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凐絮因為跟蠱宗斗爭的時候受了傷,就一直在宗內養(yǎng)傷,而惜凝作為少宗主,坐鎮(zhèn)沙場,上陣殺敵。
燕毐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和惜凝回毒宗,但是惜凝也并不氣餒,以她現在的能力,收復蠱宗,統一南域,不過只是時間問題,他們總會再見的。
蠱宗經過這幾次戰(zhàn)爭,折損了很多將士,曾經連勝帶給他們的士氣也慢慢的衰竭,很多人開始哀嘆命運不公,他們當中有一些甚至不是蠱宗的人,但是就被強行的放入蠱蟲,本就是九死一生才僥幸撿回一條命,卻還被脅迫上戰(zhàn)場為蠱宗賣命。
燕毐因為蠱蟲傷了身體,不符合上陣的資格,所以一直在做一些戰(zhàn)爭周邊的工作。他之所以沒有跟著惜凝走,也是知道他身上這個蠱蟲的厲害,每個月都得吃蠱宗宗主給他們的藥,不然體內的蠱蟲就會開始蠶食內臟,和尋常的蠱蟲不同,這種蠱蟲在人體內永遠是殺不死的,除非人死之后,它把人身上所有能吃的東西吃光,才會出來尋找新的宿主。
歸根到底,燕毐還是不信任惜凝這么年輕的一個女孩,能有解這種連蠱宗宗主都解不了的蠱蟲。
惜凝經過這幾次戰(zhàn)爭,手下沾染的人命不計其數,但卻沒有絲毫的悲憫,在她眼里,那些人都如同螻蟻一般,不值得可憐。
燕毐也聽說了很多關于惜凝的傳聞,說她如同天神下凡一般,輕輕一動手指就可以滅了上千萬人的姓名,就連兇悍無比的蠱蟲,都不能在她手中活過一秒。
他還是很難想象那樣一個柔軟的小女孩,會有如此大的能量。他一直沒有上戰(zhàn)場,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不想殺人。燕毐親眼見到了親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便更不想讓別人承受和他一樣的絕望。
眼看著蠱宗大勢已去,這天夜里,燕毐一人只身來到了毒宗的陣營,他并不擅修煉,自然一下子便被毒宗的人擒住,正要別殺滅口的時候,惜凝恰巧經過,放他進了營帳。
“那日你未跟我回毒宗,為何你今日卻又眼巴巴的過來,送死嗎?”惜凝饒有興致的看著燕毐。
“我想,我想讓你結束戰(zhàn)爭。”燕毐說。
“會結束的,等我把她們都殺干凈。”惜凝不以為意的說。
“不是,我說的意思是,不要殺戮?!蹦敲炊鄺l人命,在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眼里好像就是連螞蟻都不如的物件。
“我只會殺人?!毕谷坏恼f,她從小就被喂食毒藥,自從凐絮發(fā)現了她可以將毒藥自己化為內力,就沒有費勁的教她藥理,也不會治毒。她也沒有念過書,學過字,凐絮看她,表面看似萬千寵愛,實際上,不過只是把她當做一個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罷了。
“那你說,會治我的蠱毒……”燕毐問道,卻又搖了搖頭,“算了,只要你能和平的平定戰(zhàn)爭,給他們留一條活路,怎么著都行。”
“說過的話,我自會達到?!毕谟啥疚锏氖w堆砌成的寶座之上,望著燕毐。她的眸子還是那樣的純凈憂傷,沒有一絲雜念?!拔乙部梢源饝?,想一些較為溫和的方式來平定這場戰(zhàn)爭?!?p> 燕毐正視著她的眼睛,一時竟看的一些失神,良久才開口說:“那你有什么要求嗎?!?p> “我要你,我要你一直陪著我?!毕酒鹕?,高傲的說。此刻的她,是將要統一南域的毒宗少主,所有人都懼怕她的威儀,經過那么多年的迷茫、痛苦,她也終于可以挺直胸脯,擺弄他人的人生了,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她也迫不及待看所有人都跪在她面前,臣服于她的樣子了。
“……我只是一介平民,我何德何能?!毖鄽笨粗?,覺得她身上正在散發(fā)著一中奇妙的氣息,周身有一圈光暈,耀目的讓他不敢直視。
“我說你配,誰也不敢說不行!”惜凝柳眉一蹙,反手結印丟到旁邊那兩個侍從,那兩個侍從應聲到底,連尸體都沒有留下,只剩下一縷紫煙隨風飄散。
燕毐額頭的冷汗都流了滿頭,卻還是硬著頭皮說:“你不應該這樣,他們是無辜的人?!?p> “哼,螻蟻一般弱小,不配稱人?!毕梢牡目聪蚰莾煽|紫煙,絲毫沒想到她說的這話讓燕毐怎么想。
其實,凐絮最近也發(fā)現了惜凝的不對勁,她有些過于草芥人命。有時候,毒宗和蠱宗兩邊的人混戰(zhàn),兩伙人都住在南域,有事也并分不清二者會有什么不同,所以惜凝入場殺敵的時候,也會誤殺一些毒宗的人。
凐絮因為這個事情明里暗里說了惜凝很多次,但她不僅不以為意,有時看向凐絮的目光中,也多了一絲殺意,這讓她覺得有點恐懼。
因為希望惜凝言聽計從,凐絮并未給她找過任何的老師學習禮法,只是一味的灌毒修煉。現在惜凝的做法,真是令她又驚喜又害怕。
喜在僅是短短一周,惜凝就把這么些年毒宗所有失去的領地收復,隱隱還有掠奪更多的意思;怕在她這樣一直殺下去,其他宗派將會被徹底滅絕,只剩毒宗之人。
到了那個境地,她難道就會收手嗎?雖說她修煉的也算毒宗的秘法,但是她修煉的法門和平常的毒宗之人也不同,還有,畢竟她們非親非故,一旦她起了殺心,她這個所謂的母親,又能在她手中撐下多久呢?
所以,凐絮一聽說燕毐的事情,便一口答應自己可以幫助燕毐解除體內的蠱蟲之毒,希望惜凝能看在這些事的份上,最后能放她一馬。
解決了燕毐的事,惜凝就開始籌謀如何在損傷最小的人命的基礎上,打敗蠱宗,統領南域。
思考了幾日,惜凝親自給蠱宗的宗主下了一封戰(zhàn)書,說要挑戰(zhàn)她,若是她輸了,便要帶著所有蠱宗的人,降于她,并且還要將蠱宗所有蠱蟲王、修蠱秘法交于她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