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今天一早便心緒不寧,她時不時就揉一揉自己的太陽穴,不時還晃晃腦袋。
洪宇早就按她的吩咐做好了一份杏仁露,還點綴了薄荷。
來的卻是大將軍:“怎么沒營業(yè)?”
老板娘聽到大將軍的話才起來:“呦,您今天怎么來了?”
“老板娘,不是我說你,最近是不是倍懶?!贝髮④娍粗琰c攤里的擺設念叨著。
老板娘環(huán)視四周,從上回那些女孩走了后,老板娘就無心打理店內,到今天大概一周了。角落里堆滿灰塵,屋子里也不如從前光亮。
大將軍算是這一周里唯一的客人。
老板娘連連點頭:“我一想起那些女孩,總覺得惡意叢生?!?p> 大將軍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撓撓頭問道:“有鹵煮嗎?”
“今日沒做鹵煮,沒想著大將軍會來?!崩习迥锉傅?。
大將軍看了看老板娘:“你這氣色出奇的差,洪宇那毛小子呢?”
洪宇看了看大將軍,舉起手揮了揮:“我在這坐著呢?!?p> “嚇我一跳?!贝髮④娢孀⌒呐K?!坝新锍缘??”
“杏仁露,應該不合大將軍口味。不嫌棄,我去給大將軍炒個雞蛋吧?!崩习迥镎f著走去了后廚。
天氣炎熱的要把人烤熟,洪宇不是不想幫忙,而是炒菜這方面他太不擅長,去了八成也是搗亂。
大將軍坐定后,四周來回聞著:“不對,是那家伙的臭味?!?p> 洪宇聞了聞身上,他可剛洗過澡,一點味道都沒有:“大將軍,這屋里就我們三個?!?p> 大將軍站了起來,隨便對著一個方向:“小子,我問你……”
洪宇走到大將軍背后:“大將軍,我在這呢!”
“呦,你嚇我一跳?!贝髮④娪蛛S意轉了一個方向:“小子,我問你哈,你是不是見過一個一身黑,長相怪的男人?!?p> 洪宇心里無奈大將軍又找錯了方向,不過細想了想:“你說的是那個地獄什么者吧?!?p> “對,就是他,他八成來帶厲鬼走!”大將軍篤定。
洪宇反問:“他只帶厲鬼走?”
大將軍摸索著凳子坐下:“對,我與他見過幾次,他專吃厲鬼?!?p> “菜好了!”老板娘開心道。
洪宇不再理大將軍,幫著把菜給大將軍上了。
老板娘也聽見大將軍的話,直接道:“確實是他來了。”
大將軍自信滿滿的吃著炒雞蛋:“我這一猜一個準,一會兒買張體彩去?!?p> “好,好!”老板娘附和著。
大將軍吃飽后,突然對老板娘說道:“沒客人就歇一歇吧,之前的閻婆婆,沒事就去旅行。”
“好的,放心吧,大將軍?!崩习迥锏难酝庵馐牵骸拔疫@里還沒到換人的時候?!?p> “我走了?!贝髮④姺餍涠?。
“他那視力真的行?”洪宇有些擔心。
“沒事啊,他就是時不時鬧個笑話?!崩习迥锫殬I(yè)假笑。
“客人什么時候來?”洪宇想著杏仁露問道。
“看來我們得親自去了。”老板娘看了看手上的碗,突然發(fā)現(xiàn)算漏了一環(huán)。
“絕!”洪宇屬實想不出讓老板娘送快遞的人得是個什么樣的人。
老板娘簡單的梳了個頭,又換上一身白裙子,盡量讓自己看著端莊。兩人來到了一家還未營業(yè)的酒吧,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位苗條的中年婦女。
一見面,洪宇便把眼前人大量了遍。一身黑衣的25、6歲的小伙,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像是個老學究。
“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面?”老板娘的樣子一點都不意外。
小伙看著她們兩:“真沒想到您會特意過來?!?p> 老板娘恭敬的說道:“沒辦法不來啊,客人都被人搶走了,我不得做點什么,挽狂瀾于既倒?!?p> 那人笑了笑:“你還真是奇奇怪怪的。既然帶了吃的,我就不客氣了?!彼焓秩ツ煤橛钍掷锏某缘摹?p> 洪宇有些不想給他,直到老板娘呵斥了洪宇一聲,洪宇才不情不愿的遞給了他。
“你還挺有個性!”小伙接過食盒,臉色一變:“我還以為是什么驚艷的小東西呢。”
“只是杏仁露。”老板娘淡淡一笑。
“這東西大寒,怕是我不受用。”小伙將食盒推了出來。
“老板娘,我們走吧?!焙橛罡惺艿竭@里過于清冷,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就戳了戳老板娘小聲說道。
“走是肯定要走的,問題是什么時候,怎么走?”老板娘狡黠一笑。
洪宇搖了搖頭,心里想著:關我什么事!
