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下午四點半,監(jiān)獄長陳志健辦公室的門被急促的敲響了。
敲門者是身材略顯肥胖的副監(jiān)獄長付亞剛。
“進來”低沉的聲音隔著門傳了出來。
付亞剛立刻推門而入。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十分干凈整潔,陳志健斜躺在真皮沙發(fā)上,手里拿著一本人物傳記,面前的茶幾上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
在門被推開的那一剎那,他敏捷地坐直身子,朝門口望去,本來故作嚴肅的臉,在看到來人是付亞剛后,立刻露出了溫和的笑:“來,老付過來坐?!?p> 付亞剛快步走到陳志健對面的沙發(fā)跟前坐了下來,柔軟的真皮沙發(fā)立時陷下去一大片。
陳志健放下手中的文件,抬頭看向付亞剛,見一向春風滿面的副監(jiān)獄長,今日臉色陰沉。不禁感到有些好奇:“老付,出什么事了?”
“監(jiān)獄長,您記得金忠嗎?”
“我沒記錯的話,金忠就是那個之前使用異能謀殺掉高玉堂的人吧。”
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盡管這兩年頻頻出現(xiàn)各種用現(xiàn)有的科學根本無法解釋的事件,但世界各國政府都極力否認異能的存在,并嚴格封鎖有關異能的各種消息。
然而他們這些在政府部門供職的人員卻是知道異能的存在,也知道有的異能者有多么的可怕。
不過觸犯法律的異能者在被送入監(jiān)獄前,早已被消除了異能。
也就是說金忠之前雖用異能殺了人,但如今的金忠跟普通人沒有任何區(qū)別。
而在這座管理森嚴的監(jiān)獄里,一個普通犯人鬧騰不出多大的事情來,因此陳志健并不太在意。
“沒錯”付亞剛道。
得到副監(jiān)獄長肯定的回答后,陳志健看了眼窗外西斜的太陽,而后隨口問道:“金忠鬧事了?”
“今天中午他出錢雇一幫犯人將雷鐵軍毆打了一頓,要不是后來被及時送去搶救,恐怕生命堪憂啊?!?p> 陳志健的眉頭皺了起來:“我記得沒錯的話,金忠是兩個星期前才進的監(jiān)獄吧?!?p> “嗯,由于這件事情的印象十分惡劣,我不敢擅自做決定,所以來請教監(jiān)獄長?!?p> 陳志健右手放到茶幾上,食指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茶幾,思忖了片刻后道:“不如關一個星期的禁閉吧。”
付亞剛為難地道:“監(jiān)獄長,金忠這家伙氣焰如此囂張,我覺得只關禁閉恐怕不行啊?!?p> 陳志健扶了下架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那你說該怎么辦?”
付亞剛語氣誠懇地道:“俗話說的好棍棒底下出孝子,
對待犯人也是同樣的道理,像那些桀驁不馴,冥頑不靈的犯人,往往皮肉之苦最能令其變得馴服。?!?p> 陳志健連連搖頭:“不行,現(xiàn)在相關法律法規(guī)明令禁止對犯人動用私刑。這種事情搞不好你我的飯碗都得丟?!?p> 付亞剛心中有些不忿,陳志健此人膽小怕事,明明各方面都不如自己,就因為資歷比自己深,自己便只能屈居于副監(jiān)獄長這個職位。
本來自己可以不經過陳志健的同意,直接對金忠那家伙用刑的。
但他擔心萬一這種事情敗露后,會影響到自己的前途,因此這才來請示陳志健的。
只要得到陳志健的準許,就算以后這件事情真的敗露了,主要責任也在陳志健身上。
想到這兒,付亞剛心里的抑郁之感淡了幾分。他擺出一副嚴峻的神態(tài),言辭懇切地說道:“金忠出錢雇人毆打雷鐵軍這件事情,從表面上來看是
兩個犯人之間的矛盾。
可仔細一琢磨就會發(fā)現(xiàn)此事另有蹊蹺。
這雷鐵軍向來安分守己,從不招惹是非,并且時常主動幫助管教維持秩序。
而金忠這才進監(jiān)獄幾日,兩人之間能有什么仇怨呢?
我覺得金忠這家伙十有八九是想借公然出錢毆打雷鐵軍來挑釁監(jiān)獄的管理制度,以此來試探我們這些管理者對他的態(tài)度。
要是在這件事情我們對金忠不采取嚴厲的懲罰,金忠就會覺得我們這些管理者軟弱好欺負。
不瞞監(jiān)獄長您說,在來之前,我仔細閱讀了金忠的檔案,并且向與之相熟的犯人打聽了一番。
無論從哪一方面得到的消息,都表明金忠是一個目中無人,好惹事生非,且野心勃勃的家伙。
我擔心若是這次讓金忠挑釁成功,以后只怕他會利用金錢和別的東西鼓動犯人們集體鬧事。
而這種集體鬧事的行為最容易出現(xiàn)死傷。
一旦真有死亡的事情發(fā)生,我想不用我說,監(jiān)獄長您也很清楚將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陳志健瘦削的臉上突然多出了好幾道皺紋。他手指微顫地端起面前的茶杯,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大口后,緩緩地放下茶杯。語氣有些猶疑地說道:“老付啊,我仔細想了想。你說的確實有道理。那這件事情就按你說的辦吧。
不過你一定要把握好分寸,千萬可不要弄出人命來,也不要事后讓人抓住把柄?!?p> 付亞剛站起身來,信誓旦旦地保證:“監(jiān)獄長您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