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四更,原本還有些星光的夜空,此刻變得格外黑暗。
一個身穿官服的肥碩中年人在衙役的引導下,來到長廊,人還未近,便能聽到其聲“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有你說的那么邪乎!要是沒有!你就等著挨板子!”
聽到挨板子,領路的衙役一個哆嗦,到馬上開口
辯解道:“票報大人,小的句句屬實,而且,這事還真有那么邪乎!”
身穿官服的肥碩男子慢慢走來,看了看方文遠的年紀,不禁有些懷疑,暗自嘀咕“他真有降妖除魔的本事?“很快,他心中又是一変。
常年混跡官場,他見過的人,可謂是形形色色,雖說不能一眼望穿他人來歷與職業(yè),但最起碼能夠看出一些門道。眼前這個少年,看起來是尚且年幼,可是,其眉目之中英氣逼人,而且還帶有一股煞氣。再者說,他一身布衣,但氣質出塵,讓人不自覺會第時間將目光投向他。光靠這兩點,就足夠說明眼前這個少年很不一般。
于是不敢過于造次,道“此地真如道長所言?有鬼魅出沒?”
“邪魅猖獗,貧道豈會蒙騙與你!”
來到牢房之后,方文遠手中一只鈴鐺突然發(fā)出響聲,方文遠面色未改,心中卻驚疑無比。
這只鈴鐺,是他當初在葬魂嶺中得到的。那位老丈送給他這個只鈴鐺的目的,是想讓方文遠找到他在凡塵中的后人,求方文遠庇護,讓他的后人能夠享有百年富貴。
這個鈴鐺還有另外一個作用,就是能夠感知他人的殺意。方文遠之前一直沒有將他取出來,是因為他的注意力,全部被'不破“離仿'兩件寶物所吸引,也就忽視了這個鈴鐺的作用。他從秘境回來之后,本想送個小玩意個彤形玩要。無意間,就想起了這件寶貝。而此刻他裝作一個凡塵中的方外人士,故而裝模作樣的拿出來,不曾想,會在此地引起鈴鐺的響聲,所以方文遠才斷定,這牢房之內,有當初那個老文的后人。
此刻若能找到他,將他帶出去,保他一生富貴也就,又了卻了一樁因果。
于是在牢房中走來走去,四下探尋。最后在一個臟亂的牢獄之內,方文遠看見一個渾身布滿干涸血跡的男子,蜷縮在一個昏暗的小角落里,似乎是在沉睡,但身上的傷痛,就連進入夢鄉(xiāng)的他,也不時發(fā)出呻吟。
而這時,手中的鈴鐺響聲就愈發(fā)急促了。
“把這間牢房打開!“方文遠指著牢門,正色道。
肥碩男子面色一變,看向方文遠的眼神瞬間變得不同,突然一笑,道:“閣下是專門為他而來?”
“貧道降妖而來!進去看看而已!又有何妨?“方文遠風輕云淡的道!
“哼!整座牢獄,道長想看哪一間都可以,唯獨這間不行!”
“哦,若我非要看上一番呢?”
肥碩男子向后退了幾步,一揮手,一群獄卒將方文遠牢牢圍住,道:“那就以劫獄之罪論處!”
方文遠冷冷一笑,這幾個凡夫俗子,他還不放在眼里。但是肥碩男子的態(tài)度,不得不讓他多想。
“為何他要求打開這座牢門的時候,對方會有如此反應?”于是神識特意在這間牢房中的男子身上一掃繼而目中露出明悟,低頭道:“原來如此!”
肥碩男子,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他清楚的感覺到方文遠身上氣息在変化,一個濃厚的煞氣彌漫四周,于是不再猶豫,一聲令下,四周的獄卒頓時拔刀,只要方文遠一動手,他們隨時準備攻擊。
下一刻,牢房的一整面墻壁從內部被擊穿,殘磚斷瓦飛散。接著,方文遠慢慢的走了出來,在身后,那名滿是傷痕的男子依舊在酣睡之中,飄在半空,跟著他慢慢遠去。
原地,所有的獄卒還保持這持刀的動作,圍成圈。他們的目光全部聚集在方文遠出去的位置,滿眼都是不可思。肥碩男子更是汗如雨下渾身發(fā)抖,顯然是嚇得不輕。
剛才他還自信滿滿,就算方文遠功夫再高,也不可能在這么多人的圍困之下輕易脫身,更別想救走牢中那名男子。可是方文遠如同鬼魅一般消失,然后在牢門上的鎖沒有解開,四周也沒有絲亳損壞的情況之下,出現(xiàn)在那間牢房中,這對他來說是在是太詭異
之后,更是看見方文遠,手一揮便隔空打穿了三尺厚的墻壁,那名男子也跟著漂浮起來,跟著方文遠走了。
這一切都遠非人力所能辦到,此時,他心中的驚恐程度,可想而知。值得慶幸的是,方文遠沒有動手殺人。
待方文遠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后,他這オ松了ーロ氣,但馬上,他的神經(jīng)有緊繃起來,因為他的耳邊傳來了方文遠的聲音:“將馮姚氏的全部財產(chǎn)歸還,此事我可以既往不咎!限你天亮之前完成,否則...”方文遠的語氣很冷,冷到肥碩男子打了一個冷戰(zhàn)。下刻,他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急忙忙的向府外走去...
