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親
月庭書院。
沈思執(zhí)撐著小腦袋,等著方先生,你還別說,這尚苒甜真是守規(guī)矩,不像沈思執(zhí),上學上著上著人就不見了...
不過今天沈思執(zhí)來到學堂,來往的學生竟然都跟自己打招呼,讓沈思執(zhí)受寵若驚。
“尚苒甜,怎么中堂的男子都不見了?”沈思執(zhí)記得之前是四個男子四個女子一同學習,而此刻中堂中間的雀屏也撤了,不由的問道。
“他們原也是只和我們同堂一年!”尚苒甜不以為然。
“為什么?。俊?p> “哎——你笨??!男女有別啊,后面的許多課,怎好同堂聽!”尚苒甜敲了敲沈思執(zhí)的頭。
沈思執(zhí)正準備還說什么,卻看見方先生拿著書卷跨門進來了。
“同學們,今日我們學習閨房之禮!此學課十分重要,若男女之間的禮數學不好,那可是關乎到你們個人以及家族的榮辱的!所以希望你們不要分神,尤其是沈姑娘!”方先生說著意味深長的看著沈思執(zhí)。
沈思執(zhí)坐直身子,摸了摸鼻子很是尷尬。
方先生的講課內容,別的沈思執(zhí)都有聽說,只是下面這一條:
女兒國男女終身不成親是常有的事,雖說到現在男子低微不像以前一樣是奴仆制度,但依舊是男子低賤些,男子從出生家里人就會做一玉鑰佩戴在男子身上,而玉鑰一旦取下,要么代表男子已經成親,要么就是不潔了。
男子若對女子有情,會送些貼身之物作為定情之物,而女子則是送男子閨房內用的物品。
沈思執(zhí)聽完玉鑰就瞠目結舌了,這方先生又說了,這男女若有肌膚之間的觸碰,就需成親,否則,傳出去男子這一生都毀了....
直到聽到這里,沈思執(zhí)才恍然大悟,難怪前幾日慕席之那么生氣,自己親了他.....難怪他問自己就沒什么話跟他說!!我去,這不是要和他成親吧??沈思執(zhí)有些慌張。
下了學堂,沈思執(zhí)和尚苒甜挽著手走在路上,突然三個人擋住了去路....
“你就是那個畫畫的沈思執(zhí)?”只見一個著一身深蘭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荷花的女子,十分挑釁的看著沈思執(zhí)。
“看起來也不怎么樣嘛!平庸的很....”這女子身后的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子一臉鄙夷。
“是不怎么樣,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另一個深色長裙的女子譏諷道。
尚苒甜聽了比沈思執(zhí)還先開口說道:“你們說什么呢?....”
沈思執(zhí)連忙拉住尚苒甜,使了個眼色,然后朝那三個人說:“請問你們有什么事嗎?”
“呵呵...這是黃大人之女黃琪,你應該行大禮拜見!”深色長裙女子趾高氣昂道。
一旁的黃琪看著沈思執(zhí),嘴角得意的上揚。
“在書院里不需要行大禮的!你們想干什么?”尚苒甜瞪著圓圓的眼睛說道。
“好??!那我們就出了這個門,不就行了?”清秀男子眉毛一挑,淡淡的開口。
黃琪嘴角一直噙著一抹笑,沒有說話,她身后的女子見了,上來就想要拖拽沈思執(zhí),沈思執(zhí)這時有些怒意:“不要碰我?。 ?p> “喲,碰你怎么了?”黃琪收起了笑容。
“你們想干什么?你們放開小思執(zhí)!”尚苒甜身子瘦小,而對面這幾個人都已經成年的樣子,高了一個頭。
胳膊擰不過大腿,最終沈思執(zhí)被這幾個人拖拽著走出了書院,在門口強迫沈思執(zhí)行大禮。
此時...
“黃姑娘,這位沈姑娘可是得過女帝贊賞的,你竟敢如此羞辱她?”沈思執(zhí)轉頭一看,一個青綠色長裙的女子在書院門口。
“是許子墨!”男子在黃琪身邊悄聲說到。
三人看見是許子墨,馬上放開了沈思執(zhí),“許姑娘!我們就是跟沈姑娘鬧著玩呢!”黃琪討好的笑著。
“鬧著玩就好!這也下學了,趕緊回去吧!”許子墨走到沈思執(zhí)旁邊,冷冷的看著黃琪。
“是是是,我們這就走!”
緊接著三個人灰溜溜的走了。
“謝許姑娘解圍!”沈思執(zhí)對著許子墨拱手道謝。
“客氣了!沈姑娘是個有才之人,豈能被這些人欺辱!”許子墨溫柔笑著說道。
聊了片刻,沈思執(zhí)才知道,原來這許子墨是將門之女,難怪那些人馬上就不為難自己了,和許子墨告別之后,沈思執(zhí)突然覺得很失落.....
無論在哪個世界,沒有權勢就等于任人欺凌。
回到沈府,沈思執(zhí)叫來巧荷,想問問關于慕席之的事情。
巧荷聽完瞪圓了眼睛,“姑娘,你....你若是不和慕少爺成親,此事說不過去,但你想和他成親,王爺也斷斷不會同意的,說不定還會.....”
“還會什么?”
“要么會認為慕少爺丟了王府的臉,要么會認為咱們想高攀!因為慕王爺素來不是個好說話的人??傊耸逻M退兩難!”巧荷皺著眉。
“就沒有什么辦法嗎?”沈思執(zhí)拉著巧荷的手,十分緊張。
“那日在畫館可還有其他人?”巧荷好像想到了什么。
“沒有別人在!”沈思執(zhí)想了想,確定的說著。
“那就好辦了,只要你兩都不把此事說出去!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但是慕少爺那邊....”巧荷緊緊皺著眉頗為難。
“你的意思是,他會說出去嗎?”
