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安檢,蕭寒就落寞起來,想到家鄉(xiāng),想到爸媽,心情有些沉重,她的家,似乎從來都不是她向往的地方。
寧城還是和從前一樣安靜,雖然大街上多了摩托車,偶爾也會有車輛駛過,但是與大城市比起來,寧城還是安靜許多。走在熟悉的路上,走向熟悉的方向,突然就有些近鄉(xiāng)情怯。在路口下了出租車,走進(jìn)巷子,一點(diǎn)點(diǎn)走向家門。
“爸、媽,我回來了?!笔捄陂T口喊了一聲。
林秀芳從家里探出頭來,見是蕭寒,急急的穿過院子,接過蕭寒手里的行李,“怎么回來不提前說一聲。”
“出差,臨時決定,沒來得及和你們說?!?p> 蕭明生還在睡午覺,林秀芳進(jìn)門就說,“閨女回來了,還不趕快起來?!毖哉Z里極盡不耐,仿佛她面對的不是和她相伴一生的丈夫,而是某個讓她厭惡的乞丐。蕭寒看著母親,本來還有些見到爸媽的小興奮,一下子全都跑光了,斂去臉上的笑容,淡漠的看著客廳。蕭明生從臥室出來了,蕭寒淡淡的叫了聲爸,他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對著蕭母便吼起來,“喊什么喊,我知道閨女回來了?!闭f完,就坐在了沙發(fā)上。
“我喊什么了,你能不能好好說話?!绷中惴紤涣嘶貋?,她對蕭明生,向來是沒有耐心的。
“我怎么不好好說話了。”
蕭寒看著爭吵的父母,拖著行李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坐在床上失神,果然,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
蕭寒其實不是不想念家,不是不想念爸媽,可是每次看到爸媽的樣子,她就不知該如何自處,她期望有一個溫暖的家,期望有和睦的父母,她有時候會想,自己離開家那么久,再回去的時候,父母親也許就會有些收斂,至少在她的面前,即使是假裝,也會有偶爾和顏悅色的時候,但是每一次,蕭寒都只有滿腔的失望,回家時的心情有多么雀躍,回家后就有多么落寞,時間長了,漸漸的,似乎對家就沒有什么期待了。她心里明白,蕭父和蕭母都很愛她,可是他們彼此不相愛,看在眼里的,都是對方的缺點(diǎn),即使是簡單的呼吸,都能聽出不耐煩來。
隔天一早,蕭寒就聯(lián)系了刺桐的總經(jīng)理,是個年輕的姑娘,比她還要小一點(diǎn),帶著江南女子特有的溫婉,想來,她這樣的女子,創(chuàng)立這樣一個品牌,似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刺桐主要做的是旗袍,近幾年來,中國風(fēng)盛行,中國傳統(tǒng)服飾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刺桐雖然創(chuàng)立的時間不長,但是其精致的做工,卻受到了社會大眾的肯定,尤其是其刺繡的工藝,既保持了傳統(tǒng)的手法,又在針腳上做了創(chuàng)新,雖然圖案是單一的刺桐花,卻都是栩栩如生,無論是還沒有開放的花骨朵,還是已經(jīng)暫放的花朵,甚至連枝丫,都是神態(tài)各異,各種形態(tài)的刺桐花,在旗袍上,婀娜多姿。
酒香不怕巷子深,質(zhì)量上乘的東西,總不會被埋沒。
刺桐創(chuàng)辦五年,就已經(jīng)紅遍了大江南北,找她們定制旗袍的人,寧愿等上三個月,也不另尋他家。對于旗袍,蕭寒其實是喜歡的,只是她的工作,并不允許她如一個溫婉的江南女子般,撐著油紙傘,行走在如畫的風(fēng)景中。
本來采訪時間是一個禮拜,蕭寒卻用三天的時間就結(jié)束了采訪,本想著留一天陪陪爸媽,可是看著爸媽的樣子,蕭寒還是改簽了機(jī)票。蕭母埋怨她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都不多呆幾天,蕭寒扯出一絲笑容,“以后有時間,會?;貋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