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怎么偏偏是他?要命!
“多謝?!弊繒r言連忙道完謝,這才拉開副駕駛車門。
安熠修長的指尖搭在方向盤上,輕彈了兩下,聲音很輕:“請柬應(yīng)該收到了吧?”
“收到了,是二叔送過來的。”卓時言停下手中的動作,低頭回應(yīng)著。
“你姐好像并不知道這事?!?p> “請柬是直接送到家里的,我姐的手機落在公司了,還沒來得及告訴她?!?p> 安熠這才想起見著卓時語時,除了手中拎著的酒瓶,好像并沒有別的東西。
“也好?!?p> “恩?!?p> 卓時言繼續(xù)手中的動作,輕柔且小心,將人從車上抱了下來,還在長個頭的身子略顯單薄,腳下卻沒有一絲的晃動。
卓時語似感覺到被人挪動,努力的睜了睜眼,迷迷糊糊念了句:“是你這臭小子啊?!?p> 最終因眼皮實在太過沉重,只得無力的再次合上。
卓時言轉(zhuǎn)過身,滿臉認真的對著車內(nèi)的男人:“安爺,這份情卓時言記下了?!毖赞o間充滿真誠的謝意。
他不敢想象如若不是被安熠遇見,今晚會發(fā)生些什么,原本卓時語這樣的樣貌和身材,深夜獨自在外就足夠不讓人放心了,更何況還是這種迷糊狀態(tài)。
“不用太在意,不過是碰巧搭了把手?!卑察诳戳搜圮嚧巴忾]眼蹙眉的卓時語,隨后抬起頭:“你還是先帶你姐回去休息吧?!?p> “好?!?p> “回見。”
“再見。”
安熠升起車窗玻璃,輕踩一腳油門,不緊不慢的駛離。
卓時言站在原地等車子離開一段距離后,才抱著熟睡的卓時語進了院子。
院子里守著一個五十出頭的婦人,衣著雖簡樸,但得當?shù)拇钆洌挂材芸闯鰩追种v究。
“少爺,小姐這…哎?!?p> 婦人聞著卓時語身上那股子濃烈的酒氣,正要開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忙讓出道,隨著卓時言一同進了門。
“這都是什么事啊,二房的簡直欺人太甚,文家也是…”
“噓!她還不知道這事。”卓時言制止了張媽接下來的話。
“可明天...哎?!闭f到這,張媽眼眶微紅。
她來卓家也有二十余年,原先是伺候卓太太的,后又照顧著這姐弟倆,對姐弟倆的感情早已超過了主仆,眼看明天就是文家與二房訂婚宴,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張媽,這一夜您也累了,先回屋休息吧,別的明天再說?!?p> 卓時言抱著人上了二樓,想著雖然明天卓時語依然會知道,但至少今晚能讓她睡個好覺。
**
八月的錦城正值三伏天,烈日暴曬,空氣中彌漫著熾熱的熱浪,。
刺眼的光線透過幾扇落地玻璃窗,射進柔粉色調(diào)的房間內(nèi)。
卓時語躺在松軟的席夢思上,一場夢完抬起手心,遮了遮很是晃眼的陽光。
突然猛地下睜開了眼,只消一眼,熟悉的擺設(shè)映入眼簾,隨后輕輕松了口氣,又合上了惺忪的雙眸。
手背輕拍了幾下額頭,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著。
“所以,我是安熠送回來的?”
“怎么偏偏是他?要命!”
卓時語只想這段記憶被徹底抹掉,偏生她還都記得,說不出的囧。
好在他看起來,不像是喜歡背后嚼舌根的人,卓時語算是在自我尋求點安慰。
使勁揉了揉脹痛的頭,起身沖了個涼,心事重重的出了臥房。
樓下餐廳
女傭已經(jīng)擺好了早餐,卓時語剛坐下,做完功課的卓時言恰好下了樓。
卓時言看了一眼卓時語,欲言又止,默默坐在餐桌前。
隨后瞧了眼餐桌上餐具,不滿的眉頭緊皺:“姐,這是什么?”
“早餐啊,看不明白嗎?”卓時語頭也不抬的,吃著自己碗中的食物。
“為什么是粉色的餐具?”
“哦,你說這個啊,因為我需要粉色啊?!闭f完抬頭望想卓時語,露出無害的微笑。
“你需要為什么要換我的?”
“一家人要整整齊齊,不能只我一個人用?!弊繒r語一臉的大義凜然。
“卓時語!”
卓時言只覺得腦袋大,好歹他也是正值青春期的好男兒,小時候爸媽不在家時,偷偷給他穿裙子也就算了,現(xiàn)在竟直接擺在桌面上。
“我做錯了什么嗎?”
“你給我等著!”
“等什么?”
“總有一天我要把你的東西全換成黑色?!?p> “呵呵,等到那天我早嫁人了?!?p> 說到這,卓時言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向她提起文家悔親的事。
卓時言的沉默,使整個氣氛變的有些詭異。
若放在平日,卓時言定會嗆回去,反常必有妖,卓時語柔聲詢問:“怎么不說話了?”
又抬頭看了眼一旁的張媽,小心且欲言又止的神情。
“都怎么了?”
卓時言望向張媽,輕吐一口氣:“張媽,把東西拿過來吧?!?p> 只見張媽轉(zhuǎn)身走向客廳,很快又回到餐桌前,手中多張紅色的請柬。
卓時語接過請柬,疑惑的打開,接著整個人怔了一下,心驟然間漏了一拍。
“昨天下午送來的,當時沒能聯(lián)系上你?!弊繒r言嘴上輕聲說著,眼神卻是緊張的看著卓時語。
“我知道了?!弊繒r語淡淡的說著,隨意的合上請柬,放置在餐桌上。
抬起頭,放松一笑:“吃飯吧,時間不早了,一會兒還得出門?!?p> “其實隨便找個理由,也可以不用去?!?p> 卓時語不甚在意的語氣:“去,咱們又沒做虧心事,為什么不去。”
“好?!弊繒r言扒拉著碗中的米飯,心里很不是滋味。
飯后,姐弟兩各懷心思的上了樓,為中午的訂婚宴做著準備。
卓時語走進衣帽間,心不在焉的打開衣櫥。
精美的禮服一件件掛放整齊的排列開,纖細冰冷的指尖緩緩劃過,這都是往日里她精心挑選的,饒是再喜歡此刻也沒有心情去欣賞。
曾經(jīng)她總認為富裕的家庭、漂亮的臉蛋、性感的身材是她的武器,失敗似乎不可能發(fā)生,從未想過有一天文一銘會離開她。
現(xiàn)在看來不過都是一場笑話。
隨意挑了件連衣裙換上,穿衣鏡中,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即使憔悴中也帶著使人移不開眼的柔美。
她不想讓人瞧出她的憔悴,又坐在梳妝臺前擦了點粉,簡單的化了個淡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