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燒酒鎮(zhèn)奇事
崔二三念出秉二呼風咒,欲要驅(qū)散人群。
誰曾想,一位赤面大漢站了出來,高聲喊道:“都給我停下!”
這大漢似在人群中很有威望,叫囂著的人們都安靜了下來。
大漢見四周都安靜了,便拱手向崔二三問道:“不知公子何許人,為何來我燒酒鎮(zhèn)?”
崔二三見這大漢雖生的粗鄙,說起話來卻是文縐縐的,不免心生好感,只是此時他還背著風鈴,無法拱手,面露笑意的說道:“某從北方來,路途遇敵,小妹受傷,故想找個地方修整,見此處有個市鎮(zhèn),方才來到。不知貴地的規(guī)矩,不知為何如此排斥修煉者?!?p> 大漢沒有解釋,反問道:“北方?敢問你是北方哪個門派的弟子?”
崔二三面不改色的扯謊道:“無門無派,散修而已?!?p> 崔二三留了個心眼,沒有說出枕石山,因為聽到口號中有“滅靈”二字,似乎是師長所說的擾亂南方的滅靈團。
大漢發(fā)出豪邁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哈!既然如此,公子你就下來吧。燒酒鎮(zhèn)歡迎你!”接著大漢又對幾個人說:“給這位公子安排一下?!?p> 幾個鎮(zhèn)民離開了。
待崔二三從天上落下,大漢發(fā)現(xiàn)背上的風鈴是只妖,可是大漢只是滿臉笑意,憨厚中透著豪邁。
“哈哈哈!公子,你既然來到我們燒酒鎮(zhèn),那可要好好地嘗嘗,我們這兒的特制燒酒了?!贝鬂h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懷。
崔二三禮貌問了下:“不知閣下怎么稱呼?”
大漢哈哈大笑:“哈哈!公子叫我老李就行。我是燒酒鎮(zhèn)中心的酒樓的老板,我們的酒啊,可是一頂一的好?!崩侠畈恢皇亲钥?,還不忘伸出了大拇指。
崔二三一直感覺這老李不對勁,但到底是哪里不對勁,還說不上來,只能先暗示在心中提防著。
老李又對四周圍觀鎮(zhèn)民喊道:“還看什么看???還不趕快自行散去!”
四周鎮(zhèn)民就自行散去了。
崔二三暗自感嘆道,老李在燒酒鎮(zhèn)的能量之巨大,一邊面不改色的開口道:“老李,不知燒酒鎮(zhèn)的鎮(zhèn)長是哪位?”
老李先是露出鄙夷一笑,接著立馬以豪邁大笑做掩飾,“嘁——哈哈哈哈!哪有什么鎮(zhèn)長,都是大家自己管理自己罷了?!?p> 崔二三心下一驚,‘自治?’,不漏聲色的問道:“不知此事什么時候開始的?”
“也就是前幾年老鎮(zhèn)長死了之后的事了?!崩侠蠲嫔行┊惓#昂昧?,公子也先別從這兒聊了,趕快走吧,你還背著個傷員呢!”
老李急得催促崔二三前進。
崔二三聽從了,他倒是想看看老李演的哪出戲。
崔二三背著風鈴,緩緩地跟在老李的后面。老李邊走著還不忘跟其他鎮(zhèn)民打招呼。
走了許久,終于來到了老李酒樓。
卻見這酒樓平庸至極,樓只有兩層,整體灰沉沉的,并不出眾,甚至可以說是略顯破敗。
待崔二三進入后,卻駁回了自己剛才的意見。但見酒樓內(nèi)部以鳳梧木雕梁棟,以青冰石鋪地板,以酒茶木制桌椅,另附有龍宮珊瑚、天山芝草、月桂藺花、泰岳云石裝飾四周。
崔二三掃視四周,先是吃驚,后又狐疑,開口問道:“老李,你這酒樓為何如此的豪奢,竟有許多修煉材料?!?p> 老李卸下了偽裝,先是囂張大笑:“哈哈哈哈!”笑著彎下了腰,扶著肚子。接著平靜的站直,開口說:“等下你就知道了?!?p> 崔二三見老李窮途匕現(xiàn),已經(jīng)做好準備,想要釋放寒氣,控制住老李。
“怎么?”崔二三眼神微瞇,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哈哈哈哈!”老李張狂大笑著,“發(fā)現(xiàn)了嗎?你的靈力用不了了。”
崔二三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接著克制住心中的抱怨,抓緊思考現(xiàn)行的辦法。
“都給我上,抓住他們!”老李大喊道。
接著,六個鎮(zhèn)民出現(xiàn),拿著繩索向崔二三走去去。
雖然沒有辦法使用靈力,可身體素質(zhì)還是實在的。哪怕是像崔二三這樣的術(shù)修,身體素質(zhì)也要比凡人高,雖然也高不了哪里去,可畢竟還是高嘛!
