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上次他們坐畫舫游玩時發(fā)生的炸船事件,這次宏王在樓船周圍安排了許多小船護衛(wèi),同時宸王也派了水性好的黑甲武衛(wèi)劃著小舟在湖面上巡邏,發(fā)現(xiàn)可疑船只靠近樓船便立即驅(qū)逐。
當晚,唐無憂終于如愿以償?shù)卦诤线^夜。
而宸王在把她喂飽之后便開始收割她的體力,一次次吻她、占有她,無論平日里他對她多么溫柔寬容,在這事上從來沒有商量的余地,直到她昏睡過去,或是淚眼婆娑地?zé)o聲求饒,他才會意猶未盡地擁著她入睡。
夜里的船上十分涼爽,所以臥房內(nèi)并未置放冰盆。唐無憂睡到一半在宸王的懷里熱醒,迷糊地睜開眼,見枕邊的宸王睫羽緊閉,似乎睡得很沉,遂輕輕地推開他,小心地挪出他的臂彎。
她裹上一件薄衫,趴在榻旁敞開的舷窗旁,一邊聞著湖上清新的水汽,一邊欣賞窗外懸掛于夜空之上、銀盤一樣圓潤明亮的冷月。
漆黑的湖面上,一只只流螢一般的細小光亮緩緩在樓船四周巡回,那是在周圍護衛(wèi)巡邏的小舟上的燈火。
一雙鐵臂纏上她柔軟的腰腹,整個人被拽離窗口,后背貼上溫?zé)岬挠|感,掙扎無效,又落回那個蠻不講理的懷抱。
“誰準你偷著離開我的,嗯?”宸王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頸子上被他輕輕咬了一下以示懲罰。
她還沒來得及用手語爭辯,便被他按在榻上阻止,然后是不由分說的密吻和無止盡的親昵。
每一處肌膚都親密無間,這世上只有她一人能讓他如此毫無戒心地接近。他不會輕易讓她知道,她有多么大的力量,能蠱惑他的思想,能左右他的決斷,讓他由一個受命于天的尊貴皇子墮落為一個沉淪于情海的普通男人。
偏偏這丫頭是個沒有野心、不會計謀的笨蛋,唯有一顆良心,正是在他身上漸漸消失的東西。如果日后他為了獲得權(quán)力而變成魔鬼,她便是唯一能挽回他的人。
云雨過后,宸王輕吻著她的額頭和臉頰,低聲訴說著令她面紅耳赤的夸贊。她在他的柔聲輕哄中入睡。再醒來時,卻聽見他吩咐東槐,秘密處死幾個為宇王辦事的奴仆。
她擁著薄被坐起,外間的宸王聽見聲音走了進來,看見她如初生的小鹿般毫無防備的迷蒙雙眸,淡淡笑著,扯過薄衫為她披上,道:“餓不餓?要用早膳,還是再睡一會兒?”
她點點頭,用唇形做了一個“餓”字。宸王勾唇一笑,喚了紗兒和綾兒進來服侍她洗漱更衣,讓綿兒去告訴小廝通知廚房送早膳過來。
吃早飯時,唐無憂疑惑地比劃著問宸王今日不上早朝???
宸王給她的碗里夾了一只水晶肉包,道:“皇上龍體欠安,今日的朝會取消了?!?p> 她記得前幾天皇上才有過一次因為龍體欠安而取消朝會,今日又這樣,是身體狀況愈發(fā)不好了嗎?
