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魚頭用簡單編制的草繩串好提起,白七關轉(zhuǎn)頭看向正在分食由他提供的咸魚罐頭的少女,好奇的問道:
“既然你說這是一件無法完成的任務,那你又為什么會特意制作能夠吸引赤鱗魚怪的香餌呢?”
“啊,你管這個叫做香餌?。俊?p> 唐婉捏著鼻子的把臭烘烘的腐爛紅蝦餌料丟給了一旁吃飽喝足的紅九,手捧著咸魚罐頭卻沒有一點吃人嘴軟的自覺,眉頭一挑的說道:
“怎么,就許你一個人來這里做任務?。窟@次我有我特意調(diào)制的餌料,哼哼…”
白七關心頭一緊。
“怎么,懸賞任務難道還能被不同的人多次接取嗎?”
唐婉看著一臉緊張神色的白七關噗哧一笑:
“你不要緊張啦。我和你的任務可不一樣…”
說到這里,唐婉也跟著露出嚴肅的表情,繼續(xù):
“我是從冰蝶堡內(nèi)接取的任務,任務類型是巡邏下的偵察,負責的內(nèi)容也和你的清剿完全不同,我主要負責的是探明三河漁村附近赤鱗魚怪的活動和目前種群密度,此外最好在收集一些個體的信息來提供給上層的決策者們進行參考?!?p> “而一顆腐爛紅蝦餌料放入水中的效果可以有效的吸引方圓2公里內(nèi)的赤鱗魚怪,通過在三河漁村附近不同的水域進行投放,再統(tǒng)計一下總共出現(xiàn)的魚怪,我就能大致的建立模型并推算出目前赤鱗魚怪族群的大致數(shù)量。這個數(shù)量以及論證它的過程就是我的任務?!?p> 白七關還沒來得及放下的心又跟著提起:
“參考?”
唐婉點了點頭道:
“對,是參考沒錯。學校在辦事大廳的發(fā)布的任務是希望借此來鍛煉學生們的能力。而對于那些起不到鍛煉意義的任務或是有可能會對學生造成很大傷害的任務,學校方面都會定期取消?!?p> “說是取消,實際上就是派出有老師們組成的小隊來解決任務,畢竟對于這些下屬村莊的請求,學校本身就有幫助的義務。而且赤鱗魚怪這件事確實也拖得太久了一點?!?p> 唐婉看著面色陰晴不定的少年,認認真真的給出了建議:
“所以啊,要我說,七關同學你還是趕緊回去吧,別再這個任務上浪費時間了。只要我把手中的數(shù)據(jù)和資料提交上去,經(jīng)過核驗后,學校應該很快就會派出老師隊伍的…以往學校對這種反饋的處理還是相當迅速的…”
提交上去的資料還要經(jīng)過核驗!
抓住了唐婉話中關鍵點的白七關已經(jīng)顧不上少女后邊巴拉巴拉的大段敘述,反而細細思量起自己在教師隊伍到來的空窗期間,直接擊殺魚怪首領的可行性!
他捏緊了那張寫著清剿三河漁村附近的赤鱗魚人,并搗毀其巢穴的懸賞,胸膛力的心臟一點一點的有力跳起。
要知道,這可是當時剩下的懸賞中,賞金僅僅比清剿火山巖蟲那種種族等級高達高等戰(zhàn)仆級靈寵的懸賞只低一點的任務,那近40個的積分,要是讓白七關拿到,等若讓白七關多領了一個月還要多的份額。
就這么連嘗試都不嘗試就選擇放棄?多少有些可惜啊。
唐婉看了看眼前似乎還不愿意放棄的少年,停下了勸告。
背上了她的迷彩背包,唐婉把手頭吃完的罐頭包裝收拾起來,招呼上扎著各色繩子的情緒小稻草人,轉(zhuǎn)頭向著白七關來時的方向的走去,邊走還邊頭也不回的揮手說道:
“多謝款待!看樣子七關同學好像不打算放棄的樣子,那我再免費告訴你一條關于你的消息吧,前兩天的時候,楚天闊的手下,被稱作【雙子星】的星天邪有向我打聽過你的資料?!?p> “聽說你轉(zhuǎn)到咱們學校,就是因為打傷了楚天闊的弟弟,楚天行?。那你可得小心了,排名前十的【城墻】楚天闊據(jù)說可是個十足的弟控啊…那,沙揚娜拉了?!?p> 櫻花國特有的道別方式帶有一絲俏皮的結(jié)束了這次偶遇。
白七關看著唐婉的身影遠去,不太明白是什么是什么意思的他,搖了搖頭,提著魚怪的頭顱向著三河漁村的方向走去。
……
金色的魚須擺動著快速彈起,化作一道虛影。
像是黃金制成的子彈穿膛而出,剎那間,看似一點也不鋒利的魚須就洞穿了面前高大男人的胸膛。
鮮血像是不要錢似的狂涌著。
圓扁的腦袋上,金紅色的鱗片包裹,掛起了虛偽笑容丑陋魚怪,別在身后的雙手輕輕探出,推倒了面前有他兩倍高的男人,直面著圍攏過來的人群,扯起那生疏怪異的語調(diào):
“咕嚕~怎么?你們?nèi)訚O村到底還有多少這樣愚蠢的家伙啊,竟然敢偷襲金須大人我,這幾個月的教訓還不夠么?還以為偉大的金須大人還像以前那些會被你們輕易打到的蠢貨嗎?嘶嘻嘻嘻~”
帶有蹼的腳踩在了高大男人的臉上,無法完全閉合的圓形魚瞳倒映著周圍陷入了沉默的人群,掃視著。
安靜的能聽見一根針掉落的場中,面對這矮小、楚猴沐冠、滑稽的像個小丑的魚怪,竟然沒有一人敢于上前。
逞足了威風的魚怪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它拉了拉不知從那里搶來的衣服,舉起綴滿了劣質(zhì)珠寶的手爪,又踩了踩身下這個因為出血和金色魚須附加的痛苦加深而完全無法出聲的中年男人,殘忍的笑道:
“那么,就由偉大的金須大人,來宣判你這個賤民的死亡吧!”
