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影奪殺’!
這一招趙曉月也用過,但是乾摩究使出來,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比趙曉月強了幾十倍,根本不在同一個檔次。
秦楚河剛提手來擋,那人影已然沖至跟前,一掌擊向了他的門面。
秦楚河也不敢懈怠,連忙格擋,意圖化解去他的力道,可是,他這一擋,竟然被對方黏住了,對方四兩撥千斤,以秦楚河的力量,竟然只能被他牽著走。
秦楚河心中大驚,剛才那一招勢若破竹,雷霆萬鈞,這一掌卻是柔軟綿長,借力打力,很顯然,乾摩究是一個集萬家功法于一身的大氣候者。
乾摩究心中暗笑:秦楚河,受死吧!
可是,讓他遺憾的是,秦楚河并未能如他的意快快死去,而是隨他的變化而靈機應(yīng)變,甚至,秦楚河可鋼可柔,可快可慢,進若滾滾長江東逝水,退如聳入云霄萬仞山,張弛有度,大開大合,反而讓乾摩究慌了手腳。
兩人你來我往,打了好幾個回合。
乾摩究顯然是渾身解數(shù)使出,恨不得立刻殺死秦楚河。奈何就像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在世界拳王面前張牙舞爪一般,毫無任何實質(zhì)性的作用。
看著乾摩究氣急敗壞的模樣,秦楚河紳士地往后退開一步,說道:“我剛才只用了五成功力,如果你不想死,就趕緊走,不然我可要真的下手了?!?p> 乾摩究心中暗道:五成功力,你忽悠誰呢!想來是黔驢技窮打不過,想嚇退老子吧,老子是嚇大的嗎?
見秦楚河退了一步,本來都已經(jīng)有點打退堂鼓的乾摩究又亢奮起來,加大了力度,將功力催生到了極致,直逼秦楚河門面。
心想著必須趁他病,要他命。
秦楚河雖然并不受傷,但看乾摩究那副勢必要殺死他的狠勁,多少也有些慍怒。
我好言相勸,你還變本加厲起來,真是不自量力!
秦楚河身形隨意一躲,讓開乾摩究的一次殺招,突然目露精光,雙手提掌,陡然真氣外放,與乾摩究雙掌激撞在一起。
轟!
秦楚河紋絲不動,安如泰山!
乾摩究卻像乒乓球一般被彈了出去,“啪”的一下狠狠地撞擊在石壁上,咔嚓咔嚓,大好的石壁被撞出無數(shù)裂縫,事實上,這股強大的內(nèi)勁透過石層,在后方壓出一個深深的人形凹穴來。
乾摩究感覺身子骨在這一掌下全都粉碎,痛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內(nèi)心的震撼更是無與倫比!偏偏這個時候,秦楚河還要在那里說風(fēng)涼話。
“都跟你說了,我只用了五成的功力,你還不信。這下嘗到苦頭了吧?!鼻爻虞p松地拍了拍手,走向乾摩究。
乾摩究還想運功,可是感覺經(jīng)脈寸斷,痛得根本無法聚力,連呼吸都疼得鉆心眼里。
反之,看秦楚河的樣子,確實是沒有使出全力,如果真如他所說,五成的功力,就已經(jīng)將全力施為的自己打得破落不堪,這廝究竟強大到了何種程度?
乾摩究突然想起了一件可怖的事情,那就是秦楚河并沒有‘醉仙流光劍’,那他豈不是用一把普通的劍一劍擊殺了以防御著稱的金角山魃暴君妖獸?
乾摩究細思恐極,悔得腸子都青了,只恨自己來之前為什么沒考慮清楚。
早想到這一點,他哪里還敢來班門弄斧、自取其辱?
之前只是以為殺死秦楚河會有一點難度,可現(xiàn)在看來,他能不能活著離開,都是個問題!
正當(dāng)乾摩究惶恐至極時,秦楚河卻悠悠地盯著他的蒙面說道:“乾大人,你我素?zé)o仇怨,如此精心計劃,冒巨險前來刺殺,是有極高的利潤吧。”
這冷不丁的一句‘乾大人’讓乾摩究只覺得后背發(fā)涼,看來秦楚河不僅發(fā)現(xiàn)了他的潛行,還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想到自己還自以為是地裝神弄鬼,真是失敗透頂。
現(xiàn)在乾摩究苦惱的是,這事,自己是說還是不說,說,遲早死路一條,不說,現(xiàn)在就得死!
“我是奉命行事,秦族長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乾摩究到底還是說了,好漢不吃眼前虧,能多活一天是一天,“不過,我可是周天子派來的欽差,如果真的死在你秦國境內(nèi),無論你秦楚河如何解釋,這都是一個不可避免的禍端!”
這事其實不用乾摩究說,秦楚河也知道,乾摩究死在秦國,周天子自然會以此為借口殺過來。
不過,秦楚河是不受威脅的,“乾大人,以我的手段,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要你不死,那周天子不但沒有借口攻打大秦,而且還要親自給我道歉!”
