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初見
“隔壁三中的林朔,好像又把人腿給打折了?!?p> “長得丑就不要出來禍害同學(xué)了,什么時候林朔被開除了,我會買十噸禮炮在一中門口放三天三夜慶祝一下。”
“別了,還是先擔(dān)心擔(dān)心你自己吧,據(jù)說林朔要轉(zhuǎn)來一中了?!?p> “什么???”
……
無邊的池水逐漸蔓延過頭頂。
身體慢慢下沉,頭頂一下又一下尖銳的錘痛感清晰地從四肢百骸傳來。濃厚的血水浸滿了整個泳池……
直到——
林朔猛地睜開眼睛,那種后怕的感覺,依舊縈繞不去。
她的校服背后全濕了,都是冷汗。
校服前面還有顯眼的血跡。
“你叫林朔是吧?”
一中辦公室里,中年主任推了下自己的眼鏡,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簡歷。
又瞅向站在那的昏昏欲睡的林朔,語氣有些生硬的嫌棄。
什么人都是,站著也能睡著。
“嗯?!彼坏膽?yīng)了聲,半個身子依在后面的課桌上,手指微蜷曲著,骨節(jié)分明,修長好看。
“站著也能睡著,像什么樣子?。窟@里不是你們?nèi)校∵@里是一中!作為學(xué)生就要有學(xué)生的樣子!”
年級主任生氣了。
林朔倒是沒什么,她都習(xí)慣了。
倒是她的養(yǎng)母……
“主任啊,別生氣別生氣,她不是故意的,昨晚上學(xué)習(xí)太累了……”
“學(xué)習(xí)?年級倒數(shù)還學(xué)習(xí)啊?昨天都把人腿給打折了!還能學(xué)習(xí)!?你當(dāng)我三歲小孩!?”
養(yǎng)母急的連忙把口袋里好不容易湊起來的兩萬塊塞到了主任的手里。
辦公室是獨立的,沒人看見。
“主任,你就行行好,讓小朔進(jìn)來念書吧……”
養(yǎng)母家里條件真的不好。
這兩萬塊對她來說,已經(jīng)是頂天的棺材本了。
主任沉思了下,看了一眼手里的那個沉甸甸的信封袋,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
“這個……我還是要上報一下學(xué)??纯?,畢竟你也知道,你兒子前科累累,一中又是江城最好的高……”
“不用了?!敝魅蔚脑掃€沒說完,身后一道清瘦的人影走上前來。
他還沒把那個錢捂熱。
掌心一空,林朔就把那兩萬塊錢拿走了。
“媽,施舍人可以,都不是人做什么慈善?”
不等主任反應(yīng),林朔拉著自己的母親就往外走了。
身后主任反應(yīng)了一下,明白過來她是在罵他不是人,撐著辦公桌罵罵咧咧地對林朔吼,林朔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
路過一中的教室。
大家伙都往外在好奇地瞅
“那是隔壁三中的林朔吧?看起來也不像那么猛的人啊……”
“又矮又丑誒。”
“噓!小聲一點別被他聽到了!他會打人的!你小心被他打到住院!昨天剛有人被他打進(jìn)醫(yī)院了!”
“別來禍害我們一中,這種害群之馬,學(xué)校瘋了才會要吧。”
“就是就是。”
……
少年身高一米七一,在男孩子眼里,確實挺矮的。
頭發(fā)長的幾乎要遮住半張臉,讓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儼然像個上世紀(jì)的非主流野人。
林母被她拉著一路到了校門口,那些話自然也是被她聽到了。
她不知道,原來,林朔在學(xué)校里這么不受待見。
就連這一中,都是容不下他的嗎?
林朔從來都不和她說……
“小朔……”林母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動了動唇想要說點什么。
“喝水嗎?”林朔想著大抵也是安慰的話,她不甚在意。
干脆直接轉(zhuǎn)移話題,“你在這里等我,我去買水?!?p> 她把兩萬塊錢重新塞回了林母手里。
一中的校園經(jīng)濟(jì)是壟斷的,所以四周都沒有商店。
林朔又走進(jìn)校門,她記得東南方向不遠(yuǎn)的地方,有一個小賣部。
“兩瓶農(nóng)夫山泉一條綠箭?!鄙倌曜叩叫≠u部前面,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十塊,遞了過去。
她很瘦,半張臉都被頭發(fā)遮住了,但是那雙手卻過分好看。
白皙修長,指甲干凈,手背上還有清晰可見的血管。
坐在小賣部那的青年似乎愣了下。
林朔以為他沒聽見,又重復(fù)了遍,“兩瓶農(nóng)夫山泉一條綠箭。”
語氣中透著點不耐煩。
“哦哦哦,好的同學(xué),立馬給你拿。”他給林朔拿了兩瓶水和一條口香糖,又接過十塊錢,找給了她五塊五。
林朔拿了東西,冷漠地說了聲“謝。”轉(zhuǎn)身就走了。
小賣部的后面的休息室。
“四哥,你瞧見沒,剛才那個男生,好嚇人??!我剛還以為是鬼,衣服上還有血呢!”
