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低頭思量著,可落在大哥以恒的眼里就變了滋味,只覺得妹妹像是受了委屈的兔子,想到剛剛妹妹冷靜的下地潑水的樣子,也緩步走上前,拍了拍以安的頭,聲音沉穩(wěn)而安定:“不怕,安安,不論發(fā)生什么事情,哥哥都在呢?!?p> 以安抬起頭,撞上了大哥的眼神。
寵溺而信賴。
好吧,演戲開始。
“大哥,我剛才用簪子刺中了那個人,他,是不是死了?”
方以恒想了想,道:“安安,那人是死了,但不是你殺的。你就是刺了他一下而已。還有,是他先要傷害你的,而且他背后還有一箭,是那一箭射死了他?!睂χ园玻屑毜幕卮鹬?。雖然剛才妹妹拿水潑醒司琴看起來還是很鎮(zhèn)定的,但是他還是怕妹妹被‘我殺了人’的情緒嚇著。
以安點了點頭,那支箭……,確實挺奇怪的。雖然不知道是誰,但還是謝謝吧,不然自己殺掉一個成年人,也還是要費一番力氣去掩蓋的。
她還不想暴露玉扣鐲的事情,不然也沒法解釋里面的藥粉和銀針,總不能說是去家里倉庫順的吧!
所以,人是被箭射死的,就這么定了!
現在嘛,以安和大哥兩個人就坐在這廂房里,等司琴,等該來的人。
方丈室。
“稟方丈,方家?guī)康难诀邅韴?,說院子里進了賊人?!遍T口的小僧匯報著。
正在屋內念經的了然大師手上的佛珠停了停,嘆了口氣,起身打開了門。
對著小僧說道:“去叫上戒嗔師父一同過去吧?!?p> “好的,方丈?!毙∩畱艘宦?,就轉身去叫戒嗔。戒嗔師傅擅醫(yī)。了然叫上他也是以備不時之需。
等戒嗔到了,了然便帶著他和幾個僧眾一同往方家的院子走去。
李家?guī)俊?p> “出來人了?什么意思?”張姨母坐在梳妝臺前,由著半琴拆散發(fā)飾,語氣聽不出喜怒。
地上跪著的侍女叫半棋,也是張姨母身邊的四個大丫鬟其中的一個。
半棋聽見張姨母的問話,不自主顫了一下,回道:“回夫人,奴婢一直看著那邊,剛發(fā)現方夫人身邊的司琴出門了,看方向是往方丈室那邊去了。”半棋說完后,就一直低著頭。
張姨母頓了下,看了眼半棋,順手拿起手邊的發(fā)釵扔了過去。尖利處正好劃到了半棋的額間,鮮血頓時涌了出來,可半棋絲毫不敢動,任由著鮮血就那么滴在地板上。
“廢物!”張姨母怒罵,不知是罵半棋,還是旁人。緩了緩情緒,又問了句:“事,成了么?”
半棋抬起頭,小心的看著張姨母的神色,回道:“夫人,奴婢不知?!?p> 張姨母看著丫鬟一臉的喪氣,真想罵娘!深吸了口氣,起身吩咐:“半琴,更衣,我們也去那邊看看?!?p> “是?!?p> 了然大師一行和張姨母一行正好同時到了方家的院子門口。
張姨母停了下來,沖著了然大師行了禮,道:“了然大師,您怎么這么晚過來了?”
了然雙手合十,道:“回張施主,貧僧聽聞方家院子進了賊人,特過來看一看?!?p> 張姨母語帶急切:“什么賊人?賊人怎么來了這里?剛剛我院子的丫鬟正好看見司琴去您那邊,還擔心著呢,沒想到是進了賊?!闭f著,還用手拍了拍心口,十分擔心的樣子。
了然并未繼續(xù)回話,因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張姨母也覺得自己問的急了些,便住了口,跟在了然身后,由著司琴引路,一前一后的進了方家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