“不是啊,姑娘!哎——我的意思是,若你跟他去這么說,恐怕會傷了他的心!若慕少爺是個剛烈的,可能會出人命!”
“....不是吧!??!”沈思執(zhí)都要哭了,只是個意外,卻要讓自己承擔這么大的代價嗎?
“對了!還有一法子!”突然巧荷眼睛一亮。
“快說!”
“你若是和沈夫人去說,你想定娃娃親,然后把此事告知慕少爺,就說家中從小就定了親了,這樣他為了自己的名聲,也不會怎樣了!”
“啊?可是...也不能隨便找一人定親啊!”
“額....這個事情,奴婢就不好說了,姑娘你還是自己思量吧!我那邊還燒著水,我先去忙了!”巧荷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說完去了廚房。
留下沈思執(zhí)焦頭爛額,突然想起一個人,蘇葉愁!
對啊,商賈之家,應該也算門當戶對吧,這蘇葉愁還長的有幾分像.....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沈思執(zhí)猛的一下想起了他。
然后就見沈思執(zhí)跑到東苑沈夫人房中。
“母親,執(zhí)兒有一事想與母親說!”沈思執(zhí)進了房門就喊道。
“執(zhí)兒來啦!快,做到母親身邊來!”只見沈夫人與正與張家夫人下著棋,看見沈思執(zhí)來了,滿臉歡喜。
“母親,我想定親!”此話一出口,沈夫人剛喝進口中的茶噴在了棋盤上,一旁的張夫人也愣了愣。
“定親?和誰???”沈夫人滿臉驚訝。
“我聽別人說蘇家小公子蘇葉愁人品性格好,女兒想和他家定親!”
“這.....怎么突然想起定親了?”
“母親,你就答應女兒吧!”沈思執(zhí)拉著沈夫人的袖子撒起嬌來。
“沈姑娘這是傾心蘇家公子了呀!要我說,沈夫人你就允了吧....也是一樁好事!”一旁的張夫人捂著嘴笑道。
沈夫人無奈的看著沈思執(zhí),還是一臉迷茫的神情。
“母親!明日就去提親唄!”沈思執(zhí)拉著沈母的手又晃了起來。
“好好好,既然執(zhí)兒你想好了,那母親明日就上蘇家去說說!”沈夫人寵溺的看著沈思執(zhí)。
次日,蘇家。
沈玉傾帶了許多禮來到蘇家拜訪,蘇母蘇夫都很客氣的迎接。
“蘇夫人,我此次前來,是想替我家小女,和您家小公子,定個親事!不知蘇夫人意下如何?”沈玉傾做在客座上,禮貌的說著。
蘇夫人和蘇夫聽了,先是一愣,然后一喜,最后眼中又有些顧慮:“是這樣的,犬子子出身身子就不大好,若府中姑娘不介意,我們倒是愿意結親的!”
“嗨——蘇夫人多慮的,這定親之事,就是小女的意愿,她啊,不知道從哪聽說您家小公子相貌好,品性也好,在家中求我來與蘇夫人說說呢!”沈玉傾哪能不知道這些,不過小女喜歡,也就不介意那么多了。
“竟是....竟是如此!那沈夫人,此事就這么定了?!碧K夫人聽沈玉傾這么說,那顧慮之情也瞬間消散。
就這樣,親事就定在了年底,雖然沈思執(zhí)還沒有成年但也沒關系,因為女兒國只要男子成年就可以成親。
菊游園中,只見一青色長袍的男子慌忙的朝著慶心閣的方向跑去。
“少爺少爺?。 鼻嘁履凶舆€沒進門就喊出了聲。
“元桂!你著急忙慌干什么呢,少爺在休息呢!你不要吵鬧!”只見房門口的一身著錦衣的小廝有些怒意的走到廊下。
“桃子!喜事啊喜事!沈府的沈夫人今日到府上來拜訪,說沈府小女要和公子定親啊!”元桂一路跑來氣喘吁吁的。
桃子聽了一愣,“真的假的?咱們素來與沈府往來也不多啊!”
“真的!據說是沈府小女聽人說咱公子品性好,所以才讓沈夫人上門來說親!”
“那是,咱家少爺確實是品性好!不過他們不介意公子身體不好嗎?”
“蘇夫人說了此事,沈夫人說沒事,這事已經定了,就在年底!”元桂說著歡呼雀躍。
桃子聽完也露出開心的笑容,而此時廊上的蘇葉愁聽到他們的說話,眉頭微微皺起,“你們在說什么?”
桃子見蘇葉愁出了房門,連忙上去扶著蘇葉愁,“少爺你怎么出來了!”
“我在里面聽到你們吵鬧,就出來看看!你剛說沈家姑娘要與我定親?”蘇葉愁扶著扶廊坐了下來。
“是啊,少爺!已經定了.....”桃子邊說邊看蘇葉愁的臉色。
“咳咳.....她為何要與我這個病秧子定親,豈不是毀了自己一生?”蘇葉愁說著有些激動,桃子用手幫著順著氣。
桃子也不敢接話,蘇葉愁也不再問什么,只是那雙眼睛看著遠處,總有些悲切之情揮之不去。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喜是憂。
而此時沈府。
巧荷拿來紙筆,沈思執(zhí)知道蘇夫人同意了此事,連忙寫了封信給慕席之,信中并沒有把話說透,側面的表達著成親之事,另外就是,為當日的不小心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