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小來不及細(xì)細(xì)咀嚼便吞了進(jìn)去,隨即口是心非道:“好吃?!?p> 然后冷冷地瞟了一眼杜池,好似是在叫囂:這回你沒能如愿了吧!
“小小,果然還是你好,不像某個臭小子?!倍虐职终f罷,幽怨地掃了一眼自家兒子,一副“你不識貨自有人識貨”的得意狀。
嘴角噙著笑意,恨不得翻到天上去。伸手又熱情地夾了一塊“煤炭”到夏小小碗里,滿目期待地看著她。
夏小小欲哭無淚地扯了扯嘴角,咬著筷子,一副要哭不哭的憋屈狀。
杜池幸災(zāi)樂禍地勾了勾唇,望著夏小小那張皺巴巴的小臉,轉(zhuǎn)身喃喃自語道:“活該。”
聲音輕而小,夏小小和杜爸爸都沒聽見。一個正專心致志地與黑暗料理作思想與胃的斗爭,一個正興致勃勃地推銷著自己的杰作。誰都沒空搭理他。
天氣越發(fā)寒冷,直到樹上最后一片葉子也不堪折磨,從樹梢滑落,零落成泥碾作塵。
與此同時,夏小小迎來了她初中以來第一場期末考試。抱著盡人事聽天命的態(tài)度,她倒是也沒怎么緊張。
“小小,考得怎么樣?”鹿葵挽著她的胳膊,歪著頭問。
夏小小轉(zhuǎn)著眼珠思忖片刻,給出了一個十分中肯的回答:“及格應(yīng)該沒問題。”
鹿葵旋即裂開嘴,拍拍她的肩膀道:“不錯,看來表哥的補(bǔ)習(xí)對你還是有用的......馬上寒假了,你想怎么過?”
“嗯......不知道,沒想過?!?p> 鹿葵:“我表哥說他改天來找我玩,還讓我把你叫上,我們一起去游樂場玩。”
還不待夏小小反應(yīng),背后猛地蹦出一個身影,摟住兩人的肩膀從中間竄了出來,急吼吼地問:“去哪玩?去哪玩?帶上我唄?!?p> 夏小小和鹿葵皆是一怔,然后默契地抬手照著來人的臉招呼了過去。
林川哀嚎一聲,這才堪堪放開了手,揉著自己的臉幽怨地望著兩人,抱怨道:
“你們能不能溫柔點(diǎn)?我這張臉很貴的,打壞了你們可賠不起?!?p> 鹿葵順勢掰過他的臉查看,嗤笑道:“哪貴了?我看看?!?p> 然后夏小小便瞧見鹿葵捏著林川的下巴施施然湊近,像看一件藝術(shù)品一樣仔仔細(xì)細(xì)地端詳。
鹿葵似笑非笑的臉龐驟然放大,呈現(xiàn)在林川眼前。縱然他平時風(fēng)流放蕩,此刻也不爭氣地紅了臉,忘了反應(yīng)。
夏小小看著這一幕,在心里感慨:不愧是大哥,果然威武。
“你你你,你是不是女的?流氓?!绷执ū荛_鹿葵一本正經(jīng)的打量,慌張地退后,指著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指控她這種流氓行為。
夏小小于是又感慨:大哥果然厲害,耍起流氓來叫真流氓都害怕。
鹿葵收回手,輕哼一聲,不屑一顧道:“我怎么流氓了?不就是摸了你一下嘛,大驚小怪的?!?p> 林川的臉于是又紅了幾個度,好似熟透的蘋果,皮鮮肉嫩,汁水飽滿。
“切,小爺才沒緊張,我只是微微有些驚訝罷了。夏小小你笑屁啊?”
眼見著奈何不了鹿葵,林川便轉(zhuǎn)移注意力朝夏小小開刀。柿子果然還是軟的好捏。
夏小小蹙眉,不知道戰(zhàn)火怎么就突然之間燒到她這里了??粗执ㄒ桓迸瓪鉀_沖又無處發(fā)泄的模樣,她果斷選擇避其鋒芒,不與他正面交鋒。
“我笑今天天氣好晴朗?!彼鲱^望天,模棱兩口道。
林川見她不上當(dāng),沒趣地撇了撇嘴,不再言語。
鹿葵適時插嘴:“剛剛說到哪了?都怪你二師弟打斷我們。我正和小小商量寒假去哪玩呢?”
林川一聽到玩這個字眼,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灼灼地望著二人:“去哪?”
鹿葵:“暫時定的是去游樂園。你還有什么別的建議嗎?”
林川歪著頭思索片刻,意猶未盡道:“這個主意倒是不錯,不過就這一個嗎?假期那么長沒有其他的活動了?”
夏小小笑了笑,玩味地看向他:“那你有什么高見?”
林川瞪她一眼,知道她怕是又在腹誹自己。不過今天高興,他也就不與她一般見識了。
“去唱歌怎么樣?我舅舅是開KTV的,保準(zhǔn)讓你們唱個痛快?!?p> 鹿葵激動地拍手稱好,夏小小自然點(diǎn)頭答應(yīng)。
她本來對出去玩興致缺缺,可一想到整天要和杜池這個冰塊臉共處一室還得時不時被他使喚,她就巴不得在外面待著。
外面再冷也冷不過他那張臉。
想到杜池陰郁冷森的面容,她忍不住抖了抖,下意識撫了撫胳膊上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