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現(xiàn)在就宰了吧,以免后患?!?p> 苗空空知道他的性格,謹慎的有些過頭。絕對不會做出把敵人放了的蠢事,畢竟怎么想也不是反派角色。
然而出乎意料,趙無忌卻擺擺手:“殺了他們,一年之后會另有其人?!?p> 一年后宗門論武談和的事情她有所了解,各勢力派六名弟子共赴京都太和湖決一高下。不止是晚輩間的較量,也是一次瓜分利益的盛會。
所以在這里,殺了方旭也只是讓三機派換一個新人……對苗空空來說反而是個壞事,因為未知的事物更危險。
不過,雁過拔毛,栽在這里還想安然離去?
苗空空小手搓著、一臉奸笑說:“大師兄,這兩人能交給我盤問一下嗎?”
“嗯,當然可以。”趙無忌本來也想審訊,不過交給師妹鍛煉一下能力也挺好。
哎,師妹真讓人省心,這么快就知道學習了,不像老五,天天讓自己跑這跑那的。
方旭咽了口唾沫說:“你們不用問了,我方旭今天就是死,死這里,從這里跳湖,也不會招半個字!”
“呦呵,還挺有骨氣的嘛!”苗空空走到方旭面前,抬手將槍口頂在他腦門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方旭怒目圓睜,半響開口:“我方旭!”
“咔噠?!卑鈩訐翦N。
“招了……”
苗空空滿意地點點頭,笑道:“行,那就老實交代吧?!?p> 順手拍了一下方旭的肩膀。
【叮——偷得一條咸魚】
系統(tǒng),指定竊取,境界!
【?!等【辰绯醺Q八層,因對方境界初窺十一層,剩余點數(shù)20】
靈氣迅速匯入丹田。與第一次不同,這次偷取境界沒有掀起丁點波瀾,只能感覺到靈氣的量比一樣多了些許。
花了五點,看樣子境界差距越小,花費的點數(shù)越少。不過現(xiàn)在點數(shù)有點少,得補充一下。
系統(tǒng),偷物品。
【?!等″X袋*1,剩余點數(shù)10】
【?!等 洞簩m戲柳圖》,剩余點數(shù)0】
這人隨身帶春宮圖的?
……虧了。
強忍心痛面色不改,聽方旭招供。
原來,這三機派前些日子設局埋伏,重傷了青燈行者空也君,但那青蓮引渡燈卻不知所蹤。最后追查發(fā)現(xiàn),這燈流落到了蘇州城。
之后便是那日晚上一幕,當時三機派門人不清楚情況,只聽聞青蓮引渡燈將會在甜水巷出現(xiàn)。正好程子健提燈出現(xiàn),這才動了手。
不過那幫人盡皆沒回去,這點方旭他們是自然不知道的,只曉得有一位高人在后阻攔。最后一查探,發(fā)現(xiàn)甜水巷確實曾有高人走動,而且那李詩詩跟某位高人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她就是游遠山、李蘭芳的女兒,原名游子安,化名李詩詩躲在甜水巷中。
因此,三機派高層推測《玉清仙法》極有可能在游子安的手上。所以當即派出四大護法之一的裘四海和七位凝丹高手出馬,力圖拿下游子安和青蓮引渡燈,而方旭是順帶加上的。
跟苗空空一樣,出來見見世面。
可惜的是,他們不知道游子安早已經(jīng)被人調(diào)包換走,也不清楚助陣的高人是趙無忌,還想著在花魁大比之前就動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游子安。
終究還是太蠢了一些。
苗空空不禁側目,“大師兄,他說有七位凝丹高手?!?p> 趙無忌淡然說:“哦,都死了,骨灰灑進了湖里?!?p> 苗空空釋然,心中明悟。
原來大師兄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那天晚上帶自己來甜水巷,想必就是等那些人上鉤,消息應該是大師兄早就放出去的,他說過“之前有了解此事”。
讓自己戴面紗就是為了暗中調(diào)包游子安,真是一石二鳥之計。不但把事情辦完了,還讓自己舒舒服服地玩了好幾天。
那句“看戲”,是真的看戲。不過他是怎么知道李詩詩就是游子安的?
大師兄當真是心思縝密,讓人猜不透看不懂。做他的對手,想必會很痛苦吧。
難怪裘四海看到師兄就跪下了,果然是有“自知之明”。
想到此處,苗空空不經(jīng)意地與趙無忌保持開距離。
然而趙無忌……是不是這樣做的,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他也不知道苗空空心里在想些什么。
苗空空又回收了一些垃圾,在裘四海身上嘗試偷取東西。
【?!獙Ψ骄辰缣?,剩余點數(shù)18,無法偷取境界】
隨機偷?。?p> 【?!等∫粭l咸魚】
【?!等∫粭l咸魚】
【?!?p> 可能是因為他叫裘四海吧,四海皆咸魚。
回收完垃圾,還是剩18點。苗空空不得不放棄了再嘗試偷東西,這兩人已經(jīng)被她榨干,失去價值了。
至于那死去的凝丹修士。死人,是不能偷的,直接撿就行了……然而也只有一些垃圾。
放了方旭,趙無忌拖著裘四海,囑咐道:“師妹,那個花魁大比你還要先參加一下,奪得花魁會有一份甜水。我還得去一趟府衙,大比之后我便來接你回山。”
說完,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
甜水?那是什么東西?
