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清江市最高檔的海鮮自助餐廳門前,一席純白色連衣長裙的李梵音,既優(yōu)雅又端莊,裙擺飄逸柔順,黑色的腰帶彰顯了腰部的纖細,而銀色材質(zhì)的高跟鞋自帶華麗的光澤感,宛如聚光燈下的明星、光彩奪目!
“哼!你喜歡看美女?就好好看吧!”
傲嬌的女孩甩了臉子轉(zhuǎn)身就走,身旁的男友忙不迭的追了上去,陪著笑臉后悔莫及。
“老婆,你餓不餓,馬上就營業(yè)了.......”
“剛才那支口紅的顏色很適合你啊,等會我們?nèi)ベI了吧?!?p> “......”
這戲劇化的一幕,也為周圍的男性敲響了警鐘,回過頭來就看到面色不善的妻子,忙裝作道貌岸然、坐懷不亂的君子模樣。
“這里的生意不錯啊,這么多客人?!崩铊笠魞?yōu)雅的輕捋裙擺,坐在了孟緣身旁,饒有興致的看著周圍的人群。
“我也是第一次來,不知道味道怎么樣?!泵暇壙吞椎闹虑?,言道:“這里比不上滬市和江城,你們就將就一下吧?!?p> “我覺得挺好的,環(huán)境也不錯。”廣壽和尚身穿耐克的運動服飾,锃亮的光頭顯得有些老氣,笑著坐在一旁加入了談話。
吃什么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誰在一起吃飯,又通過這場飯局達到了友誼遞增的效果,才是李梵音和廣壽和尚更關(guān)心和在意的事情。
而清江市畢竟是三線小城市,人均消費218元的海鮮自助餐已經(jīng)是高檔用餐場所,二人都懂得這個道理。
“對了,今天王炳義的徒弟給我打電話了,我告訴她事情都已經(jīng)解決了。”廣壽和尚磕著免費的瓜子,閑話家常。
孟緣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即就問道:“吃完飯你們想干點什么?去茶館喝茶還是去KTV唱歌?”
“去江邊散步吧?”李梵音輕撫自己的面頰,自戀的說道:“晚上喝茶容易失眠,我正是花容玉貌的年齡,可不想起皺紋啊......”
“和尚哪?”孟緣調(diào)侃道:“你可是個花和尚,難道也準(zhǔn)備去散步嗎?”
“唉,你今天上午還摸了我,這會兒就對我沒感覺了嗎......”李梵音幽幽嘆息,俯身過去咬起了耳朵,低聲說道:“只關(guān)心和尚想干什么,就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嗎?”
“怎么不關(guān)心啊,那就按照你說的,等會兒江邊散步去?!泵暇墏?cè)著臉?biāo)菩Ψ切Φ亩⒅铊笠舻碾p眸,一臉真誠的說道:“我這不是怕跟你在一起時間久了,會無法自拔的愛上你嗎?”
一個三十出頭的大齡未婚女青年,一個十二三歲的未成年人,堂而皇之的在人前舉止曖昧,甚至是聊起了男女之間的事兒......
“你夠得著嗎?”廣壽和尚目測孟緣的身高只到李梵音的胸前,邪惡的想法自然而然的浮現(xiàn)在腦海。
五點三刻,用餐的人群陸續(xù)排隊入場,吊頂上藍色蝴蝶模擬大海浪花,把海洋氣息并且滲透到每個角落,古樸而高雅的簡歐式桌椅增添了優(yōu)雅高端的氛圍,而木船、流星燈,搭配花草叢林的點綴,讓餐廳的每一個角落都散發(fā)著地中海風(fēng)情。
眾人依次在靠窗的條形長桌前落座,除了李梵音和孟緣之外,其他人都去琳瑯滿目的窗口前挑選食材,畢竟就算是用餐,大家還是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沈西平這邊已經(jīng)落實好了具體的細節(jié),下周三或者是周四,就可以直接去房管局辦理過戶手續(xù)。”李梵音就坐在孟緣的對面,聆聽著悠揚的輕音樂,欣賞著清江水緩緩西去的靜謐。
“要不你去吧?”孟緣有些為難的說道:“周三和周四都要上課,我剛請過幾天假,太頻繁肯定是行不通的?!?p> “你這么放心,一百多萬的房款直接轉(zhuǎn)給我?”李梵音輕捋秀發(fā),風(fēng)情萬種的瞟了孟緣一眼。
“你都見過我家長了,我對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孟緣也以玩笑的方式回贈。
餐廳內(nèi)雖然噪音不小,但因為李梵音的相貌和氣質(zhì)出類拔萃,一直吸引了鄰桌不少人頻頻矚目,自然也就留意到了兩人的談話。
“噗!咳咳......”
正在喝水中年人被這曖昧的言辭嗆得咳嗽連連,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這一對年齡懸殊極大的“情侶”組合,甚至沒注意妻子遞過來的紙巾。
“看什么!沒見過逆生長的男神嗎?”孟緣老氣橫秋的懟了一句。
“小兄弟,你還未成年吧?”中年人平復(fù)了咳嗽之后,看著神情自若的李梵音,然后小心翼翼的問道:“她是你姐姐吧?”
“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李梵音的笑容收斂,鄙夷的瞟了對方一眼。
在偌大的清江市,除了孟緣之外,她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這是李氏集團二股東的底氣和經(jīng)濟實力。
“小姐,這里的東西不是很新鮮.......”房車服務(wù)員小艾端著一盤蔬菜沙拉和糕點放在了李梵音的面前,看著孟緣措辭婉轉(zhuǎn)。
“和尚,你怎么就拿這么點東西,你也減肥???”孟緣站起來跟廣壽和尚開著玩笑,順手把那幾盤食材端了過來:“你多吃點螃蟹,補鈣!”
