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語,我?guī)愠鋈ネ姘?!?p> 午飯一過,宋行止就說。
“?。 辈徽Z還沒清楚公子這是要做什么?公子就讓她換上男裝,讓初一駕著馬車出門。
等走了一會兒,不語才問:“公子,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初一在外面駕車,聽到不語問,立即回答:“這是越港碼頭的方向?!?p> 去越港碼頭?
不語不解的看自家公子,他們去越港碼頭做什么呢?
越港碼頭到了,宋行止讓初一將馬車停在市場旁。
寒風冷冽,碼頭依然人頭涌動,商船漁船進港出港絡繹不絕。
越港碼頭是東南四州最大的碼頭,一到市場,各種鮮腥惡臭味襲來,初初捂捂鼻子:“公子,這里味道難聞,您要買什么,小的去買吧!”
“不急。”宋行止掀了簾子,看向港口處。
只見前面港口,入港了一艘極大的貨船。工頭大吼一聲,貨工們涌上去開始上船搬貨。
碼頭的貨運工人,往往個頭高大,身體壯實,力氣也極大。他們穿著粗布麻衣,踩著膠布長靴,扛起貨物時摞起袖子,胳膊上全是腱子肉。
貨工之中,有個瘦削少年十分打眼。少年十五六歲年紀,皮膚黝黑,五官鮮明,一雙琥珀色的眼眸顯的格格不入。
“動作快些,半個時辰內搬完?!惫ゎ^大喊。
貨工們怨聲載道,只有少年貨悶中抗聲,扛著一袋袋的貨物上上下下。
“公子,你在看什么?”不語也凌過來看。
宋行止并不言語,仍盯著那少年貨工。
他們足足看了小半個時辰,那一船的貨終于搬完了。
搬完貨后,工頭開始結算工錢。貨工的工錢是一袋錢,但那少年只有半袋。他似乎習以為常,拿著錢袋就走,去找新活。
“我剛才看,那少年搬的貨不比其他貨工少,為什么他只有半袋錢呢?”不語在旁邊說。
宋行止認識此人,異瞳少年名叫柴榮,父親是沙陀人,父母早亡,他跟著瞎了一只眼的外祖母生活。
他一個異族混血,有活干就不錯了,哪管錢多錢少。
正這么想,就見柴榮沒走幾步,就被幾個兇神惡煞的打手攔住,這些打手后面,是一個衣著光鮮,肥頭大耳的男人。
“柴榮,交保安費?!贝蚴旨讗汉莺莸恼f
柴榮額頭上的汗還來不及擦,立即賠笑:“爺,小人交了的。”
“你要交雙份!”打手乙語氣更就兇狠。
“為什么?”
“為什么?”兩個打手嘲諷的打量著柴榮,“因為你是賤奴,連條狗都不如,是我們趙爺菩薩心腸讓你在這兒干活,有你一口飯吃就不錯了?!?p> 打手們所說的趙爺,就在打手們后面,他腆著大肚,神態(tài)囂張,神情不可一世。
東南四州的漕運都掌握在三大家中的趙家手里,眼前這位趙爺,不過是趙家旁系。即便這樣,也夠他在碼頭橫行無忌,收取保安費。
柴榮握緊手里的錢袋,沒吭聲。
“怎么,你還敢不交?”那打手橫著眉毛問。
柴榮忙道:“小人不敢?!?p> 另一打手,已將他手中的錢袋奪走,交給了趙爺。
趙爺拎了拎錢袋,從里在拿了幾個銅板出來:“這幾個賞你!”
柴榮忙個手去接,卻見那個銅板從趙爺?shù)闹缚p中落下,滾落到地上。
柴榮顧不得許多,立即蹲下身去撿。
那幾個打手嘲諷一笑:“果然是一條番邦臭狗?!?p> “說他是狗,那是抬舉,他就是前面那條狗都不聞的臭咸魚。”
“哈哈哈!”
柴榮撿起了銅板,還在身上小心的擦干凈裝好。
那些跟他一起干活的貨工看到,個個神情冷漠的忙去了。
陌驕陽
今天三張哦,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