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姜姒音笑容一滯。她聽得出溫月白話里的堅定,可心里的不情愿還是讓她一臉懺懺地嘀咕了一句:“我哥哥哪里是想饞你的酒吃嘛……”
霎時,徐閣閣、趙伊姝的視線又一同從姜姒音的臉上重新回到了月白的臉上。
真是胡說八道!
月白心火一惱、差點兒就要沖姜姒音嚎出來,可一瞟到她眼底的笑意和打趣的心思,最終還是忍下了,開始收拾起書榻來。
一旁的柳錦湖自打姜姒音扯到外男時便就不愿聽此閑事,索性垂下腦袋來四下悄悄打量著??梢娭茉馊藳]了聲響,她再回頭看去,瞧見溫二姑娘抿嘴不語,袖口處纖細的指尖還是跟帕子掐起架來。好在學儒及時趕來,柳錦湖絹子一揚,立刻散了這些客。
月白略微側(cè)過頭、對她吐了吐舌頭,惹得她趕緊拿了帕子遮了櫻桃小嘴。
這個溫姑娘,她心念著,還真是……剩下的,她念叨不出,盡數(shù)藏在了嘴角的笑意里。
姜姒音說的不錯,不出兩日,正值書院里來往投遞書信的日子,她便拿了兄長的來信到課上炫耀。
“真是大好呢,我哥哥明日就能上山來了!”
見她笑得燦爛、意欲在已,月白還是抬起頭、對她投以一個微笑。
“你呢?可有人過來?”她又問,還順勢湊了過來。
“怎會,”月白搖頭,嘴角略微干澀,“沒有?!?p> “啊哎呀……不過也是,云州離這還是挺遠的,”姜姒音說著,猛地側(cè)頭一笑、滿滿的嬌俏,說:“還是上州離這近一些?!笨勺詈笤捯粢晦D(zhuǎn),又問起周圍的那兩人來,“大家呢?可有人過來?”自然將柳錦湖排除在外。
趙伊姝正惱自己兄長不來瞧自己呢,姜姒音這么一問,她恰乘了此話、瀉了心火。
“沒!我哥哥忙著呢,沒時間來瞧我!”
姜姒音瞧她,月白卻越過趙伊姝和柳錦湖偷偷打量起徐閣閣那只紅的不正常的耳朵來。按理說要么生氣,要么……害羞。兩人一對視,心下頓時驚呼一聲:莫非害羞?!而一旁沒眼色兒的徐閣閣這時也噗嗤一聲笑出來,自然又忙捂了嘴。
“笑作甚?”趙伊姝不滿,亮起了小拳頭。
“閣閣?”月白站起來,抻了胳膊彈了一下她紅的滴血的耳垂來,激得徐閣閣立馬嗷一聲站起來、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干什么彈我耳朵?很疼的!”她委屈嘟嘴。
“閣閣?你笑什么呢?又癡又醉,都沒聽到我們喊你名兒?!痹掳讍枺徽Z道出了眾人的不解。
“啊?我笑了嗎?”她眉毛一倒、立馬問,惹得面前的三人湊近臉來瞧她神情。
“干嘛?干嘛?為什么這么瞧俺?”她忙掩面問。
“閣閣你啊,不對勁!你剛剛竟然自稱我了!快說,藏了什么事不肯說呢!”月白逼問,一旁的趙伊姝也裝腔作勢跟著鬧。
“快說快說!”趙伊姝有些不耐煩。
“哎呀呀!說!俺說嘛!”徐閣閣央不過,只好小手一甩、置于胸前慢悠悠道:“就是…就是俺……俺那定親的人家,那…那家的少爺也來這討學問呢!”說完,小胖手又立刻拂上了臉。
“?。?!”趙伊姝腦瓜瞬間失靈,望著一臉?gòu)尚叩男扉w閣自己卻一臉呆滯起來。
“哪家公子呢?”月白起了興趣,自然要問一問。徒留站在身后的姜姒音不言不語、沒了聲響。
還能有哪家的公子,自然是已逝了好些年的那位長公主的小兒子葉萊新吶!咳haì,可惜身子不太好,不然就憑圣上當年對于這個幼妹的照拂,如此圣恩怕早已官居上品、聲名顯赫了!哪里還輪得到區(qū)區(qū)一個閨中密友家的女兒撿漏呢!
