心境
My mistress' eyes are nothing like the sun
我的愛人的眼睛一點不象太陽
Coral is far more red than her lips' red:
珊瑚比她的嘴唇還要紅得多
If snow be white，why then her breasts are dun
雪若算白，她的胸就暗褐無光
If hairs be wires black wires grow on her head
發(fā)若是鐵絲，她頭上鐵絲婆娑
i have seen roses damask'd， red and white，
我見過紅白的玫瑰，輕紗一般
but no such roses see i in her cheeks
她頰上卻找不到這樣的玫瑰
and in some perfumes is there more delight
有許多芳香非常逗引人喜歡
than in the breath that from my mistress reeks
我的愛人的呼吸并沒有這香味
i love to hear her speak， yet well i know
我愛聽她談話，可是我很清楚
that music hath a far more pleasing sound:
音樂的悅耳遠勝于她的嗓子
i grant i never saw a goddess go.
后來也就是幾十年前，他餓倒了因為他的心傷非但沒有隨著時間的流動治好，反而越來越大，血與淚一直往外流，他不想捕食也不想進食，就餓到了
“恐怕我是第一只餓死的妖吧。”騏當(dāng)時如此想到
接著，還是個小女孩的藤原婆婆在灌木叢中發(fā)現(xiàn)了他，當(dāng)時的藤原婆婆將牛奶和面包塞進了騏的肚子里，而騏也醒來了
當(dāng)他看見為他遮陽并且給他喂食的藤原婆婆時，他內(nèi)心的窟窿終于開始漸漸愈合了，背對著太陽的還是小孩的藤原婆婆仿佛神女一般刻印在了他的心里，后來幾天藤原婆婆依然來給他喂食，直到B25的轟鳴聲劃過天空。
“后來，年幼時的藤原隨父母避難去了，我找了她好多年，終于在兩年前找到了我就一直保護著她，前段時間我覺得她年級越來越大就覺得該幫點什么，于是乎我就拿走些吃的，留下財物當(dāng)做交易?！?p> “真是給您添麻煩了?！碧僭牌耪酒饋硐蝌U鞠了一個躬
“不不不，我應(yīng)該感謝您當(dāng)年的恩情。”
接著一人一妖就在廚房里聊起了天，藤原秀策和丹波橋永子就離開廚房到了客廳避嫌了。
“沒想到妖怪這么神奇啊?！?p> “這屬于那種比較少見的，大多數(shù)妖怪都是在山里享受著安樂生活，不會與人類接觸的，他第一次遇見人類就發(fā)生了那么難以遺忘的事情，跟人類相處久了就會擁有人類的感情，這只能算‘業(yè)’了。”
“‘業(yè)’嗎？”
一人一妖敘了很久的舊，藤原婆婆也漸漸回憶起了當(dāng)年的事情。
當(dāng)夕陽西下，傍晚時分兩人準(zhǔn)備離開了，這時騏走了過來
“很感謝您。”
“沒關(guān)系，如果這段‘業(yè)’結(jié)束了，騏你愿意投奔我嗎？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回到無憂無慮的妖怪生活了。”
“自然是沒問題的，瓦魯姆大人?！?p>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藤原秀策有些想不明白，他一直把自己的人類身份藏得很好。
“最近有些小靈在打聽瓦盧姆大人的消息，他們有著瓦魯姆的氣息，剛剛您抓我的時候和那氣息一模一樣?！彬U解釋道
“這樣啊...”
正當(dāng)藤原秀策準(zhǔn)備走的時候，騏跳到了他的肩頭，輕輕說到
“瓦魯姆大人，剛剛抓住我的時候其實是想殺了我的吧？”
“……沒錯?！碧僭悴邲]有選擇撒謊。
“果然如此，謝謝您手下留情，我會在結(jié)束這段‘業(yè)’后去投奔你的。”
之后兩人就回家了，這個事情也算是解決了
“是誰呢？打聽我的消息？他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