宸王又給她盛了一勺蛋羹,道:“西嶺說皇上的病況不容樂觀,卻不知宮里幾人歡喜幾人憂愁呢。”
吃過早飯,宸王帶著唐無憂與宏王告辭下船。雖然今日不用上早朝,但王府里定然還有一大群前來辦事和請教令的官員們在等著,不能扔著不管。
回到宸王府,經(jīng)過王府大門時,唐無憂果然瞥見門房花廳里坐著一群等待宸王接見的官員。他們見宸王回來了,紛紛起立欲迎出門房。
宸王對他們擺擺手,道:“朱壽全,給幾位大人添些茶點,來的早,定然都沒用早飯。諸位慢用,稍后本王派人來請諸位去議事廳?!?p> 朱壽全應(yīng)了,讓小廝們?nèi)ト〔椟c,官員們紛紛對宸王行禮道謝。
宸王擁著唐無憂回霜楓苑,一踏進穆楓樓,見西嶺正坐在客位上喝茶。
西嶺見他們回來,放下茶盞過來給宸王行禮。
宸王問道:“針法研究得如何了?”
西嶺看了一眼唐無憂,道:“初見成效,只是試針者為新傷,對舊傷的療效可能減半。”
宸王道:“無妨,時間有的是,可以慢慢給她治療。”
唐無憂眨眨眼,這是要給自己治療咽喉,讓她能夠重新說話?不知為何,她竟有些緊張。
宸王讓她坐在一旁的圈椅里,溫和地道:“別怕,不是現(xiàn)在便施針,今日叫西嶺過來是要讓他給你探探脈?!敝劣跒槭裁匆矫},宸王卻沒說。
唐無憂沒想太多,乖巧地點點頭,西嶺的一個小徒弟拿出一個手枕放在茶幾上,她便主動將手腕放了上去。
西嶺坐在茶幾另一邊的圈椅里,兩根手指擱在唐無憂白皙的手腕上診脈,越診,雋秀的眉頭皺得越深。
“這……唉……”皺眉不算,他居然還嘆氣起來,一副為難的模樣。
唐無憂心里更緊張了,干嘛?還探出她有什么不治之癥了不成?
西嶺瞄了一眼唐無憂,俊臉上一副扼腕惋惜的模樣,對她道:“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你先聽哪個?”
宸王墨眸一厲,冷冷地道:“少賣關(guān)子,快說!”當著他的面也敢欺負他的女人,皮癢了?
西嶺撇了撇嘴,接過小徒弟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道:“壞消息是,之前研究的治療聲帶經(jīng)脈的藥方不能用了。之所以不能用了,是因為接下來這個好消息。”
他還是小小的賣了一下關(guān)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唐無憂緊張的樣子,慢條斯理地道:“如果本神醫(yī)的診斷沒錯,你有喜了?!?p> 唐無憂一愣,什么?有什么了?
宸王的黑眸中卻是頃刻閃過一抹狂喜,又立刻被他按壓下去,可嘴角的一絲弧度還是暴露了他的喜悅,對西嶺道:“多久了?”
“一月有余。”西嶺答道,隨即示意小徒弟遞上蘸好墨汁的毛筆和方紙,飛速寫下一個方子,交給一個小徒弟,道:“這是安胎的食療方子,拿去給廚房的薛廚子?!?p> 小徒弟應(yīng)聲去了。薛廚子是王府里專職負責(zé)唐無憂飲食的廚師,早經(jīng)過宸王派人祖宗十八代地調(diào)查過,為人絕對可靠。
宸王打發(fā)了西嶺回皇宮去伺候老皇帝,然后把一臉懵懂的唐無憂從圈椅里抱起來,覆上她的櫻唇便是一通猛親。
一旁的紗兒等幾個丫鬟也是十分高興,夫人有喜,地位便穩(wěn)固了,如果能誕下小世子,日后便更有保障。
待宸王放下喘息不止的唐無憂,紗兒大著膽子道:“王爺,夫人,這天大的喜事,我們有紅包拿嘛?”
如若是往常,宸王對待下人一向是不茍言笑,但今日著實愉悅,遂道:“霜楓苑里的丫鬟和小廝,每人十兩銀子的紅包,回頭找朱壽全領(lǐng),就說是本王允的!”
在場的丫鬟和小廝們聞言面上更是喜慶,紛紛給宸王和唐無憂行禮道謝。
直到這時候,置身于一片喜慶氣氛中的唐無憂才明白,她是懷上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