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士奇,咱們歇一會兒,等下再接著撿?!绷幕照伊藗€光滑的石頭坐下,伸手招了招四處轉(zhuǎn)悠的小狼。
當(dāng)初的小狼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到七十公分高了,站在面前乍一看還是挺有震懾力的,不過跟著柳夏徽一起長大,現(xiàn)在那氣質(zhì)就跟哈士奇似的。
一人一獸在山上溜達了一會兒,準(zhǔn)備收拾回家了,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小山村已經(jīng)發(fā)生了巨變。
“小哈,等我以后有錢了,給你蓋一個超大的狗窩,出門也給你配專職馬夫保鏢,豪華馬車,還給你掛一塊狗牌,上面寫上不要殺我,我爸爸超有錢,讓你也過上貴族狗的日子?!绷幕毡持澈t,跟身側(cè)的小狼吹著牛,腦海里憧憬著我來發(fā)家致富的場景。
吸溜!
口水都流出來了。
小狼跟他一起長大,早已經(jīng)通了人性,不過人話還是聽不懂的,就看到柳夏徽那嘚瑟的表情就猜到他在想什么,不禁翻了個白眼,狼臉上露出鄙視的表情。
“對了對了,到時候頓頓給你買牛肉吃,頓頓吃肉,饞不饞,吼吼吼。”說著話就已經(jīng)走到了山腳下,面前就小山村。
“小哈,回去吃飯嘍!誒?怎么這個點了一點炊煙都沒有,回來早了嗎?小,誒!你去哪?”
話還沒說完小狼就竄了出去,直直的向小村莊沖過去。
柳夏徽此時也意識到了不對勁,邁開大步向著小村莊跑去。
夕陽只還留著一點尾巴,就那一點余光,照紅了西邊的云。
柳夏徽此刻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看著眼前的上百具尸體,他的臉上見不到絲毫悲傷,只是愣愣的坐在地上。
小狼伏在耿二叔和嬸娘的尸體上,嗚咽著,哀嚎著,它用鼻尖用腦袋去搖晃他們的身體,希望可以叫醒他們。
它不明白,為什么下午還訓(xùn)斥它吃得太多的嬸娘,現(xiàn)在卻躺倒在這里沒有一點氣息。
愣了半晌,柳夏徽終于慢慢的恢復(fù)了意識,他扶著膝蓋站了起來,進院子拿了一個鐵鍬,一鍬一鍬的開始就地挖了起來。
不知道挖了多久,天已經(jīng)是完全黑了下來,已經(jīng)挖了一地幾十個深坑,柳夏徽的手和胳膊已經(jīng)完全發(fā)紫,青筋也都暴了起來,他還是不知疼痛似的一直挖著。
等到把鄉(xiāng)親們的遺體全都下葬之后已經(jīng)是半夜了,柳夏徽孤零零的跪在墳前,繃了半天的弦終于斷了。
他跪伏下來,嗚嗚的開始哭了起來,并且聲音越來越大,凄厲的哭喊聲打破夜的寂靜。
“賊老天!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上一世我已經(jīng)不跟你計較了,為什么這一世你還是不肯放過我!嗚嗚嗚嗚嗚……”
從極度悲傷到慢慢崩潰。
就這樣在墳前跪了一夜,他也在考慮著接下來該何去何從,鄉(xiāng)親們都不在了,自己一個人呆在村里也沒什么意思,更何況這上百條人命的仇總要報吧!
一直窩在這里的話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報這血海深仇,柳夏徽收起了玩世不恭,第一次這么認(rèn)真去思考一個問題。
“小哈,我們可能要離開這兒了,鄉(xiāng)親們的血海深仇要找機會報,而且前提是一定要有實力?!?p> 柳夏徽的十個手指指甲蓋已經(jīng)完全爆開了,滿手的血也都干了,他進屋舀了一瓢水洗手,之后找了一些細(xì)膩的布把手包了一下。
收拾了一些換洗衣服和細(xì)碎銀兩,正打包著呢,突然想起一件事,村里村民都被殺了,那家家戶戶存的銀兩是不是自己可以找了帶上,畢竟他們也用不著了。
“小哈,你幫我去找找村里每家的銀兩都放在哪吧?!?p> 小狼疑惑的看著柳夏徽,給它解釋了好幾遍才好不容易讓它明白,竄了出去。
柳夏徽把東西收拾完之后就出去找小狼了,出門就看到了院子里堆的一小堆的錦布袋和小木箱子。
一一打開,滿目都是白晃晃金燦燦,這些村民往日里聊天嘮嗑的時候,都一個賽一個撂倒,今天一翻出來,居然還有好幾十錠金子。
柳夏徽把這些財物分成兩份,二十錠金子和幾十個銀元寶用一個精鐵的箱子盛好了上了鎖,挖開自家灶臺下面的磚,又往下挖了點,之后把這箱子埋了進去把磚恢復(fù)成原樣。
留著這一手,以后要是走投無路了還能回來。
收拾了一下剩下的十幾錠金元寶一些碎銀子和大量的銅錢,用一個結(jié)實的包裹打包了一下。
想了想有覺得不對,掏出兩三錠金元寶用鐵錘敲扁了,放在了褲子的內(nèi)襯里,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
“對了,外面跟咱們這小村莊可不一樣,外面可亂啊。小哈,你說我要不要帶個錘子什么的防身???”
翻箱倒柜開始亂找一通,半晌,柳夏徽泄氣的坐在地上。家里除了菜刀、柴刀、鐮刀和一把鐵錘,其他就沒有什么有殺傷力的鐵器了,但是出去闖蕩江湖,哪有帶這些兵器的,不得被人笑話。
嗯?!
對了,天天下午坐在外面涼亭喝茶嘮嗑的張大爺之前不是總說他年輕的時候在城里當(dāng)過捕快,家里有一把官刀。
去找找。
村莊也不大,幾步就來到了張大爺?shù)睦险?,最后在廂房的床下找到了一個木盒,上著小銅鎖,就在地上撬了一塊磚把那鎖頭砸開了。
打開了之后撲面而來是一股腐敗的味道,差點熏的柳夏徽一個跟頭。揮了揮手驅(qū)散腐敗的氣息,睜眼看去。
的確是有一把刀,刀鞘的制材是實木包珍珠魚皮,刀鞘頭尾包著鏤空的黃銅箍。柳夏徽拎起刀,嘗試著拔刀。
刺啦一聲,刀與鞘的摩擦聲特別刺耳。聽到這聲音柳夏徽就知道壞了,果然拔出來的刀身全銹了。
算了,湊活用。
再看看那木盒里,還有一個小冊子,伸手拿起來打開看了下。
這是刀譜?
上面被蟲蛀了許多,還有一些霉的地方,所以能看到的內(nèi)容并不完全,大概只有個七七八八。
柳夏徽把那小冊子收進包袱,刀交到左手。這一切都算是準(zhǔn)備完了,接下來就是聽天由命了,他相信總有一天會打聽到那群人的消息。
而在此時此刻,那群屠村的罪魁禍?zhǔn)滓呀?jīng)在幾十里之外的城鎮(zhèn)客棧住下了。
北痕公
主人公即將離開新手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