廣壽和尚憨厚的笑了笑,轉(zhuǎn)身又去海鮮檔口挑選食材了。
一盤皮皮蝦,一份巴掌大小的牛排,還有兩盤可以涮鍋的牛羊肉,頓時把孟緣面前的區(qū)域擺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新鮮是相對的,只要營養(yǎng)均衡,吃不壞肚子就行了......”孟緣把牛肉率先放進了電磁爐小火鍋中,言道:“人不能為了舌頭活著,吃飯的目的是填飽肚子?!?p> “那你多吃點,要海鮮醬嗎?”李梵音微微一笑,抬手示意小艾去醬料臺調(diào)制佐味的醬汁。
而另一旁,謝爾蓋.烏索揚和特種兵小王就把他們面前的區(qū)域堆放的高高聳立,堪稱壯觀的場面吸引周圍人群爭相矚目,就連餐廳的服務(wù)員都忍不住過來提醒他們按量取食,謝絕浪費。
“怪不得你會選擇自助餐,原來是早就知道他們的飯量......”李梵音抿了一口清水,打趣著說道。
“那倒不是,我是考慮到眾口難調(diào)。”孟緣接過小艾遞過來的醬汁,開始享用鍋里的食材。
李梵音只是淺嘗輒止,孟緣用餐的時間稍慢一些,但等兩個人用餐結(jié)束之后,其他人還在圍觀謝爾蓋.烏索揚和特種兵小王大快朵頤,于是徑自起身離開......
初秋的江風(fēng)徐徐而來,霓虹燈把絢麗的光線灑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河堤旁花園的甬道上,孟緣和李梵音朝王府飯店的方向踱步而行。
“你如果早些年出現(xiàn),就好了......”李梵音目睹著小花園里的情侶出雙入對,感慨的言道:“或許我也就結(jié)婚了,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孤孤單單的一個人?!?p> “人世間的許多事,往往都是緣分使然,若是我早些年就出現(xiàn),你也就不是現(xiàn)在的你了?!泵暇壠降幕卮?。
“你的話很有佛家那種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的禪機......”李梵音平復(fù)了腦海中雜亂的思緒,開始字斟句酌的應(yīng)對。
“呵呵,所謂的禪機只是一葉障目,沒有看清楚事物的本質(zhì)而已?!泵暇夒S口言道:“當(dāng)然,對這世上的所有人來說,只有等到生命結(jié)束之后,才能真正認識這片天地?!?p> “你指的是什么?”李梵音驚奇的問道:“死后靈魂的歸宿嗎?”
“那只是一鱗半爪......”孟緣輕笑著言道:“算了,說這些也沒有意義?!?p> “那你想好怎么跟你母親解釋了嗎?”李梵音隨即就岔開了話題,再次閑話家常:“這套房子要不要重新裝修,你又怎么解釋這筆錢的來歷?”
孟緣避而不答,簡短的說道:“不用重新裝修,把里面的家具和家電都換了就行?!?p> 如何跟母親解釋這筆錢的來歷,是孟緣自己的私事,不需要李梵音出謀劃策或者是指手畫腳。
“美女,能認識一下嗎?”
突然,甬道上迎面走來的中年男人,愣了愣神,緊接著就面帶笑意走了上前,向李梵音搭訕。
體恤衫、牛仔褲和運動鞋,相貌堂堂的蔣昌林既有中年男人的成熟和穩(wěn)重,又因為保養(yǎng)得當(dāng)、富有年輕人的朝氣,他看到李梵音的第一眼,就驚若天人。
他今年三十八歲,是清江市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板,小有資產(chǎn)就難免多了些花花腸子,再加上人脈資源廣泛,所以行事就少了幾分顧忌。
“不能!”李梵音不屑的瞥了對方一眼,側(cè)著身就準(zhǔn)備交錯而過。
“等一下嘛,美女!”蔣昌林伸手將攔住了李梵音,依舊尷尬的笑著說道:“我沒有惡意的......”
“你是沒有惡意,你無非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泵暇壸吡松锨?,以譏嘲的口吻直言不諱。
“......”蔣昌林鬧了個大紅臉,既不想在美女面前失了風(fēng)度,又被這尖酸刻薄的小孩懟的下不來臺階,忙解釋道:“美女,我們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見過???”
“喂,110嗎?這里有色狼騷擾小姑娘。”孟緣掏出了手機,在對方面前晃了晃,示意自己即將尋求警察的幫助。
“美女,你別誤會,你相信一見鐘情嗎?”蔣昌林仍舊是不死心,鍥而不舍的表達自己的愛慕之意。
他活了三十多年了,除了在電視上看過女明星之外,現(xiàn)實生活中從來就沒見過這么漂亮、這么有氣質(zhì)的女人,她就像是一朵妖嬈艷麗的海棠花,盛開在無人問津的角落,只等著他付出真心去仔細的呵護。
“Fuck you!”
一聲怒吼,彪悍魁梧的職業(yè)軍人謝爾蓋.烏索揚就沖了過來,一個縱身、揮舞著砂鍋大的拳頭就砸了過去。
“??!別打,別打!”蔣昌林直接就被打倒在地,抱著頭就開始求饒。
特種兵小王擋在了李梵音和孟緣的身前,陰沉著臉注視著倒地求饒的蔣昌林。
二人都是參加過戰(zhàn)爭,在槍林彈雨中活下來的職業(yè)軍人,看到李梵音和孟緣雙雙離去,馬上就停下了碗筷在后面一路跟隨,就是擔(dān)心雇主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