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大,這不事發(fā)突然嗎,我實在沒招了,信口胡說的!”楚白河不好意思的解釋說。
“那也不能胡說,我都能當(dāng)你媽了,還你女朋友!”
“怎么可能,你比我大不了幾歲,做我姐比較合適!”
“閉嘴,油嘴滑舌的,開車!”雖然辛芷萱的言辭凌厲,但是聽得出來,語氣已經(jīng)柔和了很多,看來即使是女漢子,在花言巧語面前也沒有抵抗力。
楚白河發(fā)動了車子,剛開始極度緊張,幾次差點撞到地庫里的柱子上。出了地庫開到道路上,更是狀況連連,路上車多人多,沒走多遠手心里已經(jīng)全是汗。
好在沒出什么事,十幾分鐘以后也就找到了感覺,慢慢也就適應(yīng)了。
辛芷萱在車?yán)镆谎圆话l(fā),楚白河感覺氣氛太沉悶,于是沒話找話地問道:“老大,剛剛那倆人找你干嗎?”
“你咋那么多話?好好開你的車!”辛芷萱沒好氣地說。
按導(dǎo)航指示,大約半小時后到了辛芷萱指定的地點,目的地是燕莎的一幢摩天大樓。停了車,辛芷萱直接把楚白河帶到了燕莎購物中心。
楚白河一腦子疑問,這辛老大真夠可以的,上班時間跑這逛街來了。
只見辛芷萱帶著楚白河進到購物中心后直奔一家男裝店,楚白河不明所以,傻傻地跟在后面。進了店門,服務(wù)員恭敬地迎了出來:“小姐,先生里邊請,看需要點什么?”
辛芷萱直接走到正裝專柜,認真的挑著衣服,臉上專注的表情一如她工作時的狀態(tài)。不大一會功夫,只見她麻利的拿出一套藏青色的純毛西服遞給了楚白河,楚白河沒敢接,疑惑地問:“干嗎?”
辛芷萱指了指更衣間,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去換上!”
“我不缺衣服,我......!”
“你那衣服,能見客戶嗎?給你五分鐘,快點!”辛芷萱的表情冷峻而堅毅,楚白河感覺完全不能反抗她。
無奈,只好拿起那套衣服進到更衣間。
換衣服的同時,楚白河偷偷瞄了一眼吊牌,直接就崩潰了:3萬9千元!他都以為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再次確認,沒錯,他全家一年不吃不喝攢下來的錢,買不了這套衣服。
換了衣服出來,楚白河有點扭捏,但看的出來辛芷萱非常滿意,對服務(wù)員說:“刷卡!”
“不、不、不......”楚白河試圖阻攔的時候,服務(wù)員已經(jīng)接過辛芷萱的卡,刷卡機一聲清脆的“滴”音,宣布這套衣服歸楚白河了。
楚白河急得手足無措,但是辛芷萱刷了卡已經(jīng)準(zhǔn)備往外走了,邊走邊說:“舊衣服要么裝了放車上,要么就扔了,客戶等著呢,別磨嘰!”
說著話,人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
楚白河連忙問服務(wù)員要了手提袋,跑到更衣間把自己的衣服胡亂一塞,拎著就往外跑。
電梯里,辛芷萱看著楚白河挺拔的身姿和俊朗的外表,才緩緩說道:“第一次見客戶,衣品決定了客戶對你的評價結(jié)果!連衣服都不值錢,客戶會認為你能為他們創(chuàng)造價值嗎?”
楚白河不能完全明白,但不再反駁,只說了一句:“衣服的錢,估計要等很久我才能還你!”
“跟著我,等不了多久!”辛芷萱的自信滲透到每一個毛孔里,而且根本不給你質(zhì)疑的機會。
辛芷萱要見的客戶,在寫字樓的第18層。
電梯門一打開,楚白河感覺一陣眩暈,入目是一個寬闊無比的大廳,大廳頂部星海一樣絢麗的水晶燈投射著璀璨奪目的光芒,巨幕天然大理石的背景墻上鑲嵌著四個大字“璟沅集團”,再往下看,潔白無暇的接待臺像一條隨風(fēng)流動的小船停泊在灰色進口大理石地面上,兩位素雅高潔的美麗小姐姐正站在接待臺的后面向他們微笑致意。
這是楚白河來過的最奢華的地方了,他的兩個眼睛都不夠看。
見他左顧右盼的樣子,辛芷萱忍不住提醒說:“能不能有點出息,看,也不能用眼睛!”
楚白河一愣,看,不能用眼睛,怎么看?
但好在他是一個能聽懂話的人,急忙收斂了自己左顧右盼的眼神,目不斜視地跟著辛芷萱大步流星地走進了璟沅集團總經(jīng)理的辦公室。
敲門進去之后,只見寬闊的班臺后面坐著一個身材中等,微胖但不禿頂?shù)闹心昴腥?,衣著精致有品位,看到他們進來,此人馬上站起來,熱情洋溢地和辛芷萱握手。
“辛老大,還是得您出面啊,昨天我們連夜開了會,董事長指示,如果我不把您請來,我就可以交辭職報告了!”一邊讓座,中年男人一邊殷勤備至地說。
“方總,您太抬舉我了,您這么說我可不敢當(dāng)??!”辛芷萱馬上誠惶誠恐地說。
“請您出面是我們董事長欽點,董事會全票通過的決議,我哪敢怠慢??!所以我昨晚連夜就給你們廖總打了電話,務(wù)必今天得請您來一趟!”方總對辛芷萱很是恭謹。
辛芷萱點點頭,也不再客套,直入主題地說:“既然如此,方總,請簡單介紹一下你們的需求!”