舉起的蹼爪就要落下,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稚嫩的呼喊:
“不要!爸爸!”
“哦?”
頭部包裹著赤金色鱗片的魚怪微瞇起的魚目一轉(zhuǎn),看見了那個沖出人群的小孩子和地上男人焦急的神色,一個絕妙的主意跳進了他的腦海:
“咕嚕~不要么?金須大人的字典里可沒有‘被拒絕’這,一二三,三個字,不過看這個小鬼的哀求下,賤民,只要你親口說出拿這小鬼的性命來交換你的姓命。金須大人我就難得大發(fā)慈悲一次,正好滿賢枳大人需要童男童女的鮮血來…嘶嘻嘻嘻~”
“咕嚕~怎么樣,人類,金須大人的交易是不是很公平?嘶嘻嘻嘻~”
名為金須的魚人學著在他心目中最強大的滿賢枳大人的笑聲,用心險惡的將選擇的權力交給了身下的男子。
“容我拒絕…”
不??妊哪腥艘贿吇卮穑贿厸_著跑過來的小孩焦急的揮手。
盡管那不是他的孩子,盡管兩個人相處的時間還不過兩年…
而孩子叫他爸爸的原因,也不過是一個失去了妻子與孩子的失意中年男人和一個失去了父母的無辜稚嫩孩子相互依靠、相互寄托著活下去的故事。
身為曾經(jīng)村子里的教書先生,現(xiàn)在的不合格漁民兼不合格刺客的梁平早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就已經(jīng)接受了這樣的結(jié)局,只是當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多希望那些平時和善的村民們能夠拽住跑出來的小家伙。
而在他目光掃過的地方,往日里相親相愛的村民們都紛紛的低下了頭。
“咕嚕~對不起,金須大人的字典里沒有‘拒絕’,那么,賤民,你就和那個小鬼一起去死吧!嘶嘻嘻嘻~”
矮小干瘦的魚人看著腳下目眥欲裂的中年男人,金色的魚須彈動著發(fā)射,化作金黃虛影的魚須直指跌倒在地,驚慌失措的小孩。
就是這種令人愉悅的痛苦!
金須大人的最愛!
無法完全閉上的圓眼微瞇,金須魚怪等待著自己魚須刺穿那個小鬼的那刻,那種刺穿血肉的感覺,新鮮鮮血的感覺…暴虐和享受的神色在它的圓眼中一閃而逝。
一個赤紅的圓扁物體擋在了一條彈射魚須的路徑之上,一個佩戴著各種雜草,穿著怪異的平頭少年出現(xiàn)在了那跌倒在地,緊緊蜷在一起閉上眼的小家伙身前,抓住了另一條金色魚須。
“對不起,容我拒絕!”
少年的聲音像在冰下燃燒的火。
“我拒絕你的字典里沒有‘拒絕’二字?!?p> 他沖著驚懼的看著他的金須魚人一笑,露出森冷的白牙,狠狠踩在了那撞上赤鱗魚頭而垂落到地面的魚須上。
“咕嚕~同族?!人類,你找死!”
意料之中的快樂沒有出現(xiàn),被同族腦袋徹底激怒的魚怪怒吼一聲的拔起插在一邊的石矛,就要沖上去解決這個妨礙了它廣布威嚴的對象。
只是它剛離開中年男人的身體,一道雪亮的刀光就填滿了它的視線,冷的好像讓它起了雞皮疙瘩。
如果魚類有這個器官的話。
因為靈力的高速流動而呈現(xiàn)一片赤紅的刀身劃過躍起的魚怪身體。
一刀兩段。
從空中落下的尸身像失去了奮斗精神的鍋底咸魚,掉在地上在顫抖了一下,不再動彈了。
那不論是不是死不瞑目都圓睜著的大眼在失去生命的光華前倒映出了來襲者的身份。
頭戴著夸張的折紙鹿角頭盔,面附鬼武士面具,繁復到連小南都只能勉強具現(xiàn)出表面凹凸不平卻又起伏規(guī)則的札甲胴具和裙甲,手持著一柄赤紅打刀的折紙武士幾乎和白七關等身大小,正把刀往腰間挎。
在鴉雀無聲的人群中,只有他一人獨行的白七關走上前去切下了金須魚人的腦袋,高高的舉起,那逐漸回縮回原本長度的魚須垂落在地面。
雙手交疊在胸前,小南恢復原本的大小,躍上了他肩頭。
才像是如夢初醒的人群發(fā)出了驚慌的喊叫,四散奔逃著一下不見了蹤影。
好一會才從地面上爬起來的男人,抱起嚇得不輕的孩子,苦笑的看著呆若木雞的白七關,說道:
“恩公,快跟我來,或許再過不久,村民們就要拿著爛菜葉出來了?!?p> “且慢,容我撿個尸體先?!?
咸魚日常粘鍋
折紙武士的想法是來自于久保與二弦琴吧,當初第一次看的時候還是很驚艷的,尤其還是定格動畫的情況下,就和我以前喜歡看的僵尸新娘一樣,都是好片子。 對了大家覺得哪里不好都可以告訴我,現(xiàn)在這里拜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