“您送來的食物不合口味,還在這里做什么?”小伙將食盒扣好交給了洪宇。
“也不算什么,只是想找我之前的客人?!崩习迥飻偱疲骸靶莒o,你可認得?”
“我這里兼職的這么多?!毙』锟粗习迥铮骸拔疫@腦子也記不過來啊?!?p> “笨蛋,笨蛋,笨蛋?!崩习迥飸蛑o的戳著他的頭:“你連自己是誰都忘了吧,真是個大笨蛋。”
“別鬧。”他生氣的推開老板娘手的一瞬間。不由的顫抖道:“我怎么什么都忘了,只讓我在這里引導亡靈。”
對于他莫名其妙的話,老板娘置之不理,帶著洪宇從酒吧門口走了出去。
“我到底是誰呢?”店里傳出來憤怒的吼叫。
老板娘回頭看向扭曲的房子:“我們都一樣?!?p> “老板娘,你說什么呢?”洪宇看著出神的老板娘。
“沒有什么,只是覺得已經(jīng)忘了好多事,今天有點累,我們快走吧?!崩习迥锲似栄ā?p> 洪宇扶著她不時回頭看看那個酒吧,等會哪里有什么酒吧,只有一棟爛尾樓。洪宇瞬間清醒,原來這人和老板娘是同行。
回到早點攤,地獄使者正抽著雪茄:“今天去解決對手了?”
面對他的詢問,老板娘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沒有,只是打探一下情況?!?p> “怎么樣?”地獄使者似乎很好奇。
“不太好,他似乎是什么都忘了?!崩习迥锇研尤事掇D交給了地獄使者。
地獄使者看著眼前的杏仁露,不禁感慨:“也就只有你,喜歡這個?!?p> “嗯?怎么說?!崩习迥锊惶靼姿囊馑肌?p> “那些不安的事,要水落石出了吧?!钡鬲z使者看著眼前的杏仁露,若有似無說了這句。
老板娘突然拿起蒼蠅拍,直直向地獄使者背后打去:“偷聽可不是什么好事!”
地獄使者往旁邊輕輕一躲,屋里出現(xiàn)了兩個老板娘。
她們面對面數(shù)落起對方。她們兩人像鏡子:“別說沒用的!”
兩人開始神仙打架,洪宇看著她們打心里糾結:“不是幫誰不幫誰,而是想錄個視頻,發(fā)到網(wǎng)上。他說不定就爆紅了。”正想著,兩位老板娘從打斗變成了雙人跳舞。
“挺精彩啊?!钡鬲z使者不知道從哪弄了兩瓶酒一盤毛豆,津津有味的吃著。
“你不幫忙?”洪宇有些不解。
“幫忙?不需要的,我需要兩個獼猴桃,去幫我找找?!钡鬲z使者直接推走了洪宇,眼前的兩人這舞跳的不錯。
“快去?!钡鬲z使者失去了耐心。
“這命!”洪宇抱怨著。洪宇收拾著獼猴桃。心里不由想起那個畫架。
切好的獼猴桃,在兩人舞蹈襯托下,更加有綠寶石的風采。
其中一個老板娘似乎知道已經(jīng)穿幫了,索性衣服一甩:“看來我輸了?!?p> 老板娘突然倒地不起,地獄使者直接扶了老板娘上二樓,另一個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洪宇看著地上的老板娘,才發(fā)現(xiàn)身材和五官差了不少,自己剛剛卻一點都認不出來,不由心內顫動。
洪宇盯著地上癱坐的老板娘,地獄使者盯著老板娘的那間空房。
蔓延在每個人心頭的疑云更重了。洪宇撿起破破爛爛的鑰匙:“喂,說實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