天材地寶嗎?
……
回到甜水巷后,苗空空便開始收拾東西。
至于一個花魁大比,她還不放在心上,憑借自己的琴技還拿不下一個花魁?
那就太可笑了!
于是她又摸了兩天魚。
真的是摸了兩天的咸魚!最近運氣太差,只偷到一堆咸魚。最后只好徹底放棄,安心地在房里等著大比開始。
其實她最近只能摸到咸魚,還真有緣故。
前段時間,她在甜水巷瘋狂“摸獎”,把經(jīng)常來玩樂的客人都給偷傻了。經(jīng)常是辦完事,結賬的時候……
哎!我銀子呢?
這種情況還不是一次兩次,起初還以為是姑娘偷的,但是姑娘都在辦事兒??!哪來的時間偷錢袋呢?
后來姑娘們都習慣了,還拿紙筆給記上,等著下次來再付錢。
時至今日,現(xiàn)在客人來了,都是先付錢再進房??腿艘簿鳎瑏淼臅r候都把銀子裝的剛剛好,多一分也沒有。
尤其是現(xiàn)在都在準備花魁大比,人多混雜??腿藗冇l(fā)小心,更是憑票入房,錢都不帶了。
所以,苗空空就什么也沒偷到。
大比當日,清晨。
甜水巷四處張燈結彩,嬌花巧笑迎客入內(nèi)。
來往人絡繹不絕?;蟊?,算是蘇州城里為數(shù)不多的娛樂項目,前來參觀的人只多不少。畢竟大家閨秀多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唯有此地能大飽眼福。
也因為甜水巷是蘇州城最大的青樓,便理所應當?shù)爻闪伺e辦方。到了正午時,嫣紅閣和清曲坊都會結隊到來。
順帶一提,嫣紅閣主營的是飲茶賞花,皮肉生意只是次要的。清曲坊也是彈琴作詞,算是半個樂坊。
可惜最擅琴技的人,還是在甜水巷。
廂房外的熱鬧,苗空空聽在耳朵里。
她此時正坐在梳妝臺前,一個紅裳少女在為她細心打扮。
木梳滑過青絲,發(fā)梢垂落腰間。少女將一縷長發(fā)挽起,穿過精心編織的發(fā)辮。
幾番忙碌,一支翡翠琉璃釵穿進發(fā)髻。
對著銅鏡,苗空空細細瞧著。
這身裝束算不上多么驚艷,只能說淡雅。白紗青綢,繡著朱丹花蕊、獨俏枝頭。面上依舊覆紗,看不清是怎樣一副容貌。
苗空空心中滿意,“好了,我們出去吧?!?p> “還沒有涂脂粉呢!”紅裳少女嬌聲提醒,“詩詩姐姐,不涂脂粉的話,男人可是不愛的呢!”
“不必。”她淡然回絕。
反正自己也不露臉,何必整那些花里胡哨?
出門,閨房外來往人影匆匆。
說來,李詩詩的閨房在內(nèi)閣二層,出門就能憑欄看到中間的荷花池臺。左右是兩丈寬的紅木回廊,圍成方形將中間荷花池臺包裹住。
回廊連著每一間廂房,不過內(nèi)閣廂房是姑娘們住的地方,過了左右的云階才是客人們能睡的房間。
那些房間前的回廊都擺著酒桌,是為散臺,還被那些文人騷客取了些高雅的名字。
像東側的觀雨臺,西側的點荷臺,此時都坐滿了客人。
姑娘們也把著酒杯玉壺環(huán)繞在其間,尤其是觀雨臺的一桌,除一位折扇男子外,盡皆擠著鶯鶯燕燕。
苗空空步履輕快,朝主閣走去。再過會就該她出場了。
“是嫣紅閣的花隊!”
“嘖嘖,都是精挑細選過了,容貌各有韻味。”
“兄臺所言極是,看那花隊中間,嫣紅閣的頭牌——姬彩蝶?!?p> 眾人紛紛側目,那姬彩蝶果真是天人之姿。一襲華麗紫裳,繡五色花。柳葉眉、朱丹唇、杏眼俏鼻,面如瓊玉凝脂。纖腰厚胯,美艷不凡。
當真是彩蝶,采百花之蜜養(yǎng)不世容顏。
可惜比李詩詩還差幾分。
苗空空收回目光,徑直離去。
姬彩蝶也注意到她,望眼看到時,只剩一抹背影。
黛眉顰蹙。年年花魁大比都是三家,她們也經(jīng)常往來碰面,但……
這李詩詩與她以往所見的不太一樣。
好像氣質更空靈一些。
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