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十幾年前的事情,莫恨山也知曉不多。
莫恨山以前的名字喚作‘文清’,父家便是碧山城里的父母官,文府,文清的母親卻不過是個下人,生下她便撒手人寰,因這生母的下人身份,她在文家過的日子還不如曾經(jīng)的母親。
文府的隔壁,便是碧山城里書香世家,說來也巧,這文府和王家之間有處相通的后山,文清難受時就在此處走走,靜靜,享受片刻的安寧。
有一日,這正在小憩休息的文清,聽見遠(yuǎn)處的打罵聲音,悄悄走了過去,能看見的時候,便只瞧見一個文弱小姑娘,抱膝蜷縮著一團(tuán),怪是可憐的。
“想不到,這世間還有比我可憐的。”
文清說這話也有些氣人的成分,希望這小姑娘抬頭看看這邊。
小姑娘頭沒抬起來,身子卻是瑟縮了一下。
“誒誒誒,我沒有惡意,我的文府的姑娘,叫這文清,你要是愿意可喚我,阿文?!?p> 文清有些小心翼翼的等著,偏著頭,希望第一眼就瞧見這個姑娘。
可入眼的卻是有些青腫的臉頰。
“是哪些不長眼的壞東西,將如此貌美姑娘,傷成這般?!?p> 說著還揮舞小拳頭,沒嚇跑壞人,把小姑娘嚇著了。
“莫怕莫怕,我是好人呢!對的!我可不會欺負(fù)這么可愛的小姑娘?!?p> 小姑娘拿著濕漉漉的眼睛瞧著文清,把文清的心都瞧融化了。
后來的日子,文清和這小姑娘也算是個過個的苦日子,到了后山里,卻也歡樂玩耍,成為了彼此苦難中的一束光。
文清也從大人口中知道了小姑娘的身份。
那些年里,碧山城最是出名的姑娘,便是王家文貌雙全的二小姐,二八年華,便是提親人將這門檻也給踩斷了。
可哪想,一日湖邊游船,王家的二小姐遠(yuǎn)遠(yuǎn)瞧見一公子,心里便只有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僅是一眼,便是歡喜上了。
后來許多,世間謠傳也多,未婚先孕的二小姐,名聲狼藉,那位公子也銷聲匿跡。
而二小姐執(zhí)意生下的孩子便是這位后山的姑娘了。
二小姐和這小姑娘一直被關(guān)在院子里,直到二小姐抑郁而死,小姑娘才被帶了出來。
后來的日子與這文清日子也無分別。
快到結(jié)親的年紀(jì)時,文清和小姑娘都沒法自己做主。
所以,那日上街買菜的文清,看見了正在招姑娘的月掌事,幾番懇求下,月掌事才同意接走這兩位小姑娘,許是因為不曾學(xué)過戲曲,文清與小姑娘在偏遠(yuǎn)子里一直沒辦法被挑去府上。
“小姐,我和玉山,幾番輾轉(zhuǎn),不過是希望可以為自己人生做一次主罷了,天為何這般捉弄于我們啊。”
“大人,這話感覺在說界域呢!我們那些公道官倒是啥事不做拿工資,回去給他們扣獎金”
界域里有些公道官,負(fù)責(zé)看著錄冊,調(diào)節(jié)壽命,做了壞事,可要折壽,不為假話。
“文府,王家根基不穩(wěn),應(yīng)該已經(jīng)倒下了,這便是報。”
“文清,該說玉山本名了。”
文清有些惶恐,低下頭。
“小姐,王家取名王玉,指玉山多余之意。”
“文清,父名!”
文清猶豫,卻還是說了
“司郁,”文清抬頭,“阿郁不過想尋父親,不可能對著皇宮起何貪戀,更不會瘋魔呀!”
“是奴婢的錯,此番本應(yīng)我去遭罪,連累阿郁,那個玉佩也沒了。”
“大人,玉山父親是皇上,此番定是有鬼,十六年前皇上剛剛登基,性子不穩(wěn),微服私訪江南各地,本是流連花叢性子,忽的大變,另精圖治,開創(chuàng)盛世!”
“文清,你帶司郁離開此處,過幾日,她便會恢復(fù)?!?p> 文清不問,她雖不理解,卻是信任。
“小姐恩德,無以為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