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哀迷迷糊糊地揉眼睛,靈魂?duì)顟B(tài)再好,肉體依舊是極度疲憊,感覺完全喪失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
“醒了?”
………………
“影半庭!”
沈哀立即發(fā)現(xiàn)自己又在影半庭的背上,而且隊(duì)伍的人變了,柳長蝶,楊吳不在,多了一個(gè)……看起來有點(diǎn)像…………前幾天救下的那個(gè)女孩?
沈哀揉了揉頭:“我睡著的時(shí)候,好像發(fā)生了很多事?”
影半庭回答道:“嗯,楊吳…………
……………………
“看來我睡了太久了。”
芒落跟上來說道::“對啊,你是睡的挺舒服的?!?p> “什么意思?”
“你說我什么意思?”
芒落一邊說,一邊往沈零那邊使眼色。
“你想多了。”
芒落擺出一副“我都明白的表情”:“我知道~話說回來,沈零還挺漂亮的?!?p> “你想多了。”
“那你有沒有夢到什么?”
“沒有?!鄙虬в悬c(diǎn)頭暈,生理和心理都有點(diǎn)暈,但很可惜,他現(xiàn)在連打人的力氣都沒有。
芒落在一邊繼續(xù):“別不好意思嘛……”
影半庭忽然招呼道:“芒落?!?p> “什么事?”
“問你一件事?”
芒落來了精神:“什么事?”
“把你的嘴封起來,怎么樣??!?p> “不用,不用?!?p> 芒落愣了一下,立即躲開。
“這不像你會說的話。”沈哀印象里,影半庭的話,一個(gè)不會覺得煩吧。
影半庭反問說:“你覺得我應(yīng)該是什么人?”
沈哀老實(shí)回答說:“不知道?!?p> “金樓呢?”
“不知道,但小心一點(diǎn)為好,我覺得他在故意交好楊鄧?!?p> “我知道?!?p> “你不管嗎?”
“不用管,金樓翻不起浪?!?p> “哦,那我睡了?!?p> 沈哀閉上眼睛,雖然他還是不放心金樓,但這次他是真的睡了。
………………
“諸葛清,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p> 孟槐躺在一顆樹上,觀賞這山谷。暗圖谷的陣法對于他而言,不過是掌中之物,影半庭他們的一言一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接下來那些陣法也沒什么用了,全部停了吧?!?p> 隨著話音一落,在暗圖的深處,那些像河流一樣不斷奔流的,交復(fù)錯雜的脈絡(luò),像血液一樣支撐那些陣法陷阱的東西,在一瞬間凝固。
“好了,就看影半庭的了?!?p> 孟槐伸了個(gè)懶腰,找了一個(gè)舒服的姿勢睡了。
……………………
“我睡了多久了?”
“大概半個(gè)小時(shí)?!?p> 沈哀從影半庭的背上跳下了:“半個(gè)時(shí)辰我都沒有醒,你們沒有遇見什么東西?”
看見沈哀醒了,芒落趕緊跟上來:“一路平安,還真是奇怪,你看前面?!?p> 沈哀抬頭,發(fā)現(xiàn)自己所在的地方正是暗圖谷的山坡,一眼可以望到谷底,視覺上看,像一個(gè)類似黑點(diǎn)的漩渦,而山谷本身則像是一副畫,但是身在山中,無法看見山的全貌。
影半庭走到他身邊:“大概天黑的時(shí)候能走到,無論如何,我們要找的東西應(yīng)該就在那里?!?p> 沈哀問:“我們到底要找什么?”
“不知道,雇主說到了谷底我們就會知道?!?p> “芒落,過來一下?!?p> 沈哀沉思一會兒,走開去找芒落。
“楊鄧,過來一下?!苯饦切Σ[瞇地走到楊鄧旁邊:“商量點(diǎn)事。”
“什么事?”
金樓眼神往影半庭的方向瞟了一下:“過來一點(diǎn)?!?p> 兩人刻意放慢腳步,逐漸與影半庭他們拉開距離,楊鄧問道:“你想干什么。”
金樓不經(jīng)意伸出手,一個(gè)寫著“王”字的玉牌攤在手心。
楊鄧看了一眼,表情立馬嚴(yán)肅起來:“什么意思?”
楊鄧認(rèn)出了玉牌,天虎部落,零古的一流勢力,但他知道這次任務(wù)和王家沒什么關(guān)系。
金樓微微一笑,收起了玉牌。
“這次的東西王家看上眼了,明說了,我就是王家派來的人。”
楊鄧看了一眼影半庭,對方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邊:“你想要?dú)⒘怂???p> “楊兄英明,影半庭能給你們的也不過一兩千積分,交給王家至少三千?!?p> “影半庭不好殺啊。”
“那位大人答應(yīng)了我,這次成功就能加入王家,楊吳之后也能埋在魂山?!?p> 流浪者一生都是流浪者,屬于零古里面的“下等人”,即使像楊鄧這樣的,零古一流的高手,也不過是他人眼中的賤民,永遠(yuǎn)受人歧視。
沒有一個(gè)部落愿意接收這些流浪者,無論他們有多么強(qiáng)大,也是死后的孤魂野鬼,死后能有定所,就連是金樓這樣的陰險(xiǎn)小人,也是希望有人部落能接納他。
“在零古,我們都是和蟲子一樣卑微的東西,無論我們有多強(qiáng)。但要是加入了王家,我們以后就完全不一樣了。”
楊鄧開始動搖:“你……說真的?”
