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蕭寒的信息,陸吾為就撥通了蕭寒的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聽,陸吾為頹喪的把手機放在一邊,起身走到了窗前,他一直舉得蕭寒涼薄,覺得她對于什么事情都不那么在意,卻從來沒有想過,她背負了這么多。他的心很痛,他知道她現(xiàn)在一定很難受,一定很痛,他很想要抱著她,對她說一切都有他,對她說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他都會在她的身邊,可是他不知道她在哪里,他找不到他,他找了所有他們曾一起去過的地方,甚至上了宣山,可是沒有,哪里都沒有她的身影,她就這么消失了,只給了他一個短短的信息。
他知道她需要平靜,知道她需要一個空間去舔舐傷口,可是為什么,在這樣的時候,她不來找他呢,他是她的丈夫啊,他是她的家啊,難道她忘記了嗎,她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
陸吾為的眼淚,默默的留下來,他很恨自己,恨自己這個時候居然不在她的身邊,居然把她弄丟了,居然只能讓她一個人。
“篤篤篤”,聽到敲門聲,陸吾為抬手擦去淚水,轉(zhuǎn)身說了聲“進來”。
藍玉龍推門進來,辦公室漆黑一片,陸吾為還站在窗前。藍玉龍打開燈,走到陸吾為的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想蕭寒她會想開的,她很堅強,她的身上有一股韌勁,我相信她會回來的?!?p> “玉龍,我突然覺得自己很無助,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不知道她在哪里。而讓我感到害怕的是,就算她回來了,我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安慰她?!?p> “好了,先不要想那么多了。你既然不想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我也就不問了,不過你要把自己照顧好,不要蕭寒回來了,你反倒垮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p> “一起吧,我送你回去?!?p> “不用了,我想待在這里?!?p> “好吧,那你注意身體?!?p> 說完,藍玉龍轉(zhuǎn)身出去了,陸吾為看了看他的背影,踱步走到了沙發(fā)旁,坐下來靠在沙發(fā)上,捏了捏自己的眉頭,眼淚又流了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一直沒有蕭寒的消息,玉清如打電話,蕭寒也沒有接,玉清如眨巴著大眼睛,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陸吾為和藍玉龍,“她會不會知道我在你們這兒了?”
“應(yīng)該不會,現(xiàn)在沒有人知道蕭寒的消息,她只接過你的電話,其他人她都沒有聯(lián)絡(luò)。”陸吾為淡淡的說。
“對了,她那天說要給你發(fā)信息,發(fā)了嗎?”
“發(fā)了,她說她要出差,我已經(jīng)和雜志社確認過了,沒有。”
“你的意思是,蕭寒躲起來了。”
陸吾為點點頭,沒再說話。玉清如回頭看了看藍玉龍,藍玉龍有些無奈的聳聳肩。
“陸吾為,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要是知道,能不能和我們說一下,我們也很擔(dān)心蕭寒?!?p> 陸吾為坐在辦公桌后面,沉著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什么。
“算了,我還是再打電話試試?!庇袂迦缈戳艘谎坳懳釣?,又低頭撥打蕭寒的電話。
“清如。”對面?zhèn)鱽砹耸捄穆曇?。陸吾為立即從椅子上跳起來,跑過來的時候,還不小心把桌子上的水杯帶了下來。
玉清如慌忙捂住手機,對著陸吾為擠眉弄眼。陸吾為強制自己的動作慢下來,輕輕走到玉清如旁邊。
玉清如打開免提,就又聽到了蕭寒的聲音,“清如?!?p> “蕭寒,我在?!?p> “找我有事嗎?不好意思,我沒聽到電話響?!?p> “沒事,我就是想問問你,你出差怎么樣了?什么時候回來?”
“清如,我其實沒有出差,只是有些事情,需要靜下來想一想。抱歉,讓你擔(dān)心了。”
“沒事,我也就是關(guān)心你一下。那個……那你想清楚了嗎?你什么時候回來?”
“想清楚了,我很快就回來?!?p> “那個……蕭寒……我能問問你想什么事情嗎?”玉清如小心翼翼的問出聲,蕭寒卻在對面沉默了,良久,她說:“等我回去你就知道了?!?p> “好吧,那你快點回來,你回來我們再說。”
“好。”
掛了電話,玉清如和藍玉龍面面相覷,聊了這么多,他們還是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而蕭寒所說的要想清楚,又是關(guān)于什么。他們一起轉(zhuǎn)頭看向陸吾為,就見陸吾為呆呆的看著前方。
陸吾為的心里隱隱的不安,他覺得蕭寒似乎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而那個決定,對他們來說,也許并不好。
陸吾為站起身,膝蓋有些發(fā)酸,稍稍踉蹌了一下,走回到辦公桌后面,繼續(xù)保持沉默。藍玉龍起身拿了一把掃帚,把打碎的玻璃杯掃起來,倒進了垃圾桶。
“陸吾為,你確定不打算和我們說些什么嗎?”
“對,你就說點兒什么吧,我連間諜都做了,要是讓蕭寒知道,她肯定會怪我的?!?p> 陸吾為緩緩抬起頭來,“玉龍,你去幫我調(diào)查一個人?!?p> “是誰?你說。”
“馮泗三?!?p> “馮泗三?你調(diào)查他做什么?”
“你知道他?”
“是,前幾天的新聞,他因為猥褻少女,誘奸學(xué)生家長被抓起來了,正在征集線索,檢察院好像也在展開調(diào)查,對涉及到的受害人進行調(diào)查取證?!?p> “你是說已經(jīng)曝光了?”
“是,因為有個女的被誘奸后自殺了,牽出了很多累案,還有一個復(fù)雜的關(guān)系網(wǎng),兜不住了,馮泗三已經(jīng)被拘捕了,在等待審理。你怎么突然……”藍玉龍說著,突然一頓,“難道蕭寒和這個案子有關(guān)?”
“嗯?!标懳釣辄c了點頭,把李勇和他說的,都和藍玉龍說了。藍玉龍聽了,咬牙切齒的說:“想不到還有這種事,怪不得蕭寒會躲起來,換任何人,應(yīng)該都會很難受吧?!?p> “你讓王律師去跟進一下,一定不能放過馮泗三。”
“這個你放心,蕭寒你打算怎么辦?”
“我有一種預(yù)感,她可能會離開我。”
“離開?這個時候她怎么會選擇離開你,這是最不明智的選擇?!?p> “她有她的思維方式,她可能覺得這件事會對我有所影響,不想連累我?!?p> “那你打算怎么辦?”
“等她回來再說吧,既然她說已經(jīng)想好了,我想她應(yīng)該快回來了?!?p> “吾為……”
“我沒事。桂花苑那套房子,你幫我放在中介那里,要是蕭寒去租,就租給她?!?p> “好。那我先送清如回去?!?p> 玉清如還沒有從整件事里面走出來,她無論如何想不到,人情會淡漠到這種程度,當年的事情不提也罷,那個叫李勇的,怎么能在這個時候,恬不知恥的對她提出那種要求呢,如果她是蕭寒,她一定撲上去把他暴揍一頓。不怪玉清如義憤填膺,當年的事情,她沒有真的經(jīng)歷過,自然不明白其中的痛,她只是作為朋友,為蕭寒打抱不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