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磊,勇敢點,你可以的”。
“自信點,你還比我?guī)浺稽c呢,肯定沒問題”。
“你再不上我上了啊”。
......
在兩個死黨的鼓勵威脅下,孫曉磊終于挺起胸膛,邁開了腳步,向前方那群女生走去。
步伐堅定有力,目光直視前方。
看似穩(wěn)健如狗。
十步,九步......五步......
終于在距離三步之外,孫曉磊停了下來,看向其中一道背影,深吸了一口氣,正要開口。
那女孩似有所感,扭頭看了過來。
一瞬間,四目相對,時間仿佛凝固了足足......半秒。
女孩雙頰微微泛紅,迅速的偏過頭去,下一瞬間又不自覺地扭動皙白的脖頸偷瞄。
孫曉磊也突然頭腦發(fā)脹,好不容易聚起來的氣勢瞬間蕩然無存,腦海里只剩女孩一人,完全忘了自己是來干啥的。
“咳咳...咳咳”死黨小張不知何時來到孫曉磊身旁輕咳了兩聲。
孫曉磊這才醒悟過來,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再次挺起胸膛,目光直視前方,開始念準備了很久的臺詞。
“那個,娟兒我...我...我...喜歡你,你...你愿意...做...做我女朋友嗎”?
雖然有點結(jié)巴,但聲音鏗鏘有力,不大不小,富有磁性。
孫曉磊如釋重負,吐出一口清氣,然后自信的目視前方,眼角有掩飾不住的忐忑徘徊。
女孩沒有轉(zhuǎn)身,雙頰的緋紅已經(jīng)蔓延到了耳根,不過眼神里卻有掩飾不住的興奮與喜悅。
她稍稍扭頭,偷偷看了一眼一本正經(jīng)的孫曉磊,然后又埋下頭,十分竊喜,小聲嘟囔到:“我...一萬個愿意“。
聲音細如蚊聲,三步之外的孫曉磊實在沒聽清楚,只是依據(jù)女孩的口型判斷出女孩大概說了六個字,而不是他最期盼的那個最簡單的主謂結(jié)構(gòu)。
這讓孫曉磊焦急萬分。
“什么”?
接著就向前跨了兩步,一把抓住女孩的手,女孩被嚇了一跳,慌亂之間猛然抬頭。
不到三十厘米的距離,兩人再一次四目相對。
空氣突然安靜。
剎那間兩人都呆了神,下意識的,女孩微微張開了小嘴,就要發(fā)聲。
然而,在孫曉磊眼中,這個過程變得無限緩慢。
此時此刻孫曉磊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周圍場景飛快變換,如時光倒流一般,寒來暑往,春去冬來,滄海變桑田,熟悉的,陌生的,一切都在身旁飛梭而過,只有自己孤身一人一成不變。
漸漸的孫曉磊分不清是自己在動還是山川樹木,日月星辰在動。
娟兒不見了,死黨不見了,體育館也找不到一絲痕跡。
這期間孫曉磊甚至目睹了軍閥混戰(zhàn),清廷乞降,明使出海......昭君出塞......
仿佛是在時間長河里逆流。
像過了一瞬間,又仿佛經(jīng)歷了千百年,孫曉磊從最初的不可思議,到好奇,再到麻木,最后變成急躁。
可是他只想快點讓自己回歸正常,然后聽到女孩的回答。
很多時候事情總是向相反的方向發(fā)展,原本觸手可及的一切都越來越遠。
小的時候,孫曉磊就不明原因的做類似的夢,不過那些都只是片段,一閃而過。
今天孫曉磊似乎看到了完完整整的...片段,就像時光倒流一般神奇。
讓孫曉磊見證歷史的興衰變遷。
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情況的孫曉磊沒有夸張的情緒,只是希望趕快結(jié)束這毫無意義的怪事。
不知過了多久,孫曉磊還是沒有從奇怪的狀態(tài)中解脫出來。
因此孫曉磊慌了,但是他除了腦袋能正常運轉(zhuǎn),其它什么也做不了#
滄海桑田,孫曉磊就這樣在歷史長河里隨風飄蕩......