乾摩究服軟了,他相信秦楚河有這個能力??磥恚暮萌兆邮钦娴牡筋^了。
可他怎么都沒想到,秦楚河隨手使了一個水系治療術(shù),落在了他的身上。乾摩究身上的傷勢快速地恢復(fù)起來。
“你……你這是何意?”乾摩究不解地看著他。
“去吧,我說過,你我素?zé)o仇怨,我不殺你,也不折磨你?!鼻爻犹谷徽f道:“回去帶話給你背后的人,無論他是誰,莫惹秦家,否則,就是天王老子,我秦楚河也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聲音不重,卻是殺氣騰騰。
乾摩究走南闖北這么些年,還是第一次感覺到一個諸侯國的君主,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場甚至要蓋過周天子!
他不得不重新正視眼前的秦家族長,這個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飛則已一飛沖天!
“好,我一定幫你帶話?!鼻恐雷约汉退牟罹?,當(dāng)下不敢再有任何造次的念頭,恭恭敬敬地朝秦楚河鞠了一躬,便匆忙轉(zhuǎn)身,離開了閉關(guān)秘境。
待得乾摩究離去,秦楚河陷入了沉思,他背后的人,真的是周天子嗎?
聽說周天子周福壽年邁老朽,已經(jīng)不太管朝中之事,大秦對周朝又素來是逆來順受,予取予給。周福壽沒理由在這個時候突然對他發(fā)難。
難道是……
秦楚河眉宇微蹙,生出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卍國周朝,可能要變天了!
……
乾摩究倉皇逃出秦家修煉秘境,摘了面罩,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沒想到秦楚河只是隨意的一掌,就將他打成了如此重傷,這還是秦楚河給他治療后,他才有逃跑的力氣,要不然,他爬都爬不起來。
眼下不是休息的時候,萬一秦楚河突然改變了主意,派人來追,他就完了。
乾摩究只得勉強維持霧形態(tài),潛逃出蘭城,迅速向著群山奔去,只要追上回卍國的車隊,就可以放心下來了。
此時已是午夜,月明星稀,山影朦朧。
乾摩究趁夜?jié)撎?,飛奔在山巒之上,心中擔(dān)憂,自己此次辦事失利,回去以后,只怕會被世子周夢翔責(zé)怪,自己以后的官路就忐忑了。
正想著,前方黑黢黢的山野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白衣女子。
饒是乾摩究這般的高手,也被這冷不丁出現(xiàn)的詭影嚇了一跳。心中突突亂跳:奇怪,這大半夜的,怎會有一個白衣女子矗立在山頭,而且恰好在我行進的道路上。
乾摩究雖然心里好奇,但此時也沒有閑心管這事,便繞開了她,繼續(xù)往車隊方向奔去。
可是,沒過多久,那白衣女子又陰魂不散地出現(xiàn)在了前頭。
見鬼了?乾摩究心中沒由來地驚駭起來,以自己的速度,普通人哪里追趕得上。難不成,這女人是秦楚河派來的?
乾摩究心有戚戚,又一次繞道而行,跟前兩次一樣,不多時,白衣女子又擋在了他的前方。
繞是繞不開了,乾摩究也是心高氣傲之人,被連續(xù)擋路,不由得怒火中燒起來,“來者是人是鬼?”
那白衣女子卻是不說話,只是詭異地矗立在山影之中,月光之下,清清悠悠,白衣飄飄……
等等,飄……乾摩究猛地一激靈,只見女人竟然是雙腳離地,漂浮在半空中!
乾摩究越發(fā)覺得詭異起來。
“你究竟是什么人,在這里裝神弄鬼!”乾摩究拿出了靈器鐵索锏,他這鐵索锏,殺人無數(shù),就是暴君級別的妖獸,見了他的鐵索锏,也要愁得頭大。
不知是震懾于他的兵器還是怎地,那白衣女子緩緩轉(zhuǎn)過身來,蒼月之下看到一張蒼白的臉!
“曉月侄女,怎么是你?”
看到這白衣女子居然是趙國監(jiān)的孫女趙曉月時,乾摩究終于松了口氣。雖說趙曉月也算是個高手,但是和他乾摩究相比,還是差了不是一丁半點,就算乾摩究身受重傷,她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等、你。”趙曉月緩緩開口,但是聲音詭異,一字一頓,根本不像正常人的聲音,讓人聽來不寒而栗。
“等我?”乾摩究上下打量著趙曉月,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突然,他發(fā)現(xiàn)趙曉月身上長出了一些可怕的藤蔓和奇怪的枝葉,“你……你不是趙曉月!”
“蒼穹之境第三重境界,夠我享用一些時日了?!壁w曉月說著詭異地獰笑起來,笑得面容扭曲,極其的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