可是崔二三背著風鈴,行動受到限制,沒有辦法交纏,想要快速脫身。
六鎮(zhèn)民將崔二三逼至墻角。他們六個明顯是練過的,深知陣法之道,竟逼的崔二三找不出破綻。
‘只能強行突圍了?!薅蛋迪氲剑畬Σ蛔×?,師妹!’
崔二三將風鈴從背上放下,雙手拉著她的雙手,似神仙眷侶般,將師妹揮舞起來。
“什么?。?!”六鎮(zhèn)民加老李一同震驚。
“啪!”風鈴的腿甩中了一名男子的臉。
那男子被甩出老遠,臉腫的像個豬頭,鼻子不停地冒血,可他還是堅持的站了起來,繼續(xù)向崔二三撲了過去。嗯——,或許目標是崔二三。
另五名男子看了看被打的豬頭男,再看了看崔二三手中的兵器,同步的咽了咽口水,也崔二三撲了過去。
“哈!有本事打我呀!”一男子開口道。
“呵,除非打倒我,不然你別想出去!”又一男子喊道。
“混蛋!你們別給我爭,要打就打我!”豬頭男的聲音傳來。
‘起反作用了?!薅底韵氲剑墒炙囈琅f很老實,將風鈴舞的是虎虎生威。
“呀!哈!來?。∧銈儊硌?!”崔二三佯裝露怯,實則等待機會,爭取一舉逃出。
“啊~”“啊~”“啊~”“啊~”“啊~”“啊~!”
五聲嬌嬈加著一聲激昂,哲學(xué)的氣息加持在了這座酒樓。
“什么!”另老李驚訝的是,無法使用靈力的崔二三居然一下子打倒六人。但是沒關(guān)系,老李對自己的肉搏能力可是充滿信心。
“沒用沒用,那幾個家伙只不過菜雞而已,老子要使出真格了。”老李放肆的挑釁,將自己的上衣脫下,露出引以為傲的大胸肌,還有超出常人的八塊腹肌。
在這個過程中,老李似乎在喃喃自語,又似乎在向崔二三訴說著?!袄献涌墒鞘智苓^好幾個修煉者呢。什么屁修煉者呀!不過是一群廢物。連我這個凡人都打不過。好意思高高在上嗎???!廢物!”
老李陷入了興奮,或者說癲狂,“來啊!讓我好好享受一番!哈哈哈!哈哈哈!”身上的肌肉也在發(fā)生的顫抖。
“Cheng!”老李向崔二三撲去。
‘好強的氣勢!我打的過嗎?不行,不能在心底就認輸啊喂!拼啦!’面對老李強盛的氣勢,崔二三從心理便落了下風。
崔二三放不出法術(shù),身體又很孱弱,完全比不過風鈴的妖軀,所以他又對不起風鈴了。
“哈!來呀!”老李不斷的增加氣勢。
崔二三的氣勢又弱了一分,就像面對主角的反派一般,哪怕修為高實力強橫,可面對主角就是凝不下心神,錯誤百出,最后被主角越級強殺。
‘難道,我會輸嗎?不,不能這么想,師妹還在我手中呢?!薅戳丝词种械娘L鈴,給自己打氣道。
“嗙!”風鈴的小腿掃中了老李的頭顱?!癈hua!”老李就像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曲線一般飛了出去,他最后的念頭是‘看到了……白色的……’
崔二三目瞪口呆,‘不是,剛剛那么濃厚的氣氛,怎么一交戰(zhàn)就萎了?’
崔二三立馬背著風鈴出了酒樓,出來之后,靈力就可以自由使用了。
崔二三又看了看酒樓,不免打了起壞主意。但此時此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崔二三走向了老李,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死了。“怎么這么不經(jīng)打?”崔二三郁悶道。
“該向詢問呢?”崔二三陷入深深的迷茫中,“算了,先找個地方等師妹醒來吧?!?p> 崔二三找了一所院落,見沒有人,便直接提妹入住。
…………
‘這是哪兒呀?灰蒙蒙到房頂,墻角還有些許蜘蛛網(wǎng),好臟~完全忍受不了?。 L鈴搖了搖頭,從床上坐了起來。
風鈴低頭看了下自己的手,握了握拳,忽然一滴淚落了下來?!畮熜?,你在哪?’
