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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到你的大限

004 如此刺客

我能看到你的大限 湮土 2074 2020-02-25 20:10:23

  話說。

  作為刺客,咱能不能敬業(yè)點兒。

  收起乾字訣,白澤抱臂饒有興致地看著腳下這只掩耳盜鈴的小東西。

  該配合你演出的我盡力在表演。

  也許是意識到了自己變身術(shù)的拙劣,小東西干脆也不裝了,扇著翅膀就要原地起飛。

  能讓你飛出去,勞資就不姓白。

  白澤大手一抓,直接把麻雀攥在手心里,兩只黑漆漆的小眼睛寫滿了驚恐。

  “說吧,誰派你來的?!?p>  剛剛小家伙有提到“附靈蠱”,關(guān)于蠱類白澤當(dāng)然是不了解,但是記憶里卻有一個關(guān)鍵信息,直指幕后黑手。

  閬中道法盛行,對于蠱這種陰毒之物自然是不屑一顧的,放眼整片仙域,用蠱的也只有一家。

  陰山十八道,凋零冢。

  凋零冢向來被認(rèn)為邪道,但是即使是邪道,也沒道理專門潛來棲云峰毒害自己,更何況還是派這么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片子。

  又是一片霧氣,麻雀變回了人形。

  白澤死死扣住她的手腕,從她臉上的表情就能看得出她掙扎不開,而且有那么一丟丟的疼。

  “你別欺負(fù)我哦,我姐姐會搞死你的?!毙」砣瞬淮?,口氣不小,“生不如死那種?!?p>  “誰派你來的?”白澤再次問出這句話。

  眼睛滴溜溜直轉(zhuǎn),似乎是在思索脫身之法。白澤也不著急,他倒要看看今天她能有什么本事離開。

  “仙師手下留情,我們是來拜師的?!庇质且坏郎碛帮h然落下,白澤朝那邊望去,女子裝束簡約,長發(fā)隱于斗笠,看不清她的面容。

  “拜師?”白澤差點沒笑出來。

  剛剛手里這個小家伙可是全兜了底,你現(xiàn)在和我說是來拜師的?

  你說我是不信,還是不信,還是不信。

  女子摘下斗笠,露出姣好的面容。

  “我們姐妹被人追殺,不得已投奔沽酒宗,還望掌門海涵?!?p>  “你怎么知道我是沽酒掌門?”白澤反問。

  “山中有十道氣息,除了仙師之外,最強的氣息不過化神?!迸拥哪樕蠜]有波動,白澤倒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仙師仁心,我和妹妹愿意拜您為師?!?p>  白澤手里的小丫頭小聲地沖著女子嘀咕著。

  “姐姐,他聽見我說的話了……”

  女子一愣。

  白澤啞然:“沒聽明白?那我就給你解釋一遍?!?p>  “你家妹妹方才已經(jīng)說的明明白白,來給我種附靈蠱,摸了半天沒找到地方,哦對了,聽說你還能搞死我?!?p>  女子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隊友掛機還不怕,四打六就很尷尬。

  她就不該相信卿九這個小祖宗。

  “我還是頭一次見這么誠實的小刺客?!卑诐善渚拍樀?,水靈靈,手感好的不得了。

  “我不關(guān)心你們?yōu)楹味鴣?,怎么闖入的護(hù)山大陣,只要告訴我你們是誰就好?!?p>  女子沉默了。

  良久,她才說道:“你不準(zhǔn)備殺掉我們?”

  “為什么要殺?”白澤眨眨眼,“不如你給我一個理由?”

  “你和鐵衣娘娘真的很不一樣?!迸又敝钡囟⒅诐?,搖搖頭。

  “鐵衣娘娘?”白澤反問一聲。

  女子皺起眉頭:“還不承認(rèn)?”

  承認(rèn)個毛線啊他就承認(rèn)。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p>  “笑話,堂堂沽酒掌門竟然不認(rèn)識自己的祖母?”女子冷笑。

  “沽酒上下向來沒有女眷,鐵衣娘娘幾時又成了我祖母?”

  “天下皆知前任掌門夫人鐵衣娘娘叛離沽酒宗,而前任掌門正是你家祖父,你還有何話說?”

  白澤一臉黑線。

  這都什么跟什么???

  若仁不是說沽酒沒有女弟子嗎?那這鐵衣娘娘掌門夫人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拼命搜索著原主的信息,然而在白澤的大腦中,那些和沽酒往事有關(guān)的記憶就像是憑空蒸發(fā)了一般,了無痕跡。

  唯一能想起的,就是自己曾經(jīng)久住封云澤。

  “我出身封云,長大便回到沽酒,根本不認(rèn)識什么鐵衣娘娘。”白澤沒好氣地答道。

  “封云澤?”女子的神色一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你有什么證據(jù)嗎?”

  白澤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么要在這兒和兩個刺客廢話,但是若說直接對女子下手,他自問還是做不到的。

  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阻止他殺心驟起。

  抬手揮出一道令牌,這是白澤身上唯一一件與封云澤有關(guān)的東西,女子接過端詳,眼神慢慢柔和了許多。

  “是我錯了?!闭f完,她又將令牌還給白澤,“鐵衣不可能知道這塊令牌?!?p>  “我名白落寒,你手上的是我妹妹卿九?!?p>  也姓白嗎?

  白澤深深地望了白落寒一眼。

  白落寒的話真假摻半,但是不打緊,白澤有的是時間慢慢陪她玩。

  “陰山凋零冢?”

  還未等白落寒答話,卿九搶先開口,揮舞著沒被控制住的那只豆包大的拳頭:“壞人!別拿我姐姐和那些蟲子比?!?p>  “看來不是?!卑诐善沧?,卿九這小丫頭倒是個好孩子,就是有點沒腦子。

  “凋零冢同樣是我的敵人。這次是我有錯在先,還望仙師不要計較?!?p>  “那好?!卑诐伤砷_了卿九的手腕,卿九怨懟地瞪了白澤一眼,然后乳燕投懷般鉆進(jìn)了白落寒的懷里。

  “你不追究了?”

  “和小孩子一般見識,未免太折本座面子。”白澤轉(zhuǎn)過身去,“離開棲云峰吧,冤有頭債有主,應(yīng)該是那個鐵衣娘娘的禍?zhǔn)拢瑒e加在沽酒頭上。”

  白落寒在白澤看不見的方向翻了一個白眼。

  要是她能打得過鐵衣娘娘,還用你說?

  “女孩子家別總翻白眼,不好看。”白澤伸出一根手指,“而且你打不過鐵衣娘娘,就這么自信能打過我嗎?”

  卿九還想說些什么,卻被白落寒拉住。

  “多謝仙師,我們走。”

  看著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之中,白澤唇角的笑意慢慢消散了。

  沽酒后山已經(jīng)是人家后院了嗎?

  山雨欲來,沽酒如今已經(jīng)不能置身事外。這次來的是兩個乳臭未干的臭丫頭,誰敢保證下次來的是不是破鏡高手?

  情況遠(yuǎn)比白澤想象的要復(fù)雜。

  似乎有些陳年舊事還在暗中作祟。

  不理前塵,難成后事。

  他要抓緊時間了。

  走一步看一步的日子沒那么好過,沽酒現(xiàn)在是個軟柿子,天知道自己還能庇護(hù)多久。

  破鏡三階,聽起來是個牛批轟轟的數(shù)字,可白澤很清楚,這場游戲,他也只是個萌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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