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這個世上,誰又有真的無所畏懼呢?誰又比誰愛得更毫無保留呢?想到這些,鄭昱便笑了起來,覺得兩個相愛的人,彼此之間還是瞻前顧后的,就很好笑,等他洗漱好,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她早已睡了過去,像個孩子一樣側(cè)臥著,蜷縮著,像是故意讓他去擁抱自己,安慰她一樣,他便就這樣,在她身后安靜的躺下,只是摟著她,抵著她的后背,只想一刻也不再與她分開,再也不分開。
半夜醒來,易婉迷迷糊糊的發(fā)現(xiàn)自己還置身于他的懷抱中,一動也不動,她又想喝水,又想上廁所,記得上次他們在她屋子里睡覺時,她就面臨了這種情況,但是她這一次卻還是不忍心叫醒他,但是醒來了又不會很快睡著,只能睜著眼睛。閉上眼,卻又會想到自己幾個小時之前,在他面前哭個沒完沒了的蠢樣子,反正她這次是丟人丟到太平洋去了,估計就算以后鄭昱拿她哭得太嚇人為借口要分手的話,她都不會追究,雖然男女之間,談戀愛,哭哭啼啼沒什么大不了,但是她卻總覺得自己一下子就沒了底氣。
不想繼續(xù)想下去,她又只能開始觀察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該怎么形容呢?她想起了上作文課時關(guān)于朋友的手的那個場景,大家形容手都是指骨分明的,其實,指骨分明以外,她也想不出什么其它的名詞了,現(xiàn)實主義一點就是每個手指的第二個關(guān)節(jié)處會有一些細小的汗毛,在她細細撫過他那指骨分明的手指和手上的汗毛的時候,就像中了沉睡魔咒一樣,再次沉沉的睡去,沒有任何的不安。
也許他們是太過于禁欲,也可能是今天兩個人都已經(jīng)筋疲力盡的緣故,根本就沒有人去主動做些什么,包括之前幾次,很多時候易婉都是對他開的玩笑半信半疑,覺得兩個人真要發(fā)生點什么的時候,結(jié)果卻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倒是讓她在腦海中肖想過兩人在一起的自己顯得略微有些尷尬和失望,后來,她也就漸漸對他的玩笑產(chǎn)生了免疫功能,就算兩個人像現(xiàn)在這樣緊緊的抱在一起,她也毫不擔(dān)心他會對自己做出什么事情來。
這種行為在她之前宿舍雜談中,那些自稱戀愛好手的室友們看來,“一個男生對你毫無興趣的話,那么就是不愛你的表現(xiàn)?!痹人龥]有談過戀愛,也根本不如她們戀愛經(jīng)驗豐富,所以采取了半信半疑的狀態(tài),以至于她剛談第一段戀愛的時候都整日擔(dān)心,能不牽手就不牽手,沒過三個月,根本連親吻都不可以,一直到現(xiàn)在,她早已不是學(xué)生了,卻還是在戀愛中小心翼翼的,但是習(xí)慣了鄭昱的擁抱和親吻之后,她好像也覺得沒什么,也覺得并不是非要兩個人整日黏在一起才能證明他們彼此相愛,只要他們自己過得舒服就好。
牽手也好,擁抱也好,親吻也好,即使早已過了剛認識時的新鮮勁兒,他們還是會因為兩個人的十指交扣而感到悸動。
早上六點,易婉便醒了過來,卻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早已從背后摟著自己的狀態(tài),轉(zhuǎn)換到面對面的狀態(tài),他側(cè)臥在一邊,用一只手支撐著自己的腦袋,正一臉寵溺的看著自己,但是她是知道的自己睡醒的樣子是有多丑的,頭發(fā)肯定亂亂的,眼睛還有眼屎,還好她沒有口臭這個問題,不然真是只剩下一臉尷尬了。
她憑著自己唯一一絲清醒的意識,明顯沒睡醒的說道,“你怎么起那么早?你不困嗎?”
他還是繼續(xù)保持著自己的姿勢,很溫柔的說道,“不困,沒關(guān)系,你可以多睡一會兒,我喜歡看著你睡覺的樣子?!?p> 天啊,這個男人是著了什么魔,不會是信了自己昨天的鬼話,讓他對自己深情一點,他就真的照做了吧,話說,明知道旁邊有人虎視眈眈,不,是含情脈脈的看著你,你還能睡著的話,那她夏易婉簡直就是史上第一淡定的人了。
于是她精神起來,快速起身說道,“不睡了,我哪還能睡得著啊。”
“真不睡了,沒關(guān)系,你不用管我的,我可以陪著你再睡一會兒。”
他一臉壞笑的說著,傻子都能看出他有多么心機,易婉懶得理他,只說道,“你愿意睡,就睡吧,我餓了,我要吃早飯?!?p> “那我也起來,我給你做早飯?!?p> “真的假的?”
“我還能騙你不成,快去洗臉吧,你的眼里有污垢。”最后一句,鄭昱覺得自己是用全世界最委婉的話語說出來的,但是在易婉看來不過就是多此一舉罷了。
易婉白了他一眼,直接說眼屎不久好了,還污垢,那要是看見她搓澡的話,還得說那是在研究人體表皮污垢學(xué)嗎?
隨后她又恢復(fù)自己毒舌的樣貌,反擊道,“是呢,你也該好好洗洗臉了,你的眼里也有污垢?!?p> “胡說,我的眼里只有你?!?p> “哈哈?!币淄駸o奈笑道,“那我謝謝你了啊?!?p> 一大早就開始和她耍貧氣,他是被自己帶壞了嗎?明明以前連個玩笑都很少開的,現(xiàn)在在易婉這個T市人的影響下,鄭昱也開始學(xué)著易婉家鄉(xiāng)男人的樣子和她貧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