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交差這事,青鸞頭疼,既不想得罪烈焰,又要保全孩子,可自古難得兩全法。
云姬面露懼色,內(nèi)心充滿擔憂,自身前途未卜,腹中胎兒卻被神仙盯上了,真是禍不單行。
青鸞許諾:“朱雀固然厲害,我也不會讓他奪走我們的孩子?!?p> “神農(nóng)氏你有種再說一遍!”他氣勢洶洶闖進門。
青鸞左右為難,“您不好好待在外面,跑來干嘛?”
烈焰瞇眼威脅,“本尊限你最遲明日天黑之前必須答應,否則就對你不客氣!”
青鸞明確表態(tài):“別說明日了,推到后天,我還是不答應!”
云姬掃視屋里只有大王,難道剛才出現(xiàn)的神仙又來了?她不敢出聲,感到酸楚地撫摸著肚子。
“哼——你說的不算!”烈焰用紅羽扇扇著火氣,抑制住憤怒的情緒,“看在貴夫人需要安心養(yǎng)胎的份上,你給本尊等著,本尊定會再來!”
“您慢走不送!”
云姬苦笑著問:“你們沒談成嗎?”
青鸞握住她的雙手,“我已經(jīng)拒絕他了!”
“大王何必為了女兒得罪神仙?”她含淚哽咽。
“女兒也是一條人命,請相信我做為丈夫兼父親一定會保護你們!”
“我信是信!”云姬出于別的考慮,“為了女兒,你愿意放棄中原大首領的地位嗎?”
青鸞斬釘截鐵回道:“我原本有想過爭奪天下,可是我遇見夫人后,一顆心撲在你身上,只想和你過好日子。”
“你不該為我放棄這么多……”
青鸞見她有所動容,“我雖然不清楚夫人為什么要下毒?但我明白你是心地善良的人!你連蝴蝶都舍不得傷害,我想,你毒害我肯定另有隱情!”
云姬對他不是沒有心動過,性格也沒到心狠手辣的地步,只是自己幡然醒悟得太晚了。
“我是一名殺手!我知道你善于解毒,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我不僅帶來了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還待在你身邊忍辱負重等了一年才下手。我每日下點毒在補藥里,日積月累可置你于死地。”
她逐漸被他打動了,愿對良人敞開心扉。
青鸞聽了這些事情,比知道她害自己還難受,“難怪我上次從和村回來,你反應那么大,真是難為你陪我演了兩年多的恩愛夫妻!求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是誰派你來害我的?”
云姬見他難過,有點于心不忍,“是你弟弟,軒轅殿下派我來暗殺你。”
“竟然是他!”青鸞瞪圓震驚的大眼——軒轅氏不是玄武嗎?他帶我魂穿上古,還暗算我!
“我估計你下得毒是軒轅部落的藥?!?p> 云姬回答:“沒錯!因為你認識神農(nóng)部落所有草藥,所以軒轅殿下讓我從家鄉(xiāng)帶來毒藥,而且是沒有解藥的毒!”
青鸞不吐不快:“你現(xiàn)在還想殺我嗎?”
“我想殺你豈會尋死?我身份暴露只怕故鄉(xiāng)回不去了!”云姬凄涼落淚,堅毅地望著他,“我懷了你的骨肉,無路可走,只能一死了之!我死后,你不必為我傷心?!?p> 青鸞緊緊抱住她,不愿放手,“你沒有完成暗殺任務,哪都不能去!我也擔心你無處可去,你若是不嫌棄,請繼續(xù)留在我身邊吧!”
云姬回應他的擁抱,好字尚未說出口,驚呼:“大王你怎么了?!”
他垂頭昏迷在她懷中。
過了許久,他恢復意識,急切地睜開眼睛,直到看見她,才安心下來。
她害怕失去他,親手換洗濕毛巾敷上他額頭,多想替他消除痛苦。
青鸞呢喃:“我中你的毒太深了!”
云姬嬌叱:“大王是夸寶寶有魅力?還是怪我心狠手辣?”
“假如你心狠手辣就不會對我心軟了!盡管我不了解你的過去,可是我真心希望你能留下來?!彼浦玫娜蓊伾嫌衅瑸踉疲霝樗?qū)散掉,連抬手的力氣都使不出。
“我下得毒藥劑量足以令你久臥病榻活不長,你還說我心慈手軟!”云姬不禁啜泣,“你放心!你要是沒死,我會照顧你到老,給你送終,你要是死了,我絕不會獨活!”
“我一點都不想早死,可五仙石只能解邪毒。我之前在休與山陪帝臺仙君下棋,下山時,帝臺要我去鼓鐘山找他治病,我當時沒在意,想不到真中了劇毒!只有仙君能救我了?!?p> “寶寶可以去找帝臺仙君!”
青鸞忍著渾身酸痛,交代:“夫人懷有孩子,應該在家養(yǎng)胎。你只需要叫人抬我騎上精精去鼓鐘山?!?p> “你說的是院外那只黃牛,它是牲畜,根本不懂方向!”
“別擔心,要相信精精一定能帶我去對地方。”
“那我也要跟去!”
她態(tài)度堅決;他無奈答應。
青鸞在眾人的攙扶下趴上牛背,四肢軟似流蘇,好像給黃牛蓋了一層人肉毯,模樣滑稽。
云姬關切地問:“大王你還好嗎?”
講真,青鸞覺得她沒了壞心眼,不失為是討喜的夫人,“我是殘障人士,你要多關心我~”
她寵溺地摸了摸他頭發(fā)。
女仆牽著韁繩,笑大王對王后撒嬌起來同小孩一樣可愛。她叫明明,和村人,告訴王后說巫醫(yī)中邪的女仆也是她。
黃牛一路向東跋涉。不知是牛走得慢,還是人太急,青鸞平時去更遠的姑瑤山采藥,都不似今日去鼓鐘山漫長。他忍受痛苦扮出輕松的樣子,與她談笑風生,使她寬心。
來到鼓鐘山腳,云姬吩咐:“明明你留下照顧大王,我上山找仙君?!?p> 青鸞反對:“不行!我不能讓你一人去冒險!”
“我欠你的情債遲早要還!若能救你性命,讓我去死也無所畏懼,你先等我一下,我很快會回來了。”她堅強地獨行上山。
“不!你別去!”他說話都氣喘,更何況是爬山。
是自己大意了,早知道就不告訴云姬,也不至于令她涉險。
青鸞趴在牛背上,吃力地擺著手指劃出一條虛無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