嘚,還是個過繼來的側(cè)家姑娘!
姜姒音越想越氣,可轉(zhuǎn)念一想那位葉家小兒郎娘胎帶病、身子虛弱,就跟那位昭如鄉(xiāng)君一般、都是活不長久的人來,她這才稍稍穩(wěn)了心神。
“當然就是!”徐閣閣的音量猛地一拔,可名字到嘴邊卻又給咽下了。
“就是誰?”趙伊姝歪了腦袋、緊盯著她肉嘟嘟的小嘴來。
“就是…就是……葉家的那個小少爺……”
話至如此,徐閣閣別的也說不出了,倒是趙伊姝一拍大腿,直道自己明了。
“不就是那個葉萊新嘛!我又不是不知道他!都定了親的,又有什么好藏著掖著的呢!真是!”趙伊姝一得解,立刻就從徐閣閣的身邊撤了下來,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位子??刹辉趺粗獣跃┒汲莾?nèi)風聞的溫二姑娘卻如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左右各瞧著問著:“哪家的公子來?葉家?是那個駙馬爺?shù)娜~家嗎?”
“可……那也畢竟是定了親的嘛……”徐閣閣囁嚅道。
“那不就好了嘛!反正到最后他都是要娶你的!你也都是要嫁給他的!遲早要做夫妻的!”趙伊姝小腿一翹、左右晃起來。
“誒?葉家?葉家不是跟王太保家有姻親的嘛,怎么又跟徐家定親了?”月白依舊左右游神中,只有一旁的柳錦湖伸了手、將她迎到了身邊。
“月白吶,你家離的遠,不常聽京城城里的事。嫁去王家的是葉家的大姑娘,跟徐員外定了親的則是葉家的小兒子,也就是那位葉萊新葉公子?!?p> “哦,原是這般。那這豈不是好事?”月白肚里的壞水翻江倒海,連忙用胳膊搗了搗徐閣閣,又故意壓低了聲音打趣她:“正好,新郎新娘先見個面、處處感情嘛!”
徐閣閣卻小嘴一咧直嚷著“你們不懂!”,將月白的胳膊給甩開了,然后將紅彤彤的小臉往胳膊里一埋、單等著學儒過來講課了。
“哼?!痹掳撞唤馑秊楹瓮蝗挥謵懒俗约?,只好悻悻而歸,故意道她不識趣,可上課時還是偷偷塞了一把炒熟的榛子過去、用來求和。
徐閣閣面上瞟她一眼,可底下還是喜滋滋地將榛子接了過去。
嘚兒,喂豬專業(yè)戶又開啟了投食、喂食模式!
這還是她從家?guī)淼拇尕?,用來奉承徐閣閣一人也是綽綽有余的。畢竟冬天,她最愛窩在軟塌上一邊吃榛果栗子,一邊看畫本子了。
到了晚上,吃人嘴軟的徐閣閣自然又跑去了月白和錦湖的房間里,繞著圈兒地討食。沒得辦法,自己現(xiàn)在這個父親早已跟書院打好了招呼,連每日的飯菜都要比之前的少一半!每天學堂上下來,她早已餓的頭暈眼花了。月白覺得這般減法很是不對,所以每到晚上總是很慷慨地抓一小把榛子給她,順帶著還會分她一兩顆栗子。
徐閣閣每晚吃到東西都幸福的不行,往常都要纏著月白多要些,可今夜卻主動撇開不吃糖水栗子了。
“怎的了?肚子不舒服?”月白問著,小手就摸上了徐閣閣圓滾滾的肚子。
“沒有沒有,”徐閣閣連忙搖頭,“俺只是……只是我覺得我不能再吃了,他……他說了,他不喜歡肥的……”
“他一個病榻子還這般挑?”月白有些惱,嘴上自然對病人也不客氣起來,“再說,肥怎么了?都要像仙英殿的沁美人一般細腰長腿嗎?肥可有那些瘦子學不來的豐腴之美呢!”
“也不是啦,他…他只是不喜歡我而已……月白你別這樣說他了,我聽著有些難受?!?
雷聲轟鳴的安
本周的話本子就算是更完了!咱下周繼續(xù)哈! ps終于壓了好久的感情戲碼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