宋余卿表示受驚了。
他在一中呆了幾個月了,還真沒見過剛才那個男生。
應(yīng)該是外校的吧。
看校服也不像本校的。
被喚作“四哥”的男人瞇著眸,長相頗為俊美,一雙長腿隨意地交疊著,正靠在沙發(fā)上,手里還拿著一個棕色的檔案袋。
他睨了一眼宋余卿,嗤笑:“出息?!?p> “你剛那是沒看見。”宋余卿不服氣,他膽子雖然是小一點,但是還不至于被這種給嚇到。
主要是剛才那個同學(xué)來的太不經(jīng)意了!
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頭發(fā)也怪怪的。
反正渾身上下都怪怪的!
后知后覺他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江嗣低頭看翻閱著手里的文件,半響,淡淡地來了一句:“那不是他的血?!?p> “什么???靠!所以那是別人的血啊???是鬼還是殺人犯?好嚇人!”
宋余卿嚇得直接閃現(xiàn)到了江嗣的邊上,一只手還猛地握住了他的胳膊。
江嗣冷笑:“我看你比鬼還嚇人?!?p> 甩掉了那只粘人的手,江嗣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褲子。
“這檔案我先拿走了,鐘老晚點還會派人過來送消息,你先在這里等著,晚點直接去我那找我?!?p> 宋余卿猛地點點頭,目送著高大的青年離開后。
又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賣零食的老板。
一中的學(xué)生都在這里買吃的。
最近沒有被四哥發(fā)配去非洲做事,反倒是來這個小賣部當(dāng)悠閑的小老板。
宋余卿表示,他非常的欣慰。
這里看起來像是個平平無奇的小賣部,可實際上,卻是江城最隱蔽的情報交接鋪,核心交換樞紐。
凡地下交易,必從這邊聯(lián)系。
……
林朔買了礦泉水回去。
她喜歡嚼口香糖,似乎偏愛吹泡泡,像個沒長大的小孩。
這會兒,她邊走邊吹,泡泡剛吹起來。
看大不遠(yuǎn)處的一幕后——
啪的一聲,嘴邊的泡泡破了。
周遭的氣息,仿佛瞬間跌入冰點,寒霜遍布。
不遠(yuǎn)處,林母一腳被人踹開,跪著在懇求那群人把她的錢還給她。
“求求你們,把錢還給我吧!這是我給小朔的讀書錢啊……”
“臭娘們,滾開!你兒子整了我們老大!要你這點錢怎么了???”
“再嗶嗶,信不信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
臉頰上猝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鈍痛感。
緊跟著。
那個被不明物體砸中的精神小伙還沒反應(yīng)過來,手腕又是咔嚓一聲,清脆的碎裂!
尖銳的痛喊響徹云霄。
而那一袋信封包裹著的錢,從他的手里迅速掉落。
被一只過分白皙的手接住了。
少年的聲音冷的像地獄來的判官,“缺錢?早說。我可以給你燒。還是你也想跟你老大一樣變殘廢?”
少年一腳過去。
那個剛才踹林母的精神小伙的雙腿被直接踹到跪下!
砰的一聲!
砸在石板路上,卷起一陣塵土飛揚(yáng)!
剩下幾嚇得連連后退,“是、是林朔!林朔來了!”
在他們眼里,林朔顯然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惡魔。
跑的速度也是真的快,一溜煙的。
人全沒影了。
周圍倒是圍上來了幾個看戲的。
學(xué)校的安保人員剛上完廁所,回來就看見校門口有打架事件。
連忙找了個東西,揮舞著走了過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這里是學(xué)校!不是你們鬧事的地方!”
彼時。
林朔已經(jīng)松開了桎梏著那個精神小伙的手。
她的衣服上有血。
演技精湛的好像剛從奧斯卡出來。
“叔叔,他搶劫,拿刀子捅我,我正當(dāng)防衛(wèi)。”
不知道她從哪里變出來一把小型瑞士刀,這會兒從她的肚腹上掉落。
那顯眼的一塊血紅色。
加上她神色痛苦的樣子,看起來還真的像是剛被捅了。
“我沒有!明明是她!是她打我!”