“當(dāng)然!”金樓意外地變得激動:“肯定,只要把那東西給王家,以后我們就有戶籍,算得上一個(gè)正真的人!”
“楊吳呢?”
“當(dāng)然可以,那戶籍對那些人就是一筆的事,到時(shí)候給楊吳添上幾筆誰能知道?而我們身為頂級武者,誰能說什么?”
楊鄧閉上眼,其實(shí)他們就是去給王家當(dāng)狗,但…………王的狗也不是他們能比的。
“你想怎么辦?”
“等一到那個(gè)屋子,除了我們之外所有人都必須死?!?p> ……………
“你干什么?。俊?p> 沈哀把自己叫過來之后,就讓他把狐裘引拿出來,還往上面抹一些奇怪的液體。
“這東西很貴的,你不要亂抹?!?p> 這東西芒落也沒有幾個(gè),被這么亂抹,芒落馬上就伸手搶。
“不要搶”。
沈哀推開芒落,示意他看向金樓的方向:“你看那兩人離這么遠(yuǎn),一看就是在密謀什么東西?!?p> 芒落有些懵:“那和我的狐裘引有什么關(guān)系?”
沈哀沒有抬頭,專心在上面涂抹:“等會兒你把這個(gè)拿給金樓,想辦法讓他聞一下?!?p> “為什么???”
“你看他們像不像好人?”
“不…………像?!?p> “那就對了。”
“可是……為什么???”
沈哀有些不耐煩地抬起頭:“這東西毒性不太,但是會讓他迷失神志,看看他們打的什么算盤?!?p> “這…………不好吧?!?p> “過去?!?p> “沒理由啊……”
“過去?!?p> 沈哀加重了語氣。
“說真的,這真的不好,我們可以…………”
沈哀明顯不耐煩地伸出手,手心還有很多那種液體,用一種充滿威脅的表情看著他:“你要么過去,要么我把這東西抹你臉上,自己選。”
芒落思考了不到一秒,確定沈哀是認(rèn)真的后,果斷接過狐裘引。
影半庭走好奇問道:“你在威脅他?”
沈哀不以為然:“磨磨唧唧半天,不然我能怎么辦?”
“你讓他過去干什么?”
“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之間爆發(fā)出一陣狂笑,兩人看向立即往聲源處
金樓在一邊瘋狂地大笑,一邊笑還一邊手舞足蹈,看起來就像野蠻人的獻(xiàn)祭儀式。
金樓忽然跳到樹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
“老子是皇族血脈,神族后人,爾等賤民還不下跪更待何時(shí)!”
影半庭變得神情復(fù)雜:“你干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p> 眼前的景象明顯處于沈哀意料之外,這是赤晶蛛的毒素,在離開月狼部落的時(shí)候,他特地去了一趟收集毒素,但…………那東西應(yīng)該是讓人他沉浸在幻想里才對啊…………
幻想!
影半庭說道:“你讓他發(fā)瘋了?!?p> “我不知道?!?p> “爾等賤民,還不跪下,朕乃是皇族血脈,等朕十萬天兵天將席卷而來,看爾等賤民作何感想。”
金樓在樹上手舞足蹈,載歌載舞,大有精神病統(tǒng)一天下之勢。影半庭看不下去,黑影從他腳下蔓延,包裹住金樓。
沈哀趁機(jī)上前,一掌劈暈金樓。
芒落看呆在一旁,喃喃自語:“這……會不會太過分了吧?”
楊鄧厲聲問道芒落:“你做了什么?”
芒落表情立馬變得僵硬:“我…………我想用狐裘引換一些東西,結(jié)果在金樓打量它的時(shí)候,誰知道他居然去聞了一下!那東西是有毒的!”
楊鄧有些懷疑:“他是練暗器的,他不知道?”
芒落理直氣壯地說:“可這個(gè)他沒見過???”
楊鄧看了一眼,轉(zhuǎn)身一躍而上,接下金樓。無論是不是故意的,現(xiàn)在都不能和影半庭撕破臉皮。
楊鄧伸手探入金樓的衣衫,要是他一直不醒,到時(shí)候就讓他代替金樓,去加入王家。
摸了半天,楊鄧感覺有點(diǎn)不對。
牌子呢?!??!
“給你。”
影半庭接過沈哀扔過來的東西,發(fā)現(xiàn)是一個(gè)玉牌,上面寫著一個(gè)“王”字。
沈哀繼續(xù)說:“我們來成意之前的一個(gè)時(shí)辰,似乎有一伙很強(qiáng)的人一起來了。”
影半庭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我贏的那老頭說的?!鄙虬Ш鋈粔旱土寺曇簦骸皸钹嚭孟窈退且换锏?,怎么辦?”
影半庭不動聲色收起了玉牌,他認(rèn)出了玉牌的來源,楊鄧可能有異心,但……:“你的毒藥能持續(xù)多久?”
“到那個(gè)屋子之前他肯定會醒?!?p> 影半庭打定主意:“那等他醒了再說。”
“芒落?!?p> 沈哀又把芒落招呼過來:“你等會兒照顧好沈零?!?p> 芒落:“怎么了?”
沈哀把他拉過來:“等會兒我們打起來的時(shí)候,你們兩個(gè)多遠(yuǎn)一點(diǎn)?!?p> “還有你?!?p> 影半庭伸手把兩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