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彪偷眼一看,十方臉都?xì)獍琢?,心中暗喜,表面卻是聲淚俱下。
“當(dāng)時賀立業(yè)根本不在孝滄,是賀夫人代賀立業(yè)收下的楊毓成?!?p> “是賀夫人收下的楊毓成?”
“是啊,對他們賀家來說,楊毓成精通衣飾,又帶著寶貝毫厘納做投名狀,賀家自此五道工序俱全,哪還會計(jì)較我姨娘的性命?!?p> 王大彪怒容滿面,長吁短嘆,十方忍不住又說道:“大哥今天特意叫我來,莫非是有想法,想替尹婆婆報(bào)仇雪恨,如果這樣,大哥放心,有用到我十方的地方,絕不推辭?!?p> 王大彪?yún)s趕忙說道:“兄弟,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跟你說這個真不是為了讓你替哥哥報(bào)仇,而是想勸兄弟趕緊離開賀家,可千萬別淌他們家的渾水。”
十方面色一沉,“大哥這是什么話?難道認(rèn)為我十方是個貪生怕死之輩,事不關(guān)己就高高掛起嗎,還是說大哥根本就信不過我?”
十方一時憤怒沖昏了頭腦,也忘了自己的座右銘是要想活的長,裝傻莫逞強(qiáng),面子拋腦后,良心夾褲襠了。
“兄弟說的哪里話來,我要是信不過兄弟,又豈能將這等心事毫無保留地告訴兄弟,我是真心為了兄弟你著想?!?p> “為我著想?”
“是啊,你不知道,在我姨娘出殯那天,還出了一件怪事?!?p> “哦?什么怪事?”
“我姨娘下葬那天,剛立好墓碑,不知從什么地方,來了一只怪鳥,落在墓碑之上,竟口吐人言,言說十年之后,海中湖小蓬萊自會到賀家討回用器毫厘,替我姨娘討還公道?!?p> “還有這等怪事?”十方登時也吃驚非常。
“當(dāng)時好多人親眼目睹,不僅如此,怪鳥說完之后,口噴鮮血,將一身羽毛都染成了鮮紅之色,緊接著就倒地而亡。”
“什么,死了?”
“沒錯,當(dāng)時把楊毓成嚇的站都站不起來,還是蔣毓技不信邪,當(dāng)眾燒了怪鳥尸體,這事才不了了之?!?p> “海中湖小蓬萊,我好像在哪里聽過?”十方心中一陣迷惑。
王大彪見十方面帶疑色,趕忙又說道:“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并不是我信口雌黃,前些時,因?yàn)橘R夫人突然死了,我才想起來,今年剛好是十年之期,而兄弟你恰好又在此時來到孝滄鎮(zhèn),所以……”
王大彪雖然欲言又止,但十方豈能不清楚王大彪的心思,便說道:“所以大哥害怕我不知實(shí)情,萬一無意間壞了事,才勸我離開的吧?”
王大彪一看十方猜中了自己的心思,趕忙說道:
“兄弟你千萬別誤會,方才我聽兄弟說賀家丟了毫厘,可見怪鳥說的不假,定是有什么神怪來了賀家,拿走了毫厘,賀家恐怕要有大事發(fā)生,我怕兄弟一時不察,萬一被殃及池魚,才跟兄弟細(xì)說前情?!?p> 十方表面感激,心里卻一陣好笑:“怕我殃及池魚,我看他怕的是我會壞了他的事吧?!?p>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難道說真有什么人十年后來賀家要替尹婆婆報(bào)仇才殺了賀夫人?似乎不像,如今毫厘還好端端在賀家原封未動,丟的反而是馮興家所用的寒蟬,難道這只是巧合?”
王大彪見十方一言不發(fā),還以為十方不信,又說道:
“我也知道這事說來匪夷所思,別說兄弟你了,如不是親身經(jīng)歷,恐怕我也會不信,但的確是千真萬確。”
十方突然問道:“大哥肺腑之言,我豈能不信,只不過想問大哥一句,難道真不想替尹婆婆報(bào)仇嗎?”
王大彪微微一愣,才回道:“怎么不想,但我心里清楚,如今賀家如日中天,又過了這么多年,想要將他們問罪無異于癡人說夢。”
十方點(diǎn)點(diǎn)頭,又說道:“如果真要是有什么怪物為尹婆婆報(bào)仇而來,那大哥希望我怎么辦呢?”
“如果預(yù)言說的是真的,真有什么神怪能替我姨娘報(bào)仇,我當(dāng)然求之不得,但現(xiàn)在我唯獨(dú)擔(dān)心的就是兄弟你啊,萬一兄弟你不知情,強(qiáng)替賀家出了頭,再要一時不慎,被妖怪給害了,那當(dāng)哥哥的是真要抱憾終生了。”
王大彪說的是言辭至誠,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