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一次出任務
祝劫生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他的床邊圍滿了人,雷霆門十二長老均至,琳兒正趴在他身上抽泣。
“祝哥哥,你醒啦!”
琳兒破涕為笑,撲入祝劫生懷里。
大長老也松了一口氣:“祝長老,你太亂來了!怎么能強行突破境界呢?!
既然你醒了,我們幾個就先走了。”
說罷,大長老領(lǐng)著眾長老出去了。在他們走的時候,祝劫生聽見了一聲議論:
“經(jīng)脈差點就毀了!”
祝劫生嚇出一身冷汗,連忙查看自己的經(jīng)脈。確實危險,神闕后面的一段經(jīng)脈有明顯的撕裂痕跡,不過好在已經(jīng)開始愈合了。
看來下一個境界不能這么蠻撞了。
祝劫生感覺了一下,自己的丹田比原來擴大了兩成左右,肉身和精神力也提升了不少,如果是現(xiàn)在的他來施展“奔雷”的話,差不多已經(jīng)觸到天道的門檻了。
而且他可以同時駕御天心七劍中的三把了。
試一試天心七劍的威力吧。
祝劫生御起“斷”字劍,朝庭院中的一塊巨石刺去。
“噗!”
銀劍不像刺在石頭上,倒像刺在豆腐上,“嗖”地一下就穿過去了。
琳兒驚叫:“好厲害!”
祝劫生看看石頭上的窟窿,也有些難以置信。單論威力的話,“斷”字劍遠勝同級的飲血劍,但話又說回來,“斷”字劍的速度只有飲血劍的一半。
祝劫生又試了試其余的六劍,但是很奇怪,它們的威力遠不及“斷”字劍,有的甚至連飲血劍都不如。
怎么會這樣?
祝劫生倍感疑惑,難道其余六劍都是次品?
“祝哥哥!”
琳兒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索。
“怎么了琳兒?”
“師父讓我去取靈藥,咱們一起去吧!他還說,取完藥就放我一天假呢!”
祝劫生撓頭,道:“好吧。”
……
另一邊,大長老坐在太師椅上,寧輝侍立在旁。
大長老問道:“輝兒,云自在到了嗎?”
“回大長老,七長老剛剛來信,已經(jīng)到了?!?p> 大長老呡了一口茶,瞇起眼笑了:“很好?!?p> 既而大長老又陷入了沉思:我那句話多少能拖住他一陣子吧?借來的刀終究還是得控制得住才行。
“唉,龍血,不好弄??!”大長老嘆了口氣。
……
祝劫生和琳兒漸漸走進了星海城最繁華的地界。星海城是縣城,自然比不上宣武城這樣的郡城,但星海城中煙火氣卻更盛幾分。
城中心吃的喝的玩的一應俱全,祝劫生二人一路走來,風里都滿是小吃的香味兒。
祝劫生買了一串糖葫蘆,這會正一口一個津津有味地吃著。
眼看糖葫蘆就要吃完了,琳兒終于鼓起勇氣,紅著說:“那個,祝哥哥,我也想吃。”
祝劫生毫不猶豫地給琳兒買了一串。
琳兒凝視著手中亮晶晶的糖葫蘆,陷入了沉思:是我的表達哪里不對嗎?
祝劫生忽然出聲:“琳兒,大長老,嗯,怎么樣?”
“哎?”琳兒歪頭,“祝哥哥你是指什么?”
“他有沒有對你做什么奇怪的事?”
“沒有呀!師父把他的丹藥都分了我不少呢!咱們今天去取的靈藥也是給我的。”
這樣嗎?果然是我多心了嗎?
“唉,不過,”琳兒嘆氣,“人家這幾天都吃掉一百多種藥材了吧?有些好苦的說!”
祝劫生沒有說話。
藥材鋪子到了。
琳兒從袖子里取出一張藥單,上面列著一百零八種藥材,大部分用紅筆劃掉了,沒劃掉的只剩六種了。
那些被劃掉的藥材琳兒都吃過了,他們今天是來找那剩下的六種的。
祝劫生叫道:“老板!”
一個胖胖的中年人從里屋走了出來。
老板笑瞇瞇地問:“兩位想要什么藥材呀?”
琳兒照著單子念:“天魁木,九幽蘭,彼岸花,赤煉蛇毒,風虎血,云龍血。各一兩?!?p> 老板的笑容僵住了:“姑娘說笑了,龍血怎么會是藥材呢?”
“可是……算了,你這有什么?”
“天魁木,九幽蘭,彼岸花,赤煉蛇毒我這都有,不過虎血只有云海宗才弄得到?!?p> 琳兒皺眉:“云海宗?可是師父說他們是壞人唉!”
“沒事,讓大長老想辦法吧?!弊=偕鷦t是從口袋里摸出一把金幣,并把不小心一塊拿出來的雷霆門長老令牌塞了回去。
“多少錢?”
老板瞥見了那塊令牌。老板臉都白了,顫抖著手拼命抓藥,恨不得把整個鋪子的藥材都抓進來。
“長老大人!我這就走,我這就走!”老板臉上冷汗直冒,顫抖著手把一枚空間戒指塞到祝劫生手里。
“長老大人,一點心意。您寬限幾個時辰,小的接上老婆孩子就走?!?p> 祝劫生:“???”
琳兒:“???”
祝劫生:“所以多少錢?”
老板賠笑,就差給跪下了:“不要錢不要錢?!?p> 祝劫生皺眉,揀出那四樣藥材,把老板的空間戒指放在柜臺上,不顧僵在原地的老板,拉著琳兒走了。
老板拾起空間戒指,里面多了五個金幣。
“沒、沒收!完了!完了!”老板急哭了,“小欣,兒子,別怪我,我還不想死??!”