淚止不住的往下流,風鈴將頭埋在膝上,雙臂緊抱雙膝?!癝~Eng~S~Eng~”風鈴抽泣著,先是很低很低的,接著忍不住,漸漸放開,最后干脆是嚎啕大哭?!皫熜?,你在哪兒——!”
可是崔二三沒有出現(xiàn),雖說是無巧不成書,但崔二三就是沒有出現(xiàn)。
哭了一會兒,風鈴漸漸止住了,她用手背狠狠地抹了眼淚,又在床上枯坐了一會兒。
風鈴運用靈力,想要召喚自己的本命法器‘信花海盤’,但出來的是裂成三瓣的盤子,沒有了奇異的功效。
風鈴的絕大數(shù)的本領(lǐng)都在叫個盤子上,我這個盤子修不好,自己也就不過是個剛化形的小妖怪了,戰(zhàn)斗力基本等于五。
風鈴又癡癡的想了一會兒,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
“Zeng!”一層能量薄膜封住了門,風鈴走不出去?!瓣嚪▎??”風鈴喃喃自語道。
風鈴沒學(xué)過陣法,所以也不再嘗試了,便在屋子里四處走著。
“嗯~,那是什么?”風鈴發(fā)現(xiàn)床頭邊有一張自己忽略的紙條,走過去拿了起來,上面寫著:
“師妹,師兄會在申時三刻回來,若你想要出門,可以用靈力繪出風信子即可?!?p> 風鈴看后,將紙條小心翼翼地保留起來,自己卻沒有去繪圖案,而是老老實實的坐在床邊,等待著申時三刻。
…………
崔二三看著自己收獲的一大堆材料,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就知道自己會這么幸運,不白費崔二三多帶了幾個納物袋。
只是他背后本來快要落敗的老李酒樓,現(xiàn)在已經(jīng)遭到了強制拆遷。
而且最重要的是,崔二三在酒樓地下找到了一個陣法,就是使陣法內(nèi)的修煉者無法使用靈力。今天崔二三剛剛學(xué)會。
雖然不知道陣法的名字,但崔二三按照就叫它‘星體結(jié)界’了。雖然它沒有星體也不是結(jié)界,但是它能沉默呀!
同時,他還打探到了,那個老李是滅靈團的一個團員,是來燒酒鎮(zhèn)發(fā)展下線的,年輕人中不想種地制酒的、游手好閑的地痞無賴,便跟著老李耍。
而崔二三剛落地時,他們喊得口號,是有工資的,只要喊口號的都有一袋米。
雖然崔二三分不出真假,但也不想用《玄緣妙語真解》問出真假。畢竟能少造成一點兒殺戮,就少造成一點兒殺戮。
申時三刻,崔二三回到了臨時住處。
站在門口,解除了這一個小陣法,崔二三走進屋去。
“師兄,你回來了?!庇娑鴣淼氖秋L鈴帶著紫色花瓣的可愛笑容。
說實話,崔二三是有一些尷尬的,他不配擁有這笑容,他在風鈴昏迷的時候,竟然做出了對不起風鈴的事情!
可是崔二三是何許人也,是那種哪怕心里波濤洶涌,可表面還是不露聲色的那種人,這種人我們通常用兩個字來形容,狗煥!
“師妹,你已經(jīng)醒了。”崔二三露出他那標志性的春風笑臉問道。
“嗯,師兄!”風鈴乖巧的點了點頭。
“對了,我這剛搜集了這些材料,你看看能不能修理你的法器。”說著,崔二三就將所有的納物袋都拿出了出來,向外傾倒。
嘩啦啦……一座小山……
“師兄,這么多嗎……”
嘩啦啦……兩座小山……
“師兄好厲害……”
嘩啦啦……三座小山……
“師兄,你是在哪搶的……”
嘩啦啦……嘩啦啦……三座小山聚集成了一座大山。
風鈴幽幽道:“師兄,光有材料還不夠,還要有專門的煉器師傅,還是等我們回山門找打師姐再說……”
“哈哈!師兄竟然忘了這遭!”崔二三尷尬的撓了撓頭,‘不行,最近水平還是不夠啊。一下子得到這么多東西,都影響自己的智商了。’
崔二三一點兒一點兒的將堆積成山的材料,收回自己的納物袋中。
收拾了一會兒,看著依舊堆積如山的材料,崔二三感嘆道:“蒼天吶!我咋這么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