“璟沅酒店是我們集團第一個酒店項目,也是集團董事會全年最重要的決策項目,所以我們壓力很大!現(xiàn)在酒店的裝修已經(jīng)接近尾聲,但是原設(shè)計方案中的產(chǎn)品設(shè)計部分已經(jīng)全部被推翻了。我們專門組織了專家,歷經(jīng)半年的時間考察和評估了全球最知名的幾家酒店,最終的考評結(jié)果認為原設(shè)計方案中的產(chǎn)品設(shè)計不符合目前酒店的定位,必須重新設(shè)計,這不才請您來主導(dǎo)這個項目嗎!”方總很簡略但又很全面地闡述了璟沅的需求。
“哦,我大概聽懂了,您的意思是不用招標(biāo)了,直接由我們來做?”辛芷萱再次確認了一下方總的合作意向。
“我的辛老大啊,哪還有時間招標(biāo)??!我們也沒有試錯的機會,所以董事會才直接拍板了,只有您來主導(dǎo),我們璟沅酒店才能順利開業(yè)!您看,聘書和合同我都給您準(zhǔn)備好了!”說著,方總把合同文件和聘書都遞到了辛芷萱面前。
“哎呀,方總,您的信任讓我十分感動!那我回去準(zhǔn)備一下,這段時間我就主抓您這個項目,合同您隨后到公司和廖總面談就好。我就不打擾了,告辭!”說著,辛芷萱站起身來。
“好好好,那我總算能給董事長交差了!”方總很是高興地握著辛芷萱的手說。
回去的路上,楚白河反復(fù)地在想一件事:辛老大的江湖也太神奇了!
不是說業(yè)務(wù)難做、錢難掙嗎?為什么辛老大談一個業(yè)務(wù),也就喝碗豆汁的功夫?不是說甲方都是老爺做派、財主的嘴臉嗎?為什么辛老大出馬,對方恭順有加?
這辛老大不是傳說,簡直是傳奇?。?p> “老大,你太厲害了!”楚白河沒頭沒腦地說這么一句,隨后補了一句:“我不是恭維你啊,就是覺得你很厲害!”
辛芷萱輕笑了一下,道:“你要是會恭維人,就不會硬闖我的辦公室了!除了膽子大,我希望你讓我看到你其他的優(yōu)點!”
說完,默默地看著窗外。
楚白河哪里知道,傳奇背后有多少心酸的往事?。?p> 現(xiàn)在的辛芷萱是曾經(jīng)的自己最不屑的狀態(tài),那時的她有一個相濡以沫的初戀男友,倆人一起從邊塞小城來到這首善之地,男友意氣風(fēng)發(fā)地要干一番事業(yè),而她,只想做他的影子,如影隨形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剛開始的他們生活簡單質(zhì)樸,一起租住在地下室里,她毫無怨言,他也知冷知熱。然而,隨著時間久了,他為了能在京城立足,常常加班、出差、應(yīng)酬,他也告訴她:等我,我一定要讓你過上好日子!從此,她開始了漫長地等待——等他下班、等他吃飯、等他睡覺,等他出差歸來、等他兌現(xiàn)承諾,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
后來,兩個人的日子也漸漸好了起來,并且在這個城市買了房子,準(zhǔn)備結(jié)婚!
而一切都因自己閨蜜的到來,發(fā)生了徹底的逆轉(zhuǎn)。
那年夏天,辛芷萱的閨蜜從家鄉(xiāng)來京發(fā)展,借住在他們家里。原本說好的,租到合適的房子就搬走,然而,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過去了,閨蜜絲毫沒有搬走的跡象。直到有一天她回到家,看到自己的未婚男友摟著自己的閨蜜在床上一絲不掛,她傻了、崩潰了、絕望了!
男友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告訴她自己真的很喜歡她的閨蜜,求她成全!而閨蜜則告訴她,她真的很喜歡他們那套房子,希望她放手!
從那天開始,她的淚已干、心已死、情已竭!
以后的若干年,在男友的專業(yè)領(lǐng)域,在京城產(chǎn)品設(shè)計的圈子里,有一位女魔頭聲名漸起、開始大殺四方。發(fā)展到后來,但凡她要得到的合同,幾乎沒有懸念;但凡她要插手的業(yè)務(wù),從來難逢敵手。而她的初戀男友只要在職場上遇到她,更是節(jié)節(jié)敗退,毫無勝績。
開始,辛芷萱只為證明自己,后來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熱愛這份職業(yè)。
楚白河看老大滿懷心事的樣子,一路便不再多言,專心開車。
一進公司大門,就聽見總經(jīng)理辦公室吵吵嚷嚷,門口圍滿了人。安娜一看辛芷萱和楚白河回來,一路小跑迎了上來,對辛芷萱說:“辛老大,找你的人又來了,廖總正幫你應(yīng)付呢,你先出去躲躲吧!”
聞聽此言,辛芷萱氣得臉色烏青,分開眾人走進了廖總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