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紗店是陸吾為預(yù)約好的,這一天只接待他們,店里人不是太多,云夕雁被邀請來做化妝師。
蕭寒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她了,她似乎和從前有些不一樣,臉上多了幾分溫情,有了幾分小女兒態(tài),不似從前,有些高冷。
愛情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常常可以改變一個人,沒有的時候,以為永遠不回來,來的時候,又好像都是冥冥中注定。從前蕭寒總是想,像云夕雁這樣的人,到底什么樣的男人,才能與她匹配,后來發(fā)現(xiàn),能入眼的那個人,才是有意義的,和才華、樣貌、身家都沒有什么關(guān)系,有關(guān)系的,不過是某個瞬間,某個神情,某個動作,一不小心就落在了從前寂靜的心湖,從此便一發(fā)不可收拾。
愛情是沒有道理,也是無跡可尋的。
云夕雁看著鏡子里的蕭寒,也頗有幾分感觸。第一次見到她,她的心里多少是有些想法的,覺得陸吾為那樣的人,不是蕭寒這樣的女人可以配得上的,那個可以站在他身邊的人,即使不是她,至少也不該是她。她太平凡,平凡到隨時都可以淹沒在茫茫人海中,而陸吾為太優(yōu)秀,可以與他比肩而立的女人,要么要美得出塵,要么要十分優(yōu)秀,蕭寒,仿佛都靠不上。
如今再看,生過孩子的蕭寒,臉上多了幾分成熟女人的韻味,眉眼間都是淡淡的微笑,看一眼,就能感受到絲絲的溫暖,沁人心脾。原來,她不是不美,只是她,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美。她的美不張揚,不肆意,一切都剛剛好。
“夕雁——”云夕雁久久的站著,蕭寒有些好奇,輕輕叫出聲,“你怎么了?”
云夕雁回神,輕輕一笑,“沒事,覺得你好像更美了?!?p> “你這是在揶揄我嗎?”
“當(dāng)然不是,好了,我要開工了,一定會讓你成為最美的新娘。”
說著,云夕雁就開始了手里的動作。
陸吾為換好衣服,和爺爺奶奶一起坐在休息區(qū)等待。
陸爺爺手里拿著一份報紙,奶奶依偎在他的旁邊,手里拿著一本書,老花鏡不時的掉下來,不一會兒就要伸手去扶一下。
陸吾為看著爺爺奶奶,仿佛看到了幾十年以后的自己,那時候,他大概已經(jīng)白發(fā)蒼蒼,蕭寒也會滿臉皺紋,他想,他們也一樣會像爺爺奶奶這般恩愛。
他從不認為愛情有什么天長地久,只是,認定了一個人,就要與她走過一輩子,風(fēng)雨同擔(dān),夫妻同行,心太小,裝不下另外一個人,也不打算去看旁的風(fēng)景。
蕭寒換好婚紗,從化妝間里出來,抬頭,就看到了陸吾為,不經(jīng)意間,四目相對。
陸吾為知道蕭寒是美的,即使別人沒有發(fā)現(xiàn),他卻是一直知道的,只是在看到她的那一剎那,還是怔了一下。
蕭寒的美,帶著幾分歲月沉淀之后的穩(wěn)重,眼眸里卻是有些單純、天真的神色,淡粉色的薄唇,臉頰上淡淡的腮紅,讓她看上去像是一個少女,卻又有幾分韻味,不是驚艷,而是讓人不由得就入心的那種美。
云夕雁從蕭寒身后走出來,淡淡一笑,“陸總這是看呆了嗎?”
陸吾為回神,抬腳走向蕭寒,在她面前停下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是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p> 蕭寒有些臉紅,輕輕推了一下陸吾為,“你干嘛,旁邊還有別人呢?!?p> “我看不到別人,我只能看到你?!闭f著,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個吻。
“準備好了嗎?準備好就開始吧?!绷阂灰豢粗鴥蓚€人你儂我儂的,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說了出來。
蕭寒轉(zhuǎn)頭,有些詫異,“你怎么在這兒?”
“怎么,覺得我這個攝影師不行?”
“當(dāng)然不是,你怎么來影樓了?”
“問你家陸總。”
蕭寒轉(zhuǎn)頭,望著陸吾為,沒有說話。
“我是為了告訴梁記者,讓他對你不要有任何幻想,一點點都不行。”
“陸吾為,你這樣有意思嗎?”梁一一聽著陸吾為的話,腹誹道,這也太記仇了。
蕭寒笑了笑,牽著陸吾為走進了攝影棚。
和上一次拍攝不同,蕭寒似乎大方了許多,不再那么拘束了,反而是陸吾為,有幾分生澀,梁一一自然不放過這個機會,逮著機會,就要揶揄幾句。
陸吾為知道他是開玩笑,也不生氣,幾個回合下來,就有了默契,后面就進行的很快了。
拍攝結(jié)束之后,陸爺爺和陸奶奶也準備好了,兩位老人進了攝影棚,反倒調(diào)皮了起來,做起姿勢毫不扭捏,尤其是陸爺爺,就如同解放了天性般,看得陸吾為和蕭寒直瞪眼睛。
等到拍攝全部結(jié)束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陸吾為一早就訂好了餐食,時間不偏不倚,剛剛結(jié)束就送到了影樓,幾個人一起吃過飯,都有些疲憊,分別回家了。
蕭寒一進門,就跑去了嬰兒房,看了看已經(jīng)睡著了的孩子,俯身親了親他的臉頰,才起身回了臥室,有些累了,洗漱之后就上了床。陸吾為過來幫她蓋好被子,俯身吻了一下,說道,“你先休息,我去處理一些工作就過來?!?p> “好?!?p> 陸吾為看了看蕭寒,起身去了書房。蕭寒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心疼,卻也只能心疼,這個時候,照顧好自己,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