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蓉和墨封飏就看著塵薔在鬼煞殿的亭心坐了三日,等到第四天,塵薔終于說話了,她說:
“我們回南荒吧。”
綠蓉和墨封飏看了看一身孤冷的塵薔,點點頭,那日,三匹天行馬消隱在空中。
東荒丞相府內(nèi),檠祺一把奪過檠殤的酒瓶,怒聲說:
“檠殤,別喝了。”
檠殤不理睬,只是奪過酒瓶依舊堆坐在壇壇酒館中。
“嘭”的一聲,檠祺一把摔爛檠殤的酒瓶,晃著他的肩膀說:
“檠殤,你好好看清楚,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再怎么逃避也沒有用。”
檠殤滿臉青渣,眼眶暗沉,頭發(fā)凌亂,白色的衣衫上滿是泥垢,這是檠殤十七年來,第一次這般狼狽。
檠殤默默的蹲在地上,把頭埋進雙膝,絕望的說:
“師兄,我該怎么辦,我要怎么對薔薔,我到底要怎么做,我想不通,想不通?!?p> 檠祺見他如此,慢慢的蹲了下來,看了看陽光明媚的天空,自言自語的說到:
“或許,我們本不該下山,如今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們只能面對,討該還的債,付該還的情。”
最后一句話,是塵薔在讓墨封飏去帶綠蓉時托他將這句話轉(zhuǎn)述給檠祺,讓他告知檠殤的:
“討該還的債,付該還的情?!?p> 檠殤聽完檠祺的話,喃喃道:
“討該還的債,付該還的情?!?p> 半響,檠殤笑了,他緩緩的站了起來,走向屋內(nèi)……
南荒內(nèi),塵薔在綠蓉和墨封飏的陪同下在這離開的十七年里,第一次踏入南荒的土地。
當(dāng)初剛拿的道令牌的時候,塵薔都不敢踏進南荒,如今,在這樣的的情形中,塵薔終于回到了南荒。
南荒自十七年前,就已經(jīng)寸草不生,到處都是荒脊的土地,枯黑的干樹,到處都散發(fā)著濃濃的死寂。
塵薔淡淡的帶著綠蓉和墨封飏沿著記憶中的路線順利的走到了自己剛出生的那片靈泉,而現(xiàn)在泉水已干涸,塵薔默默的坐在岸邊,說:
“這是我剛出生的地方,那個時候它那樣的仙氣鐸鐸,靈氣清靈,如今卻也只是一片枯涸而已了?!?p> 綠蓉見塵薔這般,一把拉住塵薔的手說:
“薔兒,不要難過,會好起來的。”
雖然她心中有疑,但她相信薔兒,薔兒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一旁的墨封飏也坐在塵薔旁邊,溫柔的說:
“沒事,總有一天會好起來的。”
這段時間,墨封飏收起了自己的跳脫性子,沉著溫柔的陪在塵薔身邊,但他的深情只對塵薔才展現(xiàn)。
綠蓉見墨封飏對塵薔如此溫柔,心中突然感覺一陣酸楚,但是綠蓉也很慶幸薔兒還有墨封飏陪著,可能,有些人,一開始就不是自己的吧。
綠蓉的心,也一點點開始成長起來了。
塵薔笑笑,看看這令人窒息的南荒,自言自語的說:
“是啊,南荒,會好起來的,都會好起來的?!?p> 這天夜晚,塵薔三人就宿在了南荒,墨封飏去拾柴,綠蓉也跟著去了。
而這時,羲云璜突然來的塵薔身邊,掂著一兜可口的果子,自來熟的做到塵薔身邊,將果子遞給塵薔。
塵薔默默的看了他一眼,便接了過來,順手拿出一個啃了起來。
羲云璜笑笑,說:“你不怕這些果子有毒嗎?”
塵薔淡淡的說:“你都計劃了這么久,不會急于這一時吧。”
羲云璜看了看塵薔,淡淡的說:
“要是你我之間沒有這些恩怨,說不定會是很好的知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