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nèi)酥g問著答著,簾子里頭的人也在小聲交談著。可模模糊糊,月白她聽不真切。
“還不是酒壇子的事。我回了你,你卻去擾我的閨閣好友那里去!左右趙府你已經(jīng)擾了,也沒礙著清歡姑娘什么事,我便不同你計較??墒悄憬^不能再去擾了李家姑娘,知道嗎?”她說。
“為何?”姜堰之卻一臉狐疑地笑了笑,忙問道。
“不為何!因為你擾了也沒用!訂的三壇便是三壇!我可沒別的工夫再去給你釀其他的!”月白小臉一板,就做起賣主的架子來。
姜堰之淡淡笑著,既不前擁也不后退,就那么靜靜等著她的后話。
“怎的?還要拿銀子砸嗎?”
月白厭了他這架勢,連忙問,卻見他笑得更歡,直接將臉湊近她的耳朵朝里頭吹口熱氣道:
“不怎的不怎的,也難怪楚析那家伙收了你的禮。你原是如此有趣、如此不收規(guī)矩,竟敢在皇家的王爺面前駁我這個當朝殿中都尉的面子了?”
“什么?王爺?你是說里頭的貴人他是……王爺?”月白只抓住了重點之一,至于那姜堰之什么官職來著她懶得留心。
倒是此番話一出,弄得姜堰之心里頭十分失落,他原以為面前兩位姑娘會驚訝一下呢,沒成想她倆倒是慌張猶豫中要不要跟里頭的王爺行個禮道個安來著。
“誒誒,不可。王爺可沒允許呢?!苯咧Φ?。
“是呀,可王爺也沒有不許我們進去吶。”月白反駁。
“誒…我不多訂酒了,咱還是原來的量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嘛!”姜堰之連忙拉住月白,不讓她往里頭打擾著貴人。
說著,他便將二人往外趕去。誰知剛到門口,就聽得簾子里頭有人喚了姜堰之一聲,單就聲音來說便煞是好聽。
“堰之,”那人道:“讓姑娘也進來吧。哪有趕人的道理呢?”
于此,月白跟清歡得以見到皇家王爺?shù)淖鹑荨?p> 那人僅一身素凈的青白色衣袍,裁用的卻是極其珍貴的云錦絲,上面還穿了金線繡了些云紋祥鶴之紋。頭上還冠了青玉,上頭還戴了一支檀木玉頭簪子。
看著活像一位謫仙人,甚是清新脫俗。
難道還是個放鹿青崖的修行之人嗎?沒聽說當朝哪個王爺喜好修行吶,不過單說性子恬淡寡欲也就四皇子——賢王爺是出了名的。
左右面前的人不會是賢王爺吧!
那她今日是多大的臉呢!
竟能見到圣上最喜歡的妃子——嫻柔妃的兒子。要說這嫻柔妃也是真能生呀!原本圣上子嗣不多,可自打尹氏得寵入宮成美人,短短從美人升到一宮主妃的六年間,就為圣上誕下了三位孩子,一位皇子及兩位公主。貌似現(xiàn)在又生了一位十皇子來。
不得不說,圣上早年間子嗣一直不旺盛,他是二十一歲得子,二十二歲才娶了晁家姑娘為妻,二十七歲才得了太子。
為此,太后也是愁得不行。原本潛邸時跟著的幾個姑娘,生的孩子到最后也只有大皇子李瑞跟太子李贄兩人。再加上嘉慧妃當時懷孕流產(chǎn)身子受挫,以及皇后因產(chǎn)子而落了病根,兩人便更加不易受孕生子,所以待圣上登基后,太后便往后宮里塞了自己的侄女也就是現(xiàn)在的康德妃進去。
圣上對于這個表妹也僅是一般般的情緒,只礙著太后的顏面便一月里去幾日她的宮里。幸好她肚子爭氣,一舉就得子,生了六皇子李榮來。后來過了幾年又生了一位八公主,不過等太后仙逝后,皇上便不常同她見面,權(quán)當她是個后宮的擺設,一同協(xié)理六宮的副手罷了。
姜堰之將二人領進去時在一旁輕聲囑咐道:“里頭坐著的是當今圣上的四子——賢王?!?p> 月白果然沒猜錯,就是他!
她同清歡恭恭敬敬地走進去,而后恭恭敬敬地朝著主位上的賢王爺行了禮。座上的謫仙人便啟了唇也向她二人問起安來。
“不知二位姑娘今日前來找姜都尉所謂何事呢?事情可辦妥了?需不需本王幫你們向這小子討一討債呢?”
原道這個賢王不僅聲音好聽,連長相都是極好的!
聲音不尖不鈍,既不嬌柔也不低沉,帶點清脆,獨有的春風拂面之感,讓人一聽心底里就很舒服;面上五官精致,拼湊到一起卻有仙風道骨之姿,猶如天上謫仙、不染凡塵,讓人心生敬畏,油然而生那種只許遠觀不可褻玩的感覺來。
真不愧是嫻柔妃的兒子,真真承襲了絕佳的皮貌!怪不得圣上專寵這位宮外而來的尹氏女子來!
“多謝王爺掛懷,不過小女們同姜小爺?shù)氖乱呀?jīng)處理妥當了。就不勞您費心了。”月白說著,又朝主位上的青白色身影行了個禮。
話罷,只見得座上的人粲然一笑,而后打發(fā)了姜堰之再去送送二位姑娘,順便還各送了月白、清歡一人一個鐲子。這讓月白受之有愧,連連拒絕道:“這東西貴重,小女斷然不敢收下!”
“拿著吧,原本也是要送個人的。你們二人得我眼緣,這送你們鐲子也算是討了交情和機緣了。不再多禮,請收下吧?!?p> 聽他這么說,月白同清歡只好收下了。姜堰之送她們二人好生出去,月白原本還想問一問姜小爺這般好不好,可見他一聲不吭的模樣又不好開口,只待到了門前才拉著清歡道了他一句謝。
“不用,這鐲子你們就好生收著罷?!彼溃缓蠓愿佬P關好了門,自己一撩袍子轉(zhuǎn)身回了宅院里去。
“叫我們好生收著?那便是不用退回去了?”清歡問。
月白則先將鐲子四下打量了一番,見這鐲子采玉上佳、做工也為上佳,乃宮里貴人的用品。思及此處,她好像是明白了什么,連忙抓住清歡的手道:“好生收著,便是不能戴了!只能收著!”
“為何?”清歡又問。
“因為太過貴重,戴出去一定會惹上事端的!”
那日同清歡一起去討伐了姜小爺一番,他果然沒再去擾春櫻。沒想到過了兩日,郡王府一家子便從京都回來了。
他們之前舉家就去了京都,一去就是幾個月,連春節(jié)元宵都在京都那邊過了。再次見到郡主格格時,天已入了春,連花燈會都過去了好些時日。
月白自打接到清淺說要回來的信便一直候著,眼下覺得郡王府事務繁忙,只好又緩了一日,才帶上零嘴瓜果上府拜訪了格格。
“格格,你可算回來了!我們幾個都快想死你了!喏,新做的花燈還給你留著呢!”月白說。
清淺不說話,只伸手接了花燈。月白察覺到不對勁,正欲問,卻被她一把抱住。
“月白,我該怎么辦啊……那皇帝老兒要給昌黎哥哥找媳婦,左右不過三個月,我都瞧見七八個女人了!”
雷聲轟鳴的安
啊啊啊啊我要回學校了,煩得一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