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你看...我馬上就把他們通通燒死!一條都不剩,不怕。”溫潤柔綿的聲音有些雌雄莫辨,安撫的話猶如一股熱流,匯入心田,流便全身,惹的靈汣哭了,眼淚就像開閘的洪水,她將所有恐懼無助無聲的發(fā)泄出來,即便倔強(qiáng)的不發(fā)出任何聲音,可她還是哭了。
她害怕了,害怕這個陌生的世界,害怕這里的黑暗,害怕未知的生物,她從來都沒有依靠,永遠(yuǎn)在逼自己勇敢,但現(xiàn)在,在這個溫暖的懷抱里,她真的忍不住。
忽的,靈汣迷蒙的眼中出現(xiàn)一抹火光,緊接著便是噼里啪啦的燃燒聲,模糊的視線中一條條黑影在烈火中瘋狂掙扎著,嘶吼著。
一雙如白玉般溫潤的手貼上她臉上,動作小小輕柔的擦拭著她未干的眼淚,
“不哭了,那東西是不是咬到你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嗯?”
靈汣怔怔的望著面前的人,這是第一次這么近,真真切切的看到他。
只覺這世間所有的一切美好,都不及他的一分一毫,從頭發(fā)、前額、鼻子、嘴以至脖子、胸脯,曲線沒有一處不恰到好處,蘊蓄著極美的意象,眉如墨畫,膚若凝脂,目若秋波在他面前也不過爾爾,超越性別的美,讓靈汣都恍惚起來。
“你是男人還是女人?”靈汣吸了吸鼻子,好似被那雙風(fēng)情萬種的眼迷了心智。
靈汣的話使得御容面頰上染著薄薄的緋色,上翹的眼眸好似天生便帶著三分清純,三分嫵媚,可偏偏沒有娘氣,抬眼間,盡是屬于強(qiáng)者的桀驁和孤漠,本該矛盾的氣質(zhì)在他身上完美的融合,光是一張臉便足以讓任何見到他的人為之驚艷。
“我在問你的身體?!?p> 靈汣恍然清醒,解釋道,
“我沒事..沒想到你還活著,我一直以為你已經(jīng)被雪埋沒了,再去那里挖掘的時候也沒有,你還活著真好。”
御容心里著急,可靈汣還在對一些對他來說不痛不癢的事,這讓他覺得很不爽。
他低著頭將靈汣擁的緊了些,鼻尖相撞下,御容的聲音充滿令人想入非非的魔力,
“我問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嗯?回答我,或者我?guī)湍憧纯???p> 故意拖長的尾音宛若碧海中魚人的低吟,讓人忍不住的遐想連篇。
氣息吐灑間,靈汣只道不妙,心動過速!
想到這樣會加速蛇毒在血液中的肆虐,努力壓制狂跳不止的心臟。
“你....先把我放下來,我只有腳踝被蛇咬了,這種蛇毒不致命,我的背包里就有蛇藥?!?p> 靈汣白皙的小臉上染著紅暈,無疑挑戰(zhàn)了御容的自制力,他呼出的氣息微微重了些,下一秒,輕輕將靈汣放在床沿上,淺淺的銀眸就這樣靜靜的望著靈汣翻找著藥物,明明只有兩天,卻好像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看著她了。
“你是天銀氏族的人嗎?謝謝你又救了我?!膘`汣掃了眼虛掩的門,猜想他應(yīng)該是聽到了自己的叫聲才沖進(jìn)來救了她。
如果換了別人,靈汣當(dāng)然不會這樣想。
雖然滿腹疑問,但這個男人幾天前還拿命救過她,她自動往好的方面想。
“我....”御容欲言又止,“不客氣,我先走了?!彼隼涞霓D(zhuǎn)過身,突然的讓靈汣措手不及,下意識的便說出,
“等等!”
御容聞言背對著靈汣,頓下腳步,但無言語。
他雪白及腰的長發(fā)宛如瀑布一般,細(xì)細(xì)密密,絲縷間都是不染凡塵的清魅。
“你不冷嗎?我覺得你穿的太少了,要不穿個外套再走?”靈汣說道。
少年露著瑩白如玉的肩背,在銀發(fā)的遮掩下卻依稀能看見一道十分猙獰的疤痕覆在骨脊上。
他腰間只裹著一塊薄裙,即便他是天墜之城擁有源靈力的高手,這穿的也太少了吧。
雖然她早上也的確見了不少光著膀子的大漢,但人家是為了體現(xiàn)出他們彪悍的體格,透著生人勿進(jìn)的氣勢。
可少年骨像極美,身材勻稱,完美的腰線,瑩透的膚色,男人會為他瘋狂,女人也不會例外,穿的這么暴露,完全有故意惹人犯罪的嫌疑。
“不冷.....”
想到靈汣會冷,御容玉石般骨節(jié)分明的手抬起打了個響指,屋內(nèi)另一塊紅火石燃燒起來,這次他沒有猶豫的,逃一般的離開屋子,她果然問到了他的來歷。
無論怎么樣他都不能回復(fù)靈汣的問題,而且靈汣在見過他真實容貌后也和別人一樣覺得他不夠雄壯,長的像雌性。
甚至,雌雄難辨......
昨天還對老子動手動腳,覺得老子可愛,今天就說老子雌雄莫辨,毫無雄風(fēng)可言!
就算沒有雄風(fēng)也被你整日蹂躪的!
御容越想越覺得委屈的很,覺得自己是一只孤獨漂流在大海上的獨木舟,被暴雨沖刷著,承受著一波又一波的寒浪,!
“殿下,您是一個人在這里害怕了嗎?您好像又虛弱不少?”
鋼鐵直男凜風(fēng)不知道什么時候跳到御容身邊,舉起灰色的狐爪試圖給予御容溫暖,卻被御容其中的一條銀白狐尾狠狠地重重的拍了回去。
“給本殿滾一邊,讓你拿的東西找來沒?”御容瞬間變了臉色,兇惡的讓凜風(fēng)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
一個紅色的小石罐從他尾巴中掉出來,御容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撿起石罐,拿出里面的白色藥丸,想也不想的吞了下去。
“豐澤的那幫老家伙敢這樣對我們肯定和幾位神祭王爵最后的變動有關(guān)系,你帶著狐兒們直接回靈狐之森告訴老爺子,讓他防備著點?!毕氲讲粏柺朗碌奶靿嬛强赡芎偷蹏渡详P(guān)系,御容的語氣沉重幾分。
凜風(fēng)受命,俯爬在地上,弱弱的問了句,“您不回去嗎?您本就重傷,還要承受壓制,屬下覺得您留在這里太不安全了。”
“廢話,本殿現(xiàn)在是在刺探情報順便休養(yǎng)身體,別告訴老爺子本殿還在這,也別說蛻變失敗的事,就說去帝國了。不然..”御容抬起狐爪,鋒利的爪勾忽而刺出,銀光一閃,使得凜風(fēng)咽下嗓子里的話。
凜風(fēng)還想什么說什么,但看到自家殿下凌厲鋒銳,充滿威懾力的眼神,自覺的消失在夜幕中,他實在是搞不懂,他的殿下受著壓制怎么能吸收源靈力休養(yǎng)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