方文遠站在半空,冷冷的看著下方,注視著肥碩男子的一舉一動。慢慢的跟著他向城鎮(zhèn)之中另外一座府宅飛去。
那名滿身傷痕的男子依舊飄在他的身后酣睡著。
方文遠將目光投向彤彤馮姚氏所住的那間小院,微微一笑,喃喃道:“彤彤,等會大哥哥就會把你爹帶到你身邊!”
沒錯,他身后的男子,不光是葬魂嶺那個老丈的后人,更是形形的父親。他方オ在牢獄之中以神識感應之下オ知道的,因為這名男子身上的血脈與形形非常契合。
兩段因果,即將了卻,此后他心中,再不會被凡塵之事牽掛了。
片刻之后,方文遠將視線移了回來,看向肥碩男子走進的那間府宅,然后一個閃身,出現(xiàn)在其內斤堂,站在肥碩男子身后。
四周的其他人都是一驚,迫于方文遠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壓力,不敢亂動絲毫。
“該如何做!你們知道了么?”
“我們知道了,上仙息怒...”
所有人都跪了下來,惶恐的跪了下來。
方文遠滿意的點了點頭,其實,在方文遠心中,他很想殺了這些市井之徒,但是仙凡有別,他也不想妄造殺孽,所以只是給了一些警告。
于是身形一動,消失無蹤。
......
再出現(xiàn)之時,他已經(jīng)回到了半空,來到形形父親面前。
方文遠伸出右手貼在他的后背上,綠光閃動之下,他身上所有的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他身子幾下扭動之后,吐出一口淤血,體內傷勢也逐漸痊愈。輕哼一聲之后,似平就要醒來,只是方文遠拂袖揮,讓他再次沉睡過去,似乎不愿讓他知道自己是修士。
然后來到一家小店,讓店小二給形形父親洗了個澡,換了身衣裳。
時近天明,在彤形父親剛剛醒轉之后,方文遠便帯著他回去。途中他幾次開口,方文遠都沒有回答,
只是說:“等你到了家,你自然會知曉!”
回到馮姚氏家里的時侯,只見馮姚氏和彤彤滿臉欣喜的站在門口,舉目眺望,在看見形形父親回歸之后,更是一路小跑前去迎接。
還是那個小院,還是那副石墩,方文遠與馮家人同座
“馮某多謝公子了!“彤彤父親也就是馮秀才對著方文遠一拜,道謝。
方文遠對著乖乖坐在一旁的彤形微微一笑,
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馮姚氏也站起來,道:“今天一早,那些人便將妾身娘家的財產(chǎn)全部歸還,多謝公子了!”
馮秀才看著方文遠,滿臉真誠,道:“這些財產(chǎn)馮某與內人商議過,全部送給公子,以報救命之恩。日后也免遭人覬覦
方文遠罷了罷手,道:““錢財對在下無用!還請收回,此間事了,在下也該離去了?!?p> “公子?這?“
“放心,日后,不會再有人騷擾你們一家!”
在方文遠一番推辭之下,馮秀才最終還是沒有拗過方文遠,只好作罷!
這時候,彤形拿著一顆糖果,看著方文遠,
道:“大哥哥!謝謝你把我爹爹救回來,這些糖果是彤形最喜歡吃的,大哥哥既然不收銀子,那就把彤彤的糖收下吧,不收的話,彤彤可要生氣了!“說到最后,鼓起了腮幫,弄的方文遠哭笑不得,只好收了起來。
“對了!我有一事相詢,還請解惑!“方文遠問道
馮秀オ立刻正色,道:“公子請講!在下一定知無不言!”
“在下昨夜在書房之中見到一幅畫,那畫中少年是誰?”
馮姚氏神色一暗,搶先回答道:“那是妾身的弟弟,那幅畫是早年留下的,算是一個念想!”
“原來如此!他叫什么名字?”
“姚懷!”馮秀才道。
聽到姚懷二字,方文遠面色陡然一變,凝重的對
著馮秀才道:“給我準備一間安靜的房舍!三日之內不要來打擾我!要快,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馮秀才雖然不明所以,但見方文遠不像是開玩笑,立刻站起身來,頭前帶路,領著方文遠向屋后的
樹林中走去,來到一間茅草房前,剛要開口,就被方文遠打斷。
“切記,這三日內,不要讓人打攪我!”
在馮秀才眼里,方文遠極為神秘,而且手段逆天,所以當即允諾下來,然后離去。
待他離去之后,方文遠立刻進入茅舍,盤膝做了下來,雙手平推在膝。
立刻在識海之內成型。
在他聽到姚懷二字之后,識海之內震蕩,一串串的記憶浮現(xiàn)而出,這樣下去,他遲早會精神錯亂,于是就讓馮秀才給他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運功梳理。
這些多出來的記憶,顧為駁雜,而且散亂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