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屁股。
拍拍臉。
還是沒動靜。
如果還能渾然不覺地當(dāng)做她是在睡覺,那可就是真是個大白癡了。
也不會有什么送醫(yī)院的想法,孫鹿昭早超出了醫(yī)學(xué)、生理學(xué)可以解釋的范疇?,F(xiàn)在唯一能幫到他的,只有一個人。
秦奮給趙文姬打了電話,很快那邊傳來欣喜振奮的聲音。
“少爺!你終于想起來我來啦!”
秦奮納悶,這上回聯(lián)系才過多久啊。
因為事態(tài)緊急,秦奮沒工夫跟她嘮嗑,開門見山道:“孫鹿昭昨晚睡下后,就一直沒醒過來。”
趙文姬不滿的“哦”了一聲,說:“她大概可能是累了吧!”
“我想你去店里看看?!?p> 秦奮語氣嚴(yán)肅道:“我有直覺,孫鹿昭長眠不醒,和月華裙有關(guān),店里可能出了什么事。”
既然是少爺?shù)陌才?,趙文姬當(dāng)然只好聽命了,她說喝完這口湯馬上就去看。
遠(yuǎn)在異國他鄉(xiāng)的秦奮,一時趕不回國內(nèi),也只能干著急。思忖再三,他又給守店的徐晃打了電話,意外的無人接聽。
這是很罕見的情況。以往他給徐晃打電話,多半是秒接的,就算在夜跑也不例外。反常意味著有妖,店里多半是真的出事了。
秦奮生出了提前返程回國的念頭,可這邊生意才談的剛有起色,貿(mào)然離開豈不是前功盡棄?他非常清楚,翟云不會等他太久。
先等等趙文姬吧,或許過會兒徐晃會回電話。
這期間他也沒閑著,同步在看明天的機票。如果孫鹿昭醒了,退票不過是一點手續(xù)費的事。假若明天還是沒有好轉(zhuǎn),又聯(lián)系不上徐晃,他可能真的要提前回國了。
到晚上,小黃帽旅行團陸陸續(xù)續(xù)回酒店。導(dǎo)游過來通知他,收拾行李去大廳集合,晚上入住彩虹酒店,明早前往東芭。
二人交流間,導(dǎo)游的眼神總時不時往床上瞟,不是那種惡趣味的揣測,更像是一種意味深長的猜疑。
臨走前,她看似隨意地說了一句。
“原來你也養(yǎng)這東西啊?!?p> 秦奮聽的一頭霧水。
什么意思?
她把孫鹿昭當(dāng)成了……他養(yǎng)的小鬼?
算了,隨她怎么想吧。
秋雅來敲門,看孫鹿昭睡床上,她表現(xiàn)出了強烈的不滿。
“她怎么睡得跟頭豬一樣,中午也沒來吃東西,這么不能喝的嗎?”
“我聽你表哥說,上午你一直在車上睡覺?”
秋雅欣喜道:“原來你這么關(guān)注我的嗎?!”
秦奮撇了撇嘴,得,又犯病了。
“明天就要去東芭了,有個地方我特別想去,班固最高地標(biāo)金融大廈nana你知道嗎?”
“九人墜樓事件?”
“你竟然知道!我和表哥打算晚上過去探險,要不要一起啊?”
“不了,我要照顧小昭?!?p> 秦奮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秋雅拉下臉,撅嘴往他身上蹭,開始撒嬌三部曲了。
秦奮用手指點她額頭,把她慢慢推開。
秋雅本來想賴皮一會兒,看能不能拉近一些兩人的距離,結(jié)果這會兒秦奮電話響了。
這大晚上的,又是哪只狐媚子???!
是趙文姬打來的。
他一直牽記著這事,立馬問:“怎么樣?”
“店里沒開門,我進去后也沒看見人。”趙文姬突出了重點:“裙子好像被燒了?!?p> 秦奮臉色一變,果然出事了。
“不能確定么?”秦奮留意到,她說的是“好像?!?p> 趙文姬猶豫道:“也不是說不能確定,現(xiàn)場有燒焦的痕跡,裙子也確實不見了?!?p> 秦奮揪心道:“小昭她會怎么樣?”
趙文姬道:“若失去靈魂容器,她便如無根之木,失去養(yǎng)分后會慢慢消失的。”
“容器是她的根本,也是她汲取人間生機的……吸管?!?p> 這比喻可真貼切,秦奮沒心思瞎樂呵,他叮囑道:“你繼續(xù)去找,我坐明天最早的航班回來,不過估計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到東林。”
“好喔。”
趙文姬巴不得少爺早點回來。
秦奮憂心忡忡地放下電話,看著眼前的傻白甜嘆了口氣,像秋雅這樣無憂無慮的一生其實也挺好的。不思考,則不煩惱。
又給徐晃打了電話,還是無人接聽。
秦奮內(nèi)心惆悵道,晃子,你可千萬別出事了啊。
……
徐晃現(xiàn)在的狀況確實不太妙。
他被赤身綁在石床上,鐵鏈嵌入肉里,冰涼脹麻且酸爽。他就像一只嗷嗷待宰的小羊羔,毫無抵抗之力。
徐晃欲哭無淚道:“親愛的,這回你玩的也太大了。”
羅子衿在石床邊沿款款坐下,嘴角彎彎笑容甜如蜜漿。她的柔荑在徐晃胸脯上滑動,動作輕柔細(xì)膩。
本來他們倆也經(jīng)常玩cosplay的戲碼,會有古怪道具亂入不稀奇,可那都是在正常房間里。現(xiàn)在換個環(huán)境,觀感完全不一樣??!
昨天晚上還好好的,一醒來就發(fā)現(xiàn)進了墓地。誒我說!就算是墓地,這棺材也太多了吧喂!還有那棺材上點跟蠟燭算怎么回事?。浚?p> 照明還是嚇人???!
本來徐晃還幻想是密室逃脫什么的,這看內(nèi)部空間大小,大概沒有哪個老板有這資金實力,盤下這么大塊地方弄這個,除非是腦子秀逗了。
再者,羅子衿的狀態(tài)明顯不對。無論徐晃怎么求饒,她都不為所動,一個勁地聊騷他,嘴里也盡說些無意義的話。
羅子衿在他耳垂吹了口氣,徐晃打了個寒顫,一臉驚恐的樣子,她想干嗎?
她手憑空一抓,月華裙漂浮在空中,有寧靜皎潔的光在明滅,隱隱綽綽如螢火飛舞。
隨后手指一揮,裙子不見了,出現(xiàn)在了徐晃身上。
徐晃:“???”
懵比了。
沒想過……人生第一次女裝竟然是這樣子的。
石床上的徐晃,一身月華長裙,夾著一抹不甘的淚光,嘴角倔強地撅起,畫面竟有一絲凄美、一分蒼涼。
但是劇情并沒有喜劇走向。
羅子衿吐氣如蘭,月華裙開始燃燒。
火勢不旺,可灼燒感卻是真切劇烈的。
徐晃眼珠翻白,嚇暈了過去,又馬上痛醒了,為求生奮力掙扎。
暗處有一個少年的聲音。
“扶蘇,多日不見,甚是想念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