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路遠撥通了顧南亭的電話……
“南哥,云笙又拿八年前的事情來懟我。”
電話那頭,顧南亭對保姆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抱走坐在他懷里的女兒。
“你呢?你怎么回的她?”
“我能怎么回,我只能默默的往嘴里塞吃的。”
“阿遠,都那么多年了,你是不是該跟她談談?還是那句話,你不能一直逃避當年的事情,你欠她一個道歉?!?p> “我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我是真的該死,我不該對她做那種事情,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是怎么了?!?p> “阿遠,這些不該來跟我說的,你該跟云笙說才是,你只需要跟她解釋、跟她道歉?!?p> “南哥……”
顧南亭并不想繼續(xù)和路遠聊下去,因為這樣的對話進行了太多次了,還在美國的時候他就這樣告訴過路遠,“阿遠,云笙要的絕不僅是你娶她,這只是莫家要你給的一個交代,她要的或許只是你的道歉,和你的一顆真心?!?p> 電話那頭路遠沉默了。
“你們不可能一輩子這樣下去?!鳖櫮贤ゎD了頓,又說:“好了,我要去陪萌萌畫畫了”,顧南亭掛了電話,又搖了搖頭,起身走向女兒的房間。
顧南亭最后那句話徹底刺激到了他,萌萌實在是太可愛了,每次見她都愛窩在顧南亭的懷里,軟萌可愛。他也想要一個女兒,或者兒子也好啊,這樣他們之間就有能有一個紐帶,往后余生便也不會再分開了。
路遠在心里給自己做了一次又一次的心理建設,終于鼓起勇氣走出了書房。
云笙坐在陽臺上畫畫,她種的梔子花開了,那一朵朵雪白的花,一概素素淡淡、清清雅雅。
路遠有些吃驚,他從來不知道云笙會畫畫,“原來你會畫畫啊?”
云笙抬頭看了看他又繼續(xù)埋頭作畫,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路遠輕輕走近了幾步,看了看畫紙上的幾朵小白花,還真是惟妙惟肖。
“云笙,我想……”
一個軟軟的聲音打斷了他:“你知道梔子花的花語是什么嗎?”
路遠哪里知道這個,茫然的搖了搖頭,隨后想到云笙看著畫布,并不能看到他在搖頭,又說,“不清楚,我查一下?!?p>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知道這些。”
路遠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帶手機,看了看這些雪白的花朵,想著花自然是代表愛情的,這花這么白,一定代表著純潔,脫口而出:“是純潔的愛嗎?”
云笙突然就笑了,笑的不深不淺,還有幾分譏諷在里面。
路遠不打算再和她繼續(xù)糾結(jié)花語的問題,準備直接切入主題。
正當他好不容易準備好,剛要開口的時候,云笙的手機響了。與此同時,書房里他的手機也響了起來。路遠忙走過去拿了手機,是醫(yī)院打來的。
如果路遠沒有猜錯,云笙接到的電話,應該是莫爸爸打來的。
“喂,我是路遠……”
“路先生,剛才您岳父打電話過來找李醫(yī)生了,恐怕需要您盡快來一趟醫(yī)院,您岳母已經(jīng)在來醫(yī)院的車上了?!?p> “好,我知道了”,路遠一邊掛著電話,一邊往陽臺方向走去。
剛走出房門,云笙就沖了過來,她滿臉淚痕,仰著頭問他:“路遠,你可以陪我去醫(yī)院嗎?我……”
“我接到電話了,去換衣服。快!”
云笙慌慌張張的沖回臥室,換了衣服,又拿了卡。路遠已經(jīng)在玄關(guān)處換好了鞋子,正等著她。
不出5分鐘兩個人就出了門。
到醫(yī)院后,路遠把云笙送到了搶救室外,又去樓下交了費……一圈忙下來,等回到搶救室之后,人已經(jīng)送進了ICU,只有云笙還在門口等著李傲,想問問情況。
李傲從手術(shù)室里出來,看了看路遠,又看了看云笙,“去我辦公室吧。”
兩個人跟著他進了辦公室,李傲拿了一堆云笙完全看不懂的報告給她,又對路遠說:“阿遠,盡早安排阿姨去美國吧。并不是我崇洋媚外,那邊的醫(yī)療條件和技術(shù)真的好太多了?!?p> 云笙聽到了李傲的話,拿報告的手又緊了緊,“李醫(yī)生,要多少錢?”
“???”
李傲一臉茫然……
“如果送我媽去美國治病,要花多少錢?”
云笙再次重復了剛才的問題。
李傲不知道怎么回她才好,畢竟路遠不差這點錢,可莫家確實也拿不出這么大一筆錢。
見李傲沒有回她,云笙又說:“是很大一筆錢對嗎?”
李傲點了點頭,“云笙,不用擔心,阿遠他……”
“又要我求他對嗎?”
一邊的路遠眉頭緊鎖,慢慢握緊了拳頭。但他還是忍著怒氣對李傲說,“去美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你先給她說一下現(xiàn)在的情況吧,后續(xù)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交代清楚一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