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桌下的顧朝顏委屈的嘟起嘴巴,都怪程浩這個(gè)蚊子精,把啊爹都給招來了。
聽著那越來越走進(jìn)的腳步,這情況不太妙啊!
眼珠子一轉(zhuǎn),顧朝顏輕吐一口濁氣,憋出了幾滴淚珠,從桌下給溜了出來,沒成想一個(gè)不小心,腳下一跘,失去了重心。
就那么華麗麗的抓住了坐著的容淵,有了個(gè)支撐,倒不至于到在地上了,而是某人的懷中。
顧朝顏發(fā)誓這一次是真不是故意的!
可憐她還沒來的及多揩點(diǎn)油,就被容淵給扔了下去。
“哎呦!”顧朝顏躺在地上沒有形象的摸了摸疼了兩次的屁股,控訴道:“容淵,你也下的了手!”。
明明長的那么溫潤如玉,怎么做起這些一點(diǎn)也不憐香惜玉啊。
而被控訴的人,此時(shí)一慣淡雅如常的面色卻已有幾分鐵青,伸手撫平褶皺的衣袖,寒聲道:“請自重!”。
聽見這話,顧朝顏麻溜的就站了起來,剛要同容淵掰扯,背后就是一陣?yán)湟庖u來,自己似乎……忘記了什么。
轉(zhuǎn)身看著啊爹那要把自己烤化的眼神,顧朝顏脖子一縮,立即噤了聲,憋出的眼淚也被剛剛這一下給搞沒了。
心里那叫一個(gè)苦??!太難了!
顧雁行卻不再看她那裝的可憐兮兮的樣子,語氣沉的不能再沉:“回府!”,袖子氣的一甩,跨步就離開。
房外站著的程浩總覺得有幾分不安,一見顧候爺出來了,立馬恭恭敬敬的跟了上去。
今日還真被她這一攪和,本該熱熱鬧鬧的春意閣變得冷冷清清,見容淵也要走了,頓時(shí)一急。
一把抓住了容淵的袖子,顧朝顏嬌聲道:“唉!等一下,你還不知道我名字呢!就這樣走那忘記我了怎么辦?人家會(huì)很傷心的!”。
“…………”。
這人臉皮到底是有多厚,不懂一絲男女禮教。
回頭把袖子一扯,容淵冷聲道:“不需要!”。
果然還是指望不上他能好好說。
顧朝顏柔柔的凝視他的雙眸,鄭重的道:“那你可聽好了,我叫顧月明,是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月明,一輩子也不許忘哦!”。
容淵眼眸微瞇,未回話直接轉(zhuǎn)身出了房內(nèi)。
看著那如畫的背影,顧朝顏勾唇輕笑,還真是可愛的緊??!
可能世人都知道他叫容淵,卻不知道他還一個(gè)名字叫容云開,是他去世的母親給取的,是云開日出的意思,上一世自己就一直喚他容云開。
徐維清斜了她一眼,“你是怎么知道我表哥有個(gè)名叫容云開的?你……”。
一怔,顧朝顏面露驚訝:“呀,原來你表哥叫容云開??!”。
隨后她又嬌俏一笑:“真好!我們連名字都是一對,果然是上天的緣分,我會(huì)好好珍惜的!”。
而某人也只能敬佩的看著她了。
“你是不是要拿東西?”。
“嗯!你怎么又知道?”徐維清又是一驚。
“哎呀我猜的!既然如此,那我們商量商量一下,有事靠你………”。
于是,顧朝顏成功的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兩人聊了好一會(huì),她才心滿意足的放他離開,調(diào)整了下心情才慢悠悠的坐車回府。
果不其然,回到府中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教育,看著啊爹和啊娘輪番上陣,顧朝顏還是靜心的聽著,這樣擔(dān)憂的溫暖,許久沒有聽到了。
如今她能重來這一生,定然不會(huì)再重蹈覆轍,愛她的她愛的都要好好的!
回的自己的院中后,摒退了下人,一個(gè)人坐在臺(tái)階上,看著皓月撒下的清輝,在水池中泛起一圈圈漣漪,院中處處彌漫的花香是那樣的沁人心脾。
也是一個(gè)這樣的夜晚,她裝醉,把容淵逼得不行。
“你和不和我拜堂?嗯!”。
“都說了不要喝這么多,明天頭疼可不要向我說!”。
“不拜堂是吧…”吧唧就是一口,自己看著他那無奈的模樣,心里簡直要樂的不行。
“你……,唔”。
“顧……,唔”。
只要他說一句,自己就親一個(gè)。
后來被自己弄的沒得辦法,看著他紅著臉拜堂的樣子,大概那個(gè)時(shí)候她就已經(jīng)走不出了。
本該是也是幸福的一生吧,可能是老天看她太順利了,重重疊疊的誤會(huì)與陰謀襲來,她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可最終還是棋差一招。
他死后的那些年,他總是一個(gè)人呆在樓閣上望著繁華,嘴里有時(shí)總喃喃著。
“你總是說喜歡我,可為什么沒有一次是聽我的,這一世我守夠你了,若有來生希望換你來守我,可能這樣你就會(huì)舍不得離開了!”。
是啊,她總是把那些喜歡掛在嘴邊,卻從未替他考慮過,而這個(gè)人一句喜歡她也沒說過,卻把她愛進(jìn)骨子里。
自以為深情不過,其實(shí)最涼薄的不過是她。
兩日后清晨……
此時(shí)正萬籟俱寂,東邊的地平線泛起的一絲絲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潤著淺藍(lán)色的天幕,新的一天從遠(yuǎn)方漸漸地移了過來。
站在某一處院墻下的顧朝顏,正摸著下巴,像是在思考。
“郡主,我…我們還是走大門吧,這…不好吧…萬一給人看見了……”春南站在她旁邊,眼睛不停的瞥著左右,小手揪著衣角有些緊張。
顧朝顏皺眉,“這兩天我就是走的大門,可是連門都不給我開,照這樣下去,估計(jì)都要忘了我!”。
前上午還沒進(jìn)去自己就被趕了出來,緊接著下午他就換了個(gè)地方,昨兒來這也算守禮好好敲門了,結(jié)果門又關(guān)死死的。
哼!以為這樣她就會(huì)退縮,不可能!爬墻她可是在行的,雖然這墻看起來比府上要高了些,還是難不倒的。
向后退幾步,再一個(gè)箭步?jīng)_了過去,踩著墻邊的幾件雜物片刻就爬了上去。
坐在瓦檐上的人還不忘沖著下方的小丫頭得意的挑眉,然后瀟灑的縱身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