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變得如此重利,毫無親情可言。
唐山政自認為他所教的,從來都沒有如此的急功近利。
他用手敲了兩下茶幾,然后端起自己面前一杯明顯涼透了的茶,遞給唐研書。
“喝一喝,然后告訴我什么感覺。”自己則端起,剛剛沈致嚴新泡好的,熱騰騰的茶。
“謝謝致嚴了?!闭嬲\地道了謝。
不過,此刻,依著他們的身份,唐山政是斷然不必用謝這個字的。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唐山政由衷地感謝這一個女婿半個兒的慷慨。
“爸,有必要這么客氣嗎?都是一家人,對吧。”
唐山政看著唐研書手里的那杯還沒喝的茶。
“怎么樣?喝出什么感覺了?”
唐研書不知道為什么一定要自己喝這杯茶。
“爸,這茶涼了,不好喝了,我再重新泡一杯?!笔掷锏哪潜柽€沒有放下,便被唐山政給阻止了。
“就喝你手上的那一杯。”不可置否地告訴他。
起身到一半的唐研書,硬生生地停在了那里,手里握著那一杯已經(jīng)涼透了的茶。
而唐山政卻至始至終看著沈致嚴,也一直在和沈致嚴說著話。
仿佛剛剛說話的人,并不是他一樣。
似乎對于自己面前的情形有所了解,唐研書只好默默地端著那杯茶,默不作聲地喝著。
自然,唐山政也在暗中觀察著他。
直到一杯茶喝完,唐山政才開口。
“去吧,我那還泡著一壺新茶,去喝吧?!敝潦贾两K都沒有看他一眼。
唐研書也不知道是否是唐山政知道了些什么,可是他內(nèi)心升起來的念頭剛冒頭,就被掐滅了。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沒有任何人知道的。
可是從唐研書的角度看,分明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他卻什么也猜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