最終在孫曉磊的身影在一道數(shù)十丈高的城門下停了下來。
身旁人來人往,服裝古樸,多是粗衣麻布,與自己的運動褲,小背心,喬丹牌板鞋格格不入。
抬頭看那城墻上,“長安城”三個大字蒼勁有力,古樸大方。
孫曉磊一瞬間有了一種可怕的猜想!
“難道是傳說中的穿越?”孫曉磊充滿了好奇,甚至有點興奮。
但是很快他想到了那道不可替代的身影,郁悶悲傷難受抓狂心塞如洪水般涌上心頭。
“我不想穿越啊,我還沒聽到娟兒的回答,我還年輕”
“關鍵時刻了,為了那一刻我足足等了...兩個星期啊,我要回去,我要回去?!睂O曉磊在心里嘶吼。
過了好久,孫曉磊也沒能像小時候那樣從“夢中”醒來。
冷靜下來,孫曉磊決定弄清楚情況再說。
抬起頭,長安城三個字映入眼簾。
孫曉磊自言自語道:“長安城,長安城,十三朝古都的長安城啊,只是不知是哪朝那代”
孫曉磊隨手拉住一個看起來面善的大爺,不緊不慢的問道:“你好,大爺,請問一下現(xiàn)在是什么朝代,皇帝是哪一個?”
大爺稍稍一愣,然后目光一緊,直勾勾的盯著孫曉磊,眼神犀利而深邃,似乎有神光迸射而出,孫曉磊心頭一涼。
兩個呼吸后,大爺若有所思的收回了目光,孫曉磊卻感覺自己的一切秘密都被眼前的老頭窺探個遍,渾身涼颼颼。
然而下一刻,大爺?shù)哪抗馔蝗挥肿兊糜行┩嫖?,嘴角露出賤賤的笑容。
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看大爺?shù)哪抗獬錆M不解與疑惑,不過倒是沒人拔刀相助。
孫曉磊毛骨悚然,他有種不好的感覺。
這老頭難道有特殊愛好,看到我這么帥氣逼人的小鮮肉,動了邪念?
這個年代,或者說這個世界的人這么邪惡的嗎?
一念至此,孫曉磊打了一個寒戰(zhàn)。
同時腦中迅速尋找應對措施,畢竟坐以待斃可不是孫曉磊的風格。
不對,我說的是普通話,這個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大爺怕是沒聽懂,只是這大爺?shù)男θ?.....
孫曉磊偏頭看了看人來人往的城門口,安下心來。
大庭廣眾之下,孫曉磊不相信有人敢行不軌之事,還有門口的守衛(wèi)大哥看著也不像吃素的。
想到這,孫曉磊鎮(zhèn)靜下來,重新組織語言。
“老伯伯”孫曉磊輕輕作輯。
“小生自打山中來,多年不問世間事,敢問今夕是何年,何人......”
“高祖洪歷一十二年,呂后攝政,也就是后世記載的公元前191年”老頭打斷了孫曉磊,十分隨意的說到。
“嘶,西漢啊,大秦也剛亡幾年,沒想到我......”孫曉磊倒吸冷氣。
逆流時間長河,一路穿越到了西漢。不過還好,不是神仙遍地走,妖魔不如狗的神話世界。
畢竟自己肉體凡胎,實在經(jīng)不起折騰。
孫曉磊想到這,稍稍心安,不過看到這老頭,他卻有隱隱的不安。
除了好奇老頭為啥可以聽懂普通話,真正讓孫曉磊不安的是老頭賤賤的笑容。
老頭仿佛知道孫曉磊心中的不安,嘴角又有詭異的笑容滑過,然后繼續(xù)說到:“小友,相逢皆是緣分,老道我也是近日才出來走走,散散心,難得遇到個有緣人,今日就與小友結(jié)個善緣“
“我方才偶得一物,還未深究,遇到小友后它就發(fā)燙不止,想來定是與你緣分更大些,老道就贈與小友”
說著,老道就從身后掏出一物,扁扁平平,黑不溜秋。
這個自稱老道的老頭總給人高深莫測的感覺,孫曉磊好奇的看向那物。
“握靠......這......這東西也可以穿越......”孫曉磊呆了,因為這東西孫曉磊簡直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