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邊防,東線大營。
白陽隨手將那赤虎族俘虜扔進(jìn)營帳,順便布好隔絕法陣,然后看著俘虜在地上滾好幾圈,撞到桌腿才停下來。
“老實點。”白陽用腳外側(cè)踹了俘虜一腳,隨后在椅子上坐下,“趁著本宮還不想殺你,趕緊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否則——”
白陽給正在倒茶的白意遠(yuǎn)使了個眼色,白意遠(yuǎn)當(dāng)即會意,只見他將茶杯小心推到白陽手邊,隨后徑直朝著俘虜走去,掏出佩刀刺穿俘虜?shù)囊恢皇终啤?p> “??!”俘虜疼得大喊。
白意遠(yuǎn)抽出佩刀,繼續(xù)威脅俘虜:“我的脾氣可沒有殿下那么好,你最好老實交代?!?p> “殿,殿下,饒了我,我可以投誠,我都說!”俘虜掙扎著喊道。
眾人都沒想到這人這么快就屈服了。
“怎么被對面抓住的?”白陽開門見山地問道。
俘虜表情扭捏,好像有什么話難以啟齒。
“你他娘倒是說?。俊卑滓膺h(yuǎn)又揮刀佯裝要劈下來。
“我說我說!”俘虜連聲求饒,“我的靈寶在襲擊九源邊鎮(zhèn)的時候不慎脫手了,撤離的時候,沒人愿意帶我一程,就被抓住了?!?p> “這么說來,你還挺慘的嘛。”白陽忍笑調(diào)侃,接著又問,“不對啊,做這種事情被抓住,幾乎都會選擇自爆吧,哪還會留人把柄,你怎么回事啊?”
這俘虜也挺實誠的:“我,我怕死。”
眾人被逗得忍不住笑。
“你的膽子大到敢去襲擊九源邊鎮(zhèn),居然怕死?”白陽反問道。
俘虜咽了口口水,連忙答道:“襲擊邊鎮(zhèn)的又不止我一個人,再說我是被強(qiáng)拉著去的,這跟膽子大不大有什么關(guān)系?”
“你的同伙都是些什么人,居然見死不救?”白陽把問題藏在調(diào)侃里。
俘虜?shù)纳袂槲⒆儯骸暗钕?,我要是告訴您,我的同伙是誰,您能不殺我嗎?”
白陽的表情波瀾不驚:“哦——那得看你的誠意咯?!?p> “豺狼族的柴世寶、柴令、柴······赤虎族的景赫······還有邊防軍······”俘虜邊想邊說道。
白意遠(yuǎn)看出了白陽眼中的疑慮,于是直接威脅:“你丫的不會瞎編幾個名字來唬我們吧?”
俘虜連忙回答:“絕對沒有,我以道心起誓,我方才所言皆為事實,若有不實,則當(dāng)場暴斃而亡!”
“嚯,夠狠啊?!卑钻柛袊@道。
白定明氣不打一處來:“殿下,既已知曉他的同伙,末將這就帶人去捉拿!”
白陽連忙制止:“誒,別急——喂,你知道他們還有什么計劃嗎?”
“我也不清楚——不過上頭給我們的命令就是向九源帝國挑釁,他們應(yīng)該還會繼續(xù)做類似的事?!狈斎鐚嵳f道。
“知道具體時間嗎?”白陽追問。
“按照計劃,應(yīng)該是后天晚上,假扮您和邊防軍,夜襲九源邊鎮(zhèn)重地——玉泉關(guān)。”俘虜有問必答。
白陽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假扮我——你們還真想挑起兩國大戰(zhàn)???”
白意遠(yuǎn)也冷眼望著俘虜,就等著白陽下達(dá)斬殺的命令。
“殿下,我愿意棄暗投明,全力幫助你們,只要留我一命就可以!”俘虜還在做最后的努力。
白陽冷笑:“你讓我相信一個叛軍會全心全意為我服務(wù)?”
俘虜連忙獻(xiàn)上誠意:“我景石以道心立誓,全心全意、誓死效忠于太子殿下,若有違背,必遭天譴,形神俱滅!”
“景石——呵,還挺有誠意。”白陽思慮再三,也放下了殺心,“算了,看你還有點用處,就留你一命,不過——你可得牢牢記住你今日說的話?!?p> 景石連連點頭,白陽見狀也示意白意遠(yuǎn)給景石松綁。
景石脫開束縛之后,連忙給白陽行跪拜之禮:“謝殿下不殺之恩!”
