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澤照例在修煉大殿問話,當(dāng)一眾弟子看到白落寒和卿九從白澤旁邊的房間走出時,眼睛都直了。
天清氣爽,師妹很靚。
卿九揉著眼睛,顯然是沒太睡飽,白落寒則是自動規(guī)避了眾人扒衣服一樣的眼光。
【已檢測到宿主觸發(fā)“謙遜有禮”,全部弟子請早安,可隨機(jī)提升全部弟子的靈根品質(zhì)、學(xué)習(xí)能力、天賦上限】
【本次觸發(fā),全體弟子學(xué)習(xí)能力提升】
仁義禮智信忠孝,再加上昨天收的七位,還有白落寒和卿九,這讓白澤終于有了點(diǎn)開張的成就感。
“師尊……”
收回目光,若仁本想說您還欠我們一枚丹藥的,不過思前想后,他都覺得由自己開口影響不太好,畢竟新來的師弟師妹們都在。
而且上次師尊賞賜的丹藥他還沒有煉化。
嗯。
那就不說了,免得落下口實。
“有事?”
“弟子只是覺得師尊您今天光彩照人,氣勢非凡,龍生虎猛?!?p> 白澤一口老血差點(diǎn)沒噴出去。
連大師兄都憋住了,別人便更不敢說,只好目光炯炯地看著白澤,希望師尊能讀出他們真誠的眼神。
實際上白澤還真不是故意不給的。
只是日夜操勞,記性不大好。
而且到現(xiàn)在他還在肉疼。
尼瑪,昨天打坐一覺睡到中午,“謙遜有禮”沒觸發(fā)。
虧大發(fā)了。
“若仁,你帶著師弟們修煉?!卑诐蓻_著白落寒和卿九招了招手,“你們隨我來。”
若孝委屈地眨著眼。
“師尊你偏心。”
“哦?”
白澤轉(zhuǎn)過身,指著白落寒:“金丹七階。打贏了,師妹歸你,打不贏,為師提供一副薄棺,也不枉我們師徒一場?!?p> 眾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白落寒看上去年紀(jì)不大,怎么就金丹了呢?
若義立刻又把目光投向了不斷點(diǎn)頭的卿九。
“那……”
“小姑娘你也想欺負(fù)?真不害臊!”白澤怒斥道。
別怪不是為師不給你們機(jī)會,這小丫頭就算我自己出手,都不一定能吼得住。
誰讓人家“我無敵你隨意”。
白澤估計自己也就僅限于能限制卿九的行動,再進(jìn)一步他什么都做不了。
“那你這不是自己欺負(fù)去了么……”
不知誰在后面悄悄嚼舌頭。
白澤大袖一揮,帶著白落寒和卿九離開修煉大殿。
若仁看著師尊的背影消失,這才輕咳一聲:“那個啥,我們今天來練習(xí)吐納,新來的師弟初次修行,你們都遷就點(diǎn)兒哈……”
走在后山的小道上,白澤沉默不語。
白落寒安靜地跟在身后,卿九搖搖晃晃地到處亂踩。
“不知師尊帶我們到這里所謂何意?!?p> 白澤忽然停下腳步,背對著他們:“我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匆獊砉辆?。”他慢慢扭頭,扯出一個有點(diǎn)難看的笑容。
“那既然來了,就得認(rèn)我為師尊,其他的事一概不許想?!?p> 白落寒拱手:“弟子謹(jǐn)遵師尊吩咐?!?p> “前面是沽酒思過崖。”白澤遙遙一指,不遠(yuǎn)處山澗飛落,瀑布激流,好不壯觀。
“今日你和卿九就在那瀑布下鍛體?!?p> 好像有點(diǎn)猥瑣。
白澤話剛一出口就有點(diǎn)后悔,哪見白落寒神色如常,拉著卿九就飛身到了瀑布下。
“哇姐姐,好涼!”
……
本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原則,白澤快速遁去,退出百余步之后再回頭。
身材真好……
收白落寒和卿九為徒這件事實際上是有一定風(fēng)險的。
他這一次賭了一把。
關(guān)于沽酒的過去還有太多太多的疑問,而白落寒無疑是其中的關(guān)鍵人物。
白澤現(xiàn)在很需要有人解惑。
沽酒宗思過崖是個很神奇的地方,白澤那天來過這兒,明心靜氣,是難得的修養(yǎng)之所。
同時也是能泯滅殺意磨平戾氣的地方。
白落寒有沒有不軌之心白澤不清楚,那好,就讓你無論有沒有,最后都沒有。
卿九白澤是完全不擔(dān)心。
那個憨丫頭發(fā)自內(nèi)心的憨,不是可以裝出來的。
不過白落寒和卿九之間的關(guān)系倒是很微妙,盡管卿九一直管白落寒叫姐姐,白澤看上去卻總是感覺怪怪的。
卿九身上似乎少了些什么。
當(dāng)然也可能是他太過多疑。
昨晚,若仁送過來一封書信,上面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天宗朝聞道例行公事,邀請沽酒宗前去參加祭禮。一直以來,閬中仙域的祭禮都掌握在天地人三宗手中,天宗朝聞道,地宗聞鷹澗,人宗靜庭司,三家分管了犧牲之事。
有人想看沽酒笑話。
從白落寒那里,白澤知道了一些江湖逸聞,名義上的逸聞,其實就是沽酒出丑。
說來可笑,白澤還得從別人口中詢問自家私事。白落寒雖有疑惑,白澤也是敷衍搪塞而過。
可信度如何白澤暫不去理會,白落寒沒必要在這種廣而告之的事情上騙他。
前掌門白扶朝暴斃,前掌門夫人嶺南溫家溫玉牙攜沽酒門人盡數(shù)叛離,投奔人宗靜庭司。
從此號鐵衣娘娘。
而若仁等弟子是在沽酒人去樓空后,被白澤自己收進(jìn)沽酒的,對于這些事自然是不甚了解。
這次鐵衣娘娘無疑也在,邀請沽酒,是有人想做大這件事的影響嗎?
白澤冷笑一聲,將手中的書信用內(nèi)力焚毀。
不去祭禮便是落了下乘,這次祭禮,他還非去不可。
正思索間,若禮慌忙跑進(jìn)修煉大殿。
“師尊,山腳有人叩門。”
“何人?”白澤心中已了然。
“是天宗……朝聞道……”若禮的聲音有些顫抖,方才他下山迎見之時,那天宗隊伍任意一人的氣勢都宛如山岳,盡在元嬰以上。
“慌什么?!卑诐沙舳Y輕輕拍出一記坤字訣,打散了他紊亂的真氣。
“叫他們進(jìn)來。”白澤依舊坐著,臉上陰晴不定。
若禮一拱手:“是……”
很快朝聞道一行十人步入修煉大殿,他們不帶異色,對于鄉(xiāng)巴佬一樣看著他們的沽酒弟子熟視無睹。
還有百步,即是白澤主位。一行人停下腳步,為首那人拱手行禮:“天宗北邙首徒恪海,見過掌門仙師?!?p> 白澤沒有立刻回答,良久他才緩緩說道:“坐。”
然而大殿之中除了白澤身側(cè)的長老席,就只有弟子跪坐的蒲墊。
恪海微微一笑,撩開長袍率先跪了下去。
“尊師重道,恪海愿聽仙師良言?!?p> 還挺有禮有節(jié)。
是個難啃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