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羽剛從書房出來,就在院子里遇到了柳尋凝和她的兩個丫鬟,小蠻扶著她一點點往前走,經(jīng)過昨日一事和剛剛蕭豫拿她的清白威脅他一事,他看柳尋凝的眼神里多了一份憐惜,柳尋凝前來找蕭豫,心里更是多了一份心疼,又看到柳尋凝的臉像綻開的荷花,喜悅和嬌羞都寫在她臉上,她這是急著去見蕭豫的神情,小蠻見到靳羽就想拉著柳尋凝繞道走,倒是小薇對靳羽行了禮,“奴婢見過羽公子?!?p> 柳尋凝聽到小薇這般說,臉上流露出了一絲驚訝,可又很得體地對靳羽行了禮,“羽公子好?!苯鸢岩磺卸伎丛谘劾铮X得柳尋凝的演技著實不錯,分明自己能看見,聽到小薇喊他時還能表現(xiàn)出驚訝之情,難怪能把這么多人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可他也并不討厭柳尋凝這般騙人,他能想到她一定是為了自保,他只越發(fā)的心疼柳尋凝。
靳羽給柳尋凝簡單得回了禮,便離開了,走到前頭又轉(zhuǎn)過身來看向柳尋凝纖弱的背影,搖了搖頭。
柳尋凝她們自然是沒看見靳羽回頭看她們了,柳尋凝現(xiàn)在滿心都是蕭豫。她敲了敲門便進(jìn)去了,林浩見她來了,便退了出來只留了柳尋凝與蕭豫在里頭。
蕭豫聽見柳尋凝來了,終于抬起了頭,看著柳尋凝露出了溫柔的笑容,柳尋凝也對他莞爾一笑,方才來時急著想要見蕭豫,現(xiàn)下見著了卻又不知該說什么,只剩下嬌羞了,倒是蕭豫先開口了,“凝兒怎么來了?不是讓凝兒好好休養(yǎng)著嗎?”
“凝兒不累,倒是夫君前幾日在宮里怕也是沒睡好的,夫君也要多休息才是。”
“無事,這些都是尋常公務(wù),忙完便好。凝兒早上才喝了幾口粥,眼下餓了嘛?”聽蕭豫說起這事,柳尋凝又不好意思起來,“多虧夫君細(xì)心,吩咐廚房給凝兒做了好吃的糕點,妾身……都吃光了?!?p> 蕭豫聽到這話,又看到柳尋凝因為不好意思而躲閃的眼神,竟哈哈大笑了起來,“吃光了?”
柳尋凝覺得蕭豫這是在嘲笑她明明胃口大,卻要裝做只能吃下一點點東西,竟有些嗔怒,“若夫君再嘲笑妾身,妾身就不理夫君了?!闭f完還耍起了小性子別過身去了。
蕭豫走到她跟前,拉起她的手,可還是忍不住地笑道,“好凝兒,不是嘲笑你,是覺得你真是萬分可愛?!?p> 柳尋凝聽了這樣的話,心里已經(jīng)甜出蜜了,可還是佯裝生氣地“哼”了一聲。蕭豫覺得柳尋凝今日真是越發(fā)得可愛,越發(fā)得變得像一個孩子,越發(fā)得放得開了,和他也親近了不少。柳尋凝也覺得好像離蕭豫的心更近了一些,雖然之前早已和蕭豫有過肌膚之親,可當(dāng)時那種感覺就好像在夢里,即使蕭豫就在眼前,可覺得蕭豫的心在很遠(yuǎn)的地方,遠(yuǎn)到她看不見。
靳羽出了蕭府之后,拒絕乘坐蕭府的馬車,只愿自己獨步行走,來了京城也好些日子,竟還沒好好看看這京城,盡日里都躲在那蕭府里頭,還要受蕭豫的氣。今日出來走一走,倒覺得神清氣爽了,靳羽不是什么記仇之人,可也不是毫無城府之人,否則怎么把一個江湖幫派做得這么大,還讓官府對其束手無策呢。
待他玩夠了,才慢悠悠地晃去了宮里,拿著蕭豫的腰牌果然很是受用,在宮中無論走到哪里多少都是要賣他些面子的,與昨日被趕出來相比好多了。
靳羽前腳剛進(jìn)明華殿,王演后腳就帶著許多補(bǔ)品前來,賢妃娘娘還在四皇子的病榻前守著四皇子,據(jù)御醫(yī)說昨個夜里四皇子出了好多汗,身體更是燙的不行,可把賢妃娘娘給急死了,可這么多御醫(yī)竟都束手無策,紛紛搖頭?,F(xiàn)在賢妃娘娘見靳羽來了,蕭豫又夸他的醫(yī)術(shù),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吧,對靳羽的態(tài)度好了很多,更是把靳羽當(dāng)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羽公子,昨日之事是本宮莽撞了,念兒還得靠你?!闭f著又哭了起來。
賢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西廠的王演來了,也不想理會,就這么干晾著他,只把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靳羽身上,靳羽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可偏偏靳羽不急不慢,即使聽了御醫(yī)說四皇子發(fā)了一夜的高燒,他也不著急,只道是,“那就對了!”