白陽輕微一笑,朝景石扔出一塊凝結(jié)冰晶:“吃了它?!?p> 景石穩(wěn)穩(wěn)接住凝結(jié)冰晶,略顯猶豫:“殿下,這——”
白意遠(yuǎn)甩了個眼神:“吃不吃?”
景石驚恐萬分,忙把冰晶塞進(jìn)嘴里:“吃吃吃?!?p> 凝結(jié)冰晶進(jìn)了景石的嘴就直接消融,景石還下意識扣了兩下,結(jié)果啥也沒扣著。
白陽指著景石說道:“你要是敢?;ㄕ?,這玩意能讓你生不如死——另外,你這幾天就別亂跑了,我不殺你,不代表你之前的同伙不會殺你。”
“屬下明白?!本笆匦Φ?。
白陽連忙擺手:“誒,我可沒說你是我屬下——白意遠(yuǎn),他的安全就交給你了,別出岔子?!?p> “是?!卑滓膺h(yuǎn)彎腰致意道。
······
就這樣,一直等到后天傍晚。
白陽令眾人蒙上臉,旋即輕聲下達(dá)命令:“行動。”
“是?!?p> 眾人分散開,以極快的速度,潛行到了邊鎮(zhèn)之外。
······
九源邊鎮(zhèn),玉泉關(guān)。
一伙人騎著馬,大搖大擺地臨近關(guān)卡之下。
守城士兵借著火光仔細(xì)分辨來者,猛然發(fā)覺對方不是九源帝國的人,于是連忙喝止:“站??!此乃九源邊關(guān),無關(guān)人等不得靠近!”
領(lǐng)頭的家伙戴著面具,手持玄色長槍,望著城墻上的士兵,冷笑一聲,長槍脫手而出,正中守城士兵的胸膛。
城墻上的士兵見狀趕忙呼喊:“啊?敵襲!”
“哼,九源帝國不過如此?!鳖I(lǐng)頭者召回長槍,領(lǐng)著眾人飛躍而起,肆意沖殺城墻上的士兵。
守關(guān)將領(lǐng)姍姍來遲,怒喝道:“來者何人?”
領(lǐng)頭者冷言道:“西涼太子,白驍。”
“白驍?他娘的口口聲聲說要談判的是你,領(lǐng)兵夜襲的也是你,你究竟想怎樣?”守城將領(lǐng)破口罵道。
“取、你、狗、命?!鳖I(lǐng)頭者邪笑道。
深夜的玉泉關(guān)上,激起了猛烈的搏斗。
······
此時此刻,白陽一行人正埋伏在路上。
“殿下,我們?yōu)槭裁床恢苯于s到玉泉關(guān)阻止他們呢?”白宏闊詢問道。
白陽扭頭投來關(guān)愛的眼神:“你傻呀大個,我們就算能阻止那群假貨夜襲,九源的邊軍也不會輕易放我們走,甚至還要被反咬一口,不如在他們返回的路上賭一把?!?p> 白意遠(yuǎn)眼神犀利地看向景石:“喂,你確定這里是他們的返回路線嗎?”
景石眼神驚恐:“我也不確定,但我沒被抓的時候,他們一直都從這離開?!?p> 白陽伸出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安靜點,這次要是把他們放跑,可就麻煩了?!?p> “是!”
眾人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全神貫注地等待。
玉泉關(guān)。
等到增援趕到,夜襲的那一伙人早已經(jīng)撤了。
守關(guān)的具靈期將領(lǐng)慘死當(dāng)場,后背插著兩桿長槍,生生地立在城頭,到死都沒閉上那雙寫滿不甘的眼睛。
九源邊鎮(zhèn)外圍,一伙人在空中御物飛行。
“世寶,你有沒有感覺今天有點奇怪?”景赫隨口問道。
柴世寶撇撇嘴皮:“怎么了?”
景赫皺起眉頭:“總感覺有人盯著咱們——”
柴令連忙調(diào)侃:“你上頭了吧景赫?剛才在城墻上殺的還不夠啊?”
景赫欲言又止。
柴世寶言語安撫:“行了,別瞎擔(dān)心,要是有人跟著我們,我一準(zhǔn)能察覺到,論反偵察,我還沒怕過誰。”
柴令附和:“就是,世寶可是我們豺狼族的反偵察祖師爺,誰敢跟蹤他呀?”
“那么好的槍都能丟了,反偵察再厲害有什么用呀?”景赫挖苦道。
其余二十多人也忍不住發(fā)笑。
柴世寶不在意景赫的言語,反而清了清嗓子:“好了好了,快到西涼邊境了,飛低一些,別被看到?!?p> 掩體后的白陽給眾人打起手勢——三、二、一!
