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不知?”擎田疑問道,“那縫隙中究竟是何等境界,看你此次歸來仙力似乎有所增益?!?p> 扶笛聽得點了點頭,回答道:“嗯,我也有感覺到丹田之內(nèi)的氣息更加精純濃厚。這通靈青狐幻化的仙境也的確玄妙,我進入縫隙空間內(nèi),找尋到似乎是原先消失的記憶。”
“從前的記憶?”擎田仰頭仔細看了看那裂縫,卻看不見里面是什么樣子,“我也是第一次見這通靈青狐,之前只聽說過這通靈青狐可以看破迷陣,卻不知還有助人尋得從前往事的功效?!?p> 扶笛望著小柯,想起了在縫隙中見得通靈青狐滅族,還有那母狐在臨死之時剖腹取子,對菩提以命相托的場景,但后來卻因為自己的愚蠢,輕易的把通靈青狐的訊息告知了月華,使得那三只小狐也慘遭不幸,不禁淚目,略帶哭腔道:“它可能是四海八荒僅存的最后一只通靈青狐了吧?!?p> “哼,你也能有悔意。”擎田看扶笛悲傷的樣子,頗為不屑的說。而后,他又轉(zhuǎn)過身,陰沉著臉說:“不過,待它靈識回體,你好好待它,贖罪便是。還是先不要告知它是你暴露了通靈青狐的事?!?p> 扶笛不解的看著擎田,聽得擎田繼續(xù)說道:“你還需要它助你度過迷陣。雖說你如今是有些仙法,但終究還是肉體凡胎,而它是世上最后一只通靈青狐,若是你仍要去尋菩提果,就必定得求于它?!?p> 扶笛聽得此話暗自點頭,連忙雙手作揖,鄭重的向擎田行了個禮,“多謝擎田大哥一路以來的保護與指點,在這種時候還愿意繼續(xù)幫扶于我,扶笛感激不盡?!?p> 擎田見扶笛如此正經(jīng),反倒有點不太舒服,“不必如此,說到底我也是為了我的族人的安定生活才與你走這一遭,這次讓你眼見通靈青狐受難,其實與你也沒有特別直接的關(guān)系,但是你若能以此為戒,堅定尋找菩提果的信念,不再被其他事情干擾,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菩提果,又是菩提果?!狈龅驯砻鎽?,可心里又一次的泛起了嘀咕,這菩提果究竟有何妙處,為何偏偏選定自己來尋?是和降孺仙草有關(guān)嗎?如果自己只是一株仙草,那又是從來尋來的這人類身子?還有這白玉笛.....
扶笛的心中藏了太多的疑問,倏然,在他的腦海里又出現(xiàn)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去陰陽山,尋菩提果?!?p> “唉,也罷?!狈龅寻底哉f道,現(xiàn)如今,也只能先尋到那菩提果,再做下一步打算了。扶笛便這樣想著,不知不覺間就坐在了溪流旁,水中的那日告知扶笛參落去向的小紅魚躍出水面,濺出的水花落了扶笛臉上,這才緩過神。
扶笛仿著上次的樣子施以仙法再次化了個大泡泡,圍繞著它將小紅魚從水面抬起來,小紅魚在泡泡里繞著扶笛游了幾圈,感知了幾遍他的氣息,才驚詫的說:“原來你是降孺仙君,怪不得我也總覺得你身上的氣息很熟悉,不像是山外中人?!?p> 扶笛聽得此話也是很驚奇,他自己也是靈識剛從裂縫中歸來,才恢復記憶與靈力,就連擎田大哥似乎也不知他此重身份,這條靈力低微的小紅魚卻是知曉。
“你是如何知道我就是降孺仙君?”扶笛伸手將泡泡托住,悄聲問道。
小紅魚見扶笛迷惑,在泡泡里打了幾個滾,解釋道:“回仙君的話,我們紅魚族原先是居于山頂?shù)姆匠刂?,而那花神每日親手舀方池水澆灌降孺仙草的傳說,是我祖輩世代都與后輩講的壓箱底的好故事?!?p> “只有這些?”扶笛繼續(xù)問道。
“再后來便聽說仙君下凡塵歷練,而如今你從山外而來卻有山內(nèi)仙法傍體,又與參落仙童如此交好,我猜你就正是那降孺仙君了?!毙〖t魚撓了撓頭,說道。它們紅魚族實在是記憶不太好,說的對不對它也不能確切的知道。
“我與參落,”扶笛小聲嘟囔著,“難道說,那顆小參便是參落?”扶笛這才把記憶中那株差一點被花神除掉的小種子與眼前的參落聯(lián)系起來,在看參落趴在小柯身上沉睡的樣子,“原來竟是這般緣分?!?p> “扶笛,你在這抱條魚嘀嘀咕咕的說什么呢?”擎田聽不懂小紅魚的語言,還覺得扶笛又魔怔了,走過來問道。
小紅魚見擎田過來,想起他總是哄騙魚兒們,氣鼓鼓的說:“哼!連小魚的語言都不懂,還是什么大統(tǒng)領(lǐng)呢!我看就是個大飯桶!”
扶笛被這小紅魚逗得笑了起來,擎田就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過來摸了摸扶笛的額頭,納悶的說:“這也不燒???真是病了?”而后又看到那小紅魚在泡泡中翻騰飛躍的樣子,嘴里還時不時的吐小泡泡。
“哦哦哦,老子知道了。”擎田像是想起什么,站起來叉著腰說,“你們是不是欺負老子聽不懂這小魚在說些什么,便在背后說我的壞話??!”
扶笛笑的更甚,沒想到這擎田還挺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小紅魚聽得這話一下子慌得亂了手腳,鉆回到溪流中去了,果然還是不能在背后議論他人呀!真是太危險了!
“這小魚倒是頗有靈性?!狈龅岩娦〖t魚跑掉,示意擎田與他同坐。
擎田悶悶哼了一聲坐下,“這紅魚族原是時代生活在菩提樹旁的方池之中,那里靈氣充沛,自然魚兒的靈識也比其他強些,而后,因天毒女與菩提大戰(zhàn),方池之水變得混沌,不再適合魚兒居住,所以才遷徙到山下,現(xiàn)在它們的靈力已經(jīng)一代又一代的逐漸低微了?!?p> “原來如此?!狈龅颜f,看來在自己被那穿淺青色衫子的男子帶走后,菩提又與月華大戰(zhàn)了一番,竟連方池也受到了牽連,那么,在方池下水晶棺中的花神,此刻又如何了呢?
扶笛又陷入了新一輪的悵然,此刻天邊泛白,但看參落和通靈青狐好像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耙膊恢獏⒙鋪G失的記憶又是怎樣的呢?”想著想著,扶笛隨手化了塊石枕躺在溪流邊,聽小溪湍湍,不覺中便墜入了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