老板扔下鋪子,馬不停蹄地出了星海城。
……
“祝哥哥,那個人好奇怪呀!”
是啊,他在恐懼什么。是我?還是……雷霆門?
祝劫生漸漸踏實下來的心,此刻又不安起來。
“風虎血要云海宗才有呢!”琳兒繼續(xù)發(fā)愁,“師父說,云海宗可壞了,不許別人賣藥,也不把藥買給我們。”
祝劫生揉揉她的頭,安慰道:“別擔心,哥幫你搞定!”
“這位姑娘,敢問芳名?”
說話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他剛從一間茶館里走出來。少年一襲白衣,腰懸長劍,彬彬有禮地向琳兒欠了欠身。
琳兒被他嚇了一跳。祝劫生伸出手護在琳兒身前,頗有些不悅:“這位公子,你不該先自報家門嗎?”
哼!想搭訕我妹妹?!
白衣少年扯了扯嘴角,但還是答道:“在下云自在。不知兄臺是?”
“祝劫生?!?p> 白衣少年笑道:“兄臺好怪的名字?!?p> 祝劫生反唇相譏:“兄弟你也不比在下好到哪去。”
空氣中火藥味漸濃。琳兒連忙出來打圓場:“這位公子,小女叫鐘琳兒。”
白衣少年馬上變得彬彬有禮:“姑娘的名字真好聽!人也好看!”
琳兒紅了臉:“沒、沒有啦!公子過譽了?!?p> 祝劫生頓時黑了臉:“琳兒,咱們回去?!?p> 祝劫生對白衣少年拱拱手:“后會有期。”說罷,頭也不回地拉著琳兒走了。
白衣少年在祝劫生拉起琳兒的手的那一刻立馬拉下臉來,對著祝劫生的背影拱拱手:“后會無期!”
但琳兒姑娘還是要見噠!他在心里又加了一句。
……
“什么?!”
大長老氣急敗壞地拍著桌子,“你說祝劫生跟琳兒在一起?!”
大長老在屋內(nèi)踱來踱去,臉色陰晴不定,一旁的寧輝一動也不敢動。
過了半晌,寧輝怯生生地開口:“大長老,云海宗的人又來茶館了?!?p> 大長老聞言,卻沒有像平時一樣勃然大怒,反而瞇起眼睛笑了。
大長老命令道:“去把祝劫生給我叫過來。然后去一趟茶館,叫五長老收拾干凈點,今天點到即止?!?p> ……
祝劫生向大長老欠一欠身,開口道:“我吃了這么長時間的空餉,也該為宗門做點事了。”
說罷,他出了宗門,向城中心走去。
祝劫生從大長老那了解到,星海城只有兩大勢力,一是雷霆門,二是云海宗。這兩大勢力互相看不對眼,明里暗里永遠在斗。這不,云海宗兩個長老今天來踢館了,有一個還是悟道境的。
大長老說,雷霆門十三長老里,他們?nèi)齻€不好出面,但其他長老又斗不過悟道境,所以只好讓能越階而戰(zhàn)的祝劫生出馬。
這個茶館正是之前云自在走出來的那個。
這個茶館有些奇怪,正中間是個很大的圓形擂臺,而眾多客席則圍在擂臺邊上。
平日里熱熱鬧鬧的茶館此刻卻一片死寂。偌大的廳堂里一個客人也沒有,倒是幾十個藍衣人和幾十個白衣人在相互對峙。
穿藍衣的是雷霆門弟子,穿白衣的是云海宗弟子。
祝劫生推門而入,瞬間吸引了所有目光。
白衣人里為首的兩個交頭接耳:“這是誰?”
“多半是雷霆門新收的那個客卿長老!不要小覷了!”
而藍衣人里卻跑出來一個女子。她臉上隱隱有了些皺紋,已經(jīng)顯出些許老態(tài),但她搽了一層厚厚的脂粉,硬生生把那些尚未成形的皺紋填平了。
她一上來就撲到祝劫生懷里,嗲聲嗲氣地哭訴:“祝長老,您可來了!”
這是雷霆門五長老藍若雪。
祝劫生毫不客氣地推開她。
藍若雪有點尷尬,但還是繼續(xù)說了下去,她指著一眾云海宗子弟,帶著哭腔說:“祝長老,你是知道的,一個茶館能引來什么客人?
為了引客,有的茶館請了戲班子、說書的,但奴家想了個新點子,叫人與我雷霆門弟子切磋,讓客人們看比武。
結(jié)果,一下子把云海宗茶館的客人也搶來了。
這幫家伙見不得人好,非要砸了奴家的茶館!”
“你們好大的膽子!”祝劫生冷著臉喝斥云海宗的人。
云海宗那邊怒吼:“你們草菅人命!擂臺上打死了多少人?!”
藍若雪把一只手插在腰上,另一只手指著他們怒罵:“放屁!你們哪只狗眼看見了?!”
藍若雪指著擂臺邊的一個大貨柜,怒道:“這里面都是最好的療傷藥!我們請了三個醫(yī)師在邊上看著,怎么會出人命?!”
祝劫生也接話:“幾位莫不是有什么誤會?藥材的事我可能作證?!弊=偕羞@個底氣,因為周文成的藥材就是運到這來了,當初還是他給幫著搬的。
云海宗二位長老里更年老的那個聞言,也不惱怒,只是無奈地搖一搖頭,沖著另一位長老嘆道:“六弟,我就說吧,人以類聚,物以群分。會進雷霆門,就說明這對狗男女是一路貨色!”
祝劫生:“?。?!”
他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半老的藍若雪。
行了,沒什么可談的了。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