眾人先后將手中的凝結(jié)冰晶拋出去。
“小心!”柴令一刀劈向沖他而來的一部分凝結(jié)冰晶。
嘭!
嘭嘭嘭!
······
柴令一刀直接引發(fā)了凝結(jié)冰晶的連鎖反應(yīng),無邊冰霧迅速蔓延開來,冰晶之中的五色雷也隨之發(fā)揮作用,借冰霧為跳板肆意躍遷。
柴世寶一伙人沒一會兒就先后被五色雷電了下來。
“大家小心!有埋伏!”柴世寶喊道。
“看到啦,用你喊嗎?”景赫說著也掏出了赤金巨斧。
“什么人?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柴世寶朝周圍喊道。
掩體后的白陽不齒地笑笑:“連我在哪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反偵察祖師爺?”
白陽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根本無法確定方位。
“你到底是誰?”柴令追問道。
“你們還認(rèn)得我嗎?”景石突然從一處巖石后冒了出來,眼中滿是寒意。
景赫瞇起眼瞧了半天,旋即冷笑:“景石?你小子還沒死啊?”
“托你們的福,老子活得好好的。”景石同樣冷笑道。
柴令陰笑著附和:“我當(dāng)是誰在這搞鬼呢,原來是你啊景石,你一個人是來送死的嗎?”
柴世寶沒有感知到周圍有其他人的氣息,但總覺得有些奇怪。
景石開懷大笑:“你們試試看啊?”
景赫抖了抖斧子,冷哼:“小子,不要以為你是同族,我就會手下留——”
景赫話沒說完,一股旋風(fēng)裹挾著沙礫在人堆中拔地而起,隨之而來的還有六色雷電,柴世寶一伙人當(dāng)場死傷一半。
剩余一半人堪堪躲開,但多少都被雷電不同程度擊傷。
“誰!”柴世寶惱怒。
白陽冷眼盯著柴世寶:“有臉冒充,沒臉認(rèn)識?”
“你就是白驍?”柴世寶警惕道。
柴令拉住柴世寶和景赫:“兄弟們,今日不宜纏斗,先撤!”
柴世寶一伙人正要撤退,白定明領(lǐng)著一伙青陽衛(wèi)直接包圍他們。
白陽用手點著柴世寶、柴令和景赫:“他們仨留活口,剩下的揚了吧?!?p> “想抓我們,沒那么容易!”柴世寶三人瞬間將同伙推向前,意圖借機(jī)御物飛走。
神龍御靈訣·擾!
柴世寶三人丟上天的兵器毫無疑問地掉了回來,任憑他們?nèi)绾螄L試都是無用功。
“想走?問過我?”白陽友善地笑笑,旋即身影一閃,一拳轟出。
轟!
柴世寶應(yīng)聲倒飛出去。
白定明則死死壓制住景赫。
至于柴令,六個青陽衛(wèi)輪流招呼,任他厲害也吃不消。
柴世寶一伙人本就在玉泉關(guān)打了一仗,此刻根本提不起狀態(tài),只能淪為白陽的拳下敗將。
白陽右手死死掐著柴世寶的脖子:“反偵察祖師爺是吧?嗯?”
越說著,白陽的手越收緊。
“呃?!辈袷缹毸查g憋紅了臉,白陽的手勁卻沒有收,反倒不斷加力。
柴世寶想貼身反擊,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提不起勁,他的靈力、精神力統(tǒng)統(tǒng)被白陽壓制。
白陽生生掐開柴世寶的嘴,直接灌了一把凝結(jié)冰晶。
另一邊,柴世寶的同伙也死得差不多了。
景赫被白陽隨心駕馭的兩柄橫刀從身后貫碎琵琶骨,柴令則被青陽衛(wèi)生生錘爛腳踝。
緊接著,白陽給景赫和柴令也灌了凝結(jié)冰晶。
三人被押著跪在白陽面前,白陽先扇了柴令一巴掌,又扇了柴世寶一巴掌:“剛才誰說的反偵察祖師爺?還狂不狂了?嗯?”
至于景赫,白陽直接一腳踹在他腰上,好懸沒給景赫的腰踹斷了。
“景石。”白陽隨口招呼道。
景石屁顛屁顛跑上前詢問:“殿下?”
白陽笑著拍了拍景石的肩膀:“我要最重要的情報,回去后,他們仨就交給你調(diào)教,只要別弄死,隨便你怎么玩,嗯?”
景石當(dāng)即兩眼放光:“殿下,我定不辱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