御醫(yī)不解,御醫(yī)不解,憑著自己三十多年的經(jīng)驗都看不好這病,他一個鄉(xiāng)野大夫又能有何辦法?不過畢竟他是蕭豫請來的人,或許是師從某位隱士高人也未可知連忙對著靳羽作揖,“這就對了?還請羽公子不吝賜教?!?p> “昨日我給四皇子開的藥就是會讓四皇子發(fā)燒的,只要四皇子能熬過昨夜,就無大礙了。”靳羽如實說道。
“熬過昨夜?”賢妃娘娘有點不敢信這話,雖然照靳羽的意思她的念兒已經(jīng)無大礙了,可想到昨夜念兒燒得厲害,御醫(yī)各個都不敢上手醫(yī)治,可見靳羽是在賭,而且靳羽和誰都沒說,這樣就算念兒真的沒熬過,誰也怪不了靳羽,在后怕之余賢妃娘娘還明白了靳羽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難怪蕭豫會讓他來醫(yī)治念兒,不過好在念兒都已經(jīng)渡過了危險期,那其他的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這才想起了王演,“勞心王督公了,如今念兒已安然無事了?!焙蟀刖湓捤恼Z氣加重了,她知道王演今日就是假借送藥的借口來看看她的念兒是不是撐不過去了,現(xiàn)在真是讓他失望了。
靳羽見王演帶來了許多補(bǔ)品,倒不擔(dān)心他會送什么毒藥過來,諒他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只是擔(dān)心藥性會不會相沖,“可讓我看一眼王督公送來的藥?!?p> 王演倒是大方,說了句“請”便讓了位置好讓靳羽查藥,而賢妃娘娘也沒表態(tài)便算是默許了,靳羽看看了王演送來的藥,又都拿起來聞了聞,都沒什么問題,“王督公真是大方,都是些名貴的藥材啊,可四皇子現(xiàn)下還虛不受補(bǔ),待四皇子身體好些了才可用?!?p> 其實此舉也還是多余的,因為賢妃是不會讓四皇子吃西廠和錦衣衛(wèi)送來的東西的。她本還想和靳羽說些什么,可王演一直沒離開,倒讓她也不好開口。王演是故意等到靳羽要離宮的時候才和他一起走的,他不是怕賢妃會和他說什么,畢竟這種事防得住一次,防不住第二次,他是不會把精力放在這個上。
靳羽見王演死賴在明華殿不走,他要走時這老太監(jiān)也和賢妃告辭他就知道王演有話想對他說,“王督公有話不妨直說。”
“羽公子果真是聰明人,其實灑家沒什么事,只是想邀請羽公子賞臉來府上一聚,也沒什么事,就是賤內(nèi)的生辰快到了,就定在下月初一?!蓖跹菡f話時,臉上的肉都堆在一塊,聲音又尖又細(xì),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靳羽聽到是他夫人生辰時,竟想著現(xiàn)在的太監(jiān)怎么各個都娶妻,禍害人家姑娘,不過重點自然不在此,但是想也知道他為什么會邀請他,無非也是為了拉擾他,可他是塊燙山芋,怕只有蕭豫接得住。雖說靳羽不喜歡官場的人,可如今儼然已經(jīng)踏進(jìn)這沼澤地了,只會越陷越深的,故去會會這些人也無妨,“王督公親自邀請,小生是萬萬不敢推辭的,定會來貴府討杯酒喝?!?p> 注明:《豫尋凝》僅在起點女生網(wǎng)以桃子吃栗子的筆名更新,請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