精神小伙痛的冷汗直冒,還不忘記替自己證明清白。
可大家都是眼見為實的人。
安保叔叔一看林朔衣服上的血,這還得了!
學(xué)校里竟然還有人敢捅人!
立馬報110把那個精神小伙給抓了。
任由精神小伙怎么解釋,怎么哭喊,怎么表達(dá)自己才是那個受害者。
安保人員都一個字沒聽進(jìn)去。
反而還去幫忙扶林朔,被她不動聲色地避開
他問:“您沒事吧?”
“我沒事謝謝?!?p> 林朔依舊冷漠地像個機(jī)器人。
林母去看林朔的情況,這會兒神色復(fù)雜的很。
因為她知道。
她衣服上那個血跡,不是她的。
是……被她折斷腿的那個三中的同學(xué)的。
林朔拒絕了余下人的關(guān)心,表明傷口不深,她自己會去醫(yī)院。
這才由林母攙扶著像個重癥患者,走路都慢吞吞地離開。
來看戲的人這才散了。
精神小伙直接被安保人員抓了起來,等候負(fù)責(zé)人來帶走。
因為不巧撞見,又不巧看完全程的江嗣,唇角緩緩勾起了一抹笑。
這小子。
演技倒是不錯。
送到沈槐書的公司里指不定還能捧成個一線大腕。
可……
他剛掉的那把刀……
倒是有幾分眼熟。
江嗣走了過去,神情慵懶。
路過門口的時候。
不動聲色地?fù)炝似饋怼?p> 安保人員回頭,正巧看見他彎腰直起。
“誒,江老師?!?p> 江嗣絲毫沒有被撞見的驚慌,反而淡定無比地回頭,對上安保人員的目光,微微一笑,把刀藏好了。
“你好。”
江嗣在一中,是重金聘請的美術(shù)教師。
安保人員自然認(rèn)得。
“剛才這里是怎么了?有學(xué)生打架嗎?”
他問道,仿佛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誒!抱歉啊!江老師!是我的失職!我剛才去上洗手間了!才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不過我已經(jīng)打110了!作為正義的使者!我有責(zé)任維護(hù)校園的安全和穩(wěn)定!”
江嗣聽著,唇角勾了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做的不錯?!?p> “嘿嘿。”安保人員憨憨地笑了。
送走了江老師,安保人員還不忘記指著那邊手腕骨折,雙腿也差點殘廢的精神小伙警告:“你給我老實點!”
……
回去的路上。
林朔臉色一直不太好。
林母擔(dān)心地問他,“剛才是他傷到你了嗎?”
“沒?!绷炙泛喢鞫笠昂人畣??”
她一摸大口袋。
才想起來,她剛才的礦泉水,直接被她當(dāng)做武器,砸那些王八蛋了。
少年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的養(yǎng)母。
“抱歉,沒水了?!?p> 林母盯著她瞅了三秒鐘,哈哈地笑出了聲。
林朔不知道她在笑什么,繼續(xù)面無表情。
她還惦記著她那把瑞士刀。
以及……校門口的監(jiān)控。
她得快些找人處理。
希望不會被有心人撿到。
林朔微微皺眉,心事重重。
……
而另外一邊。
江嗣沒有回去,而是開車去了南郊的HIA機(jī)械庫。
HIA機(jī)械庫,是國內(nèi)最大的也是最不限制的私人機(jī)械庫。
占地面積三百多公里。
江嗣一到。
外頭把守的精英戰(zhàn)隊立馬讓開了路。
身穿迷彩服的保鏢兩道排開,紛紛敬禮!
“嗣爺!”
“嗯。”
江嗣應(yīng)了聲,“秦斯宇在嗎?”
“老大在的,我這就帶您去?!?p> “行。”
寬闊的拱形橋大道上鑲嵌著各式各樣的機(jī)械圖騰和鉆石。
宏偉龐大的高樓巍峨入云。
兩畔是崎嶇茂密的青松,盤根錯節(jié)。
這種青松,市價三百萬一棵!
難以培育不說,光是澆水,都不能澆自來水!
要澆混合型營養(yǎng)水!
江嗣一路在保鏢的帶領(lǐng)下,到了八十八樓。
保鏢在那扇巍峨的紅木大門前敲了三下,“老大,江少爺找您。”
“進(jìn)來。”
里頭,男人干凈的聲音傳了出來。
“嗣爺您請?!北gS替他打開了門,作了個鞠躬的姿勢。
“嗯,謝了?!苯米吡诉M(jìn)去。
閑家小二
女扮男裝文。女主當(dāng)然是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