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是他的前妻
“你在跟誰說話?”許枚擔(dān)憂的看了看朱衡,“你沒事吧?”
“我沒事?!?p> 朱衡對著許枚揚起一個溫暖的笑容,目光卻落在許枚身后,那個本不該存在的人身上。
“沒事就好,你可不能嚇?gòu)寢尠??!?p> “他這笑容滿面的樣子,能有什么事?”朱東陽冷哼一聲,“卻不知道這會子,有多少人家父母,在為受傷的孩子哭泣,你還擔(dān)心這個罪魁禍?zhǔn)祝 ?p> “老朱!你就少說兩句吧!你真要把朱衡逼死了你才開心嗎?”
“我哪里敢逼他?但求他別要了我的老命!”
朱東陽說罷,頭也不回的往樓梯走去,他的書房在二樓,公司每天都有一堆的事務(wù)等著他來處理,從前有葉禾青幫忙,他還能偷著空去釣釣魚,現(xiàn)在整個人都被鎖在公司的事務(wù)堆里,脫不得身。
“媽,你也休息去吧,”朱衡拿起碘酒棉,輕輕的涂抹著手臂的傷口,“我自己來處理就好?!?p> “可是……”
“我想單獨待一會。”
許枚嘆了口氣,“好吧,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一個人靜一靜吧。”
許枚一走,朱衡立馬將酒精棉扔在地上,踩在腳底。
“現(xiàn)在很絕望吧?”那人伏在朱衡耳后,低聲說道,“已經(jīng)沒法偽裝了吧?”
“閉嘴?!?p> “難道你不想變得和我一樣?一樣的無拘無束,一樣的自由自在?”
“你閉嘴!”
“其實我從來沒有離開過,你看,我跟著你一起長大了呢?!?p> “我他媽讓你閉嘴!”
“不錯、不錯,”那人在朱衡身邊繞著鼓掌,“終于說起臟話來了,對嘛,就是這樣,放心大膽的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管別人干什么?”
“我不想見到你,”朱衡推搡著面前的人,卻只推倒了沙發(fā)旁的落地?zé)?,“你給我滾、滾!”
被落地?zé)舻沟芈曧戵@動的許枚,連忙從二樓欄桿探出身來,問道,“朱衡?你怎么了?”
“我沒事啊,”朱衡背過身扶起落地?zé)?,“起身的時候不小心把燈給撞翻了?!?p> “沒事就好。”
許枚不敢多問,見確實沒什么異常,又走回了房間里。
扶起落地?zé)舻闹旌?,四處打量尋找著那個人的身影,卻見那潔白的墻壁上又生出擠到縫隙,發(fā)著亮光的線條歪歪扭扭的擠了進(jìn)去。
如釋重負(fù)的朱衡,脫力般倒在沙發(fā)上,“走了就好,走了就好?!?p> 突然響起的鈴聲,打破了房間的靜謐,朱衡從口袋里摸索出手機,放在耳邊,“喂?”
“哥?!?p> 出乎意料的,電話那頭不是忙著公關(guān)的公司,而是不愿與他聯(lián)系的朱彌。
“有什么事嗎?”
“有一件是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你說。”
直覺告訴朱衡,這件事一定與葉禾青有關(guān)。
“我剛剛?cè)プ≡翰靠赐~禾青,正好撞見趙原在跟她求婚,”朱彌深吸了口氣,說道,“事實上,是葉禾青主動提出在一起,也主動提出出院后結(jié)婚。”
朱衡的手指控制不住的顫抖,“那他們?”
“剛剛趙原出去買戒指了,雖然我不相信這個葉禾青真的是大嫂,可想來想去,還是把這件事情跟你說一聲,免得以后……”
以后什么呢?其實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以后了,不是嗎?
不管這個人是不是真正的“葉禾青”,她和朱衡,都不可能再有未來了。
“朱彌,謝謝你?!?p> 朱衡掛斷電話,頭久久的垂著,再抬起時,目光變了一変,可惜那片刻的陰沉、絕望很快就被藏進(jìn)了眼底最深處。
身子無法動彈的葉禾青,只能舉著手機刷新聞,不管打開哪個媒體平臺,今晚的事故都是頭版頭條,無數(shù)的人基于有限的資料,猜測著事實的真相。
門口響起咔嚓的開鎖聲,葉禾青看也不看,喊道,“去了這么大半日,是挑到什么好看的戒指了?該不會連禮服都定了吧?”
“你就這么急著嫁給他?”
“朱衡?”葉禾青放下手機,疑惑道,“你來這里干什么?”
不管是公司公關(guān),還是照顧蕭颯,都夠他忙一陣子了吧?
竟然還有閑心來這里,看她的笑話?
“我來看看你。”
“看我?”葉禾青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那既然看過了,能請你離開了吧?”
“舞臺的事,我可以解釋?!?p> “我們之間,要解釋的可不止這一件,”葉禾青低頭笑笑,“不過既然已經(jīng)積壓了無可挽回的過往,索性一刀割斷,豈不簡單?”
朱衡眉頭皺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之前不是總說我是葉禾青嗎?現(xiàn)在我就告訴你,我就是你認(rèn)識的那個葉禾青,”見朱衡微微后退,葉禾青笑道,“你的猜測沒有錯,我就是你的前妻?!?p> “不是前妻,我們沒有離婚,”朱衡微微搖頭,“你還是我的妻子。”
“我不是了,因為你的妻子,真的已經(jīng)死了?!?p> “禾青,不要這樣說話,”朱衡半蹲在地上,握著葉禾青的手懇求,“求你不要說這樣的話?!?p> “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真的死了,”葉禾青甩開朱衡的手,“現(xiàn)在的我,是活在別人身體里的怪物,也許你無法相信,但是事實就是這樣,愛你的那個葉禾青死在了雪山上?!?p> “不會的,不會的!你在騙我?!?p> “還記得那年中秋,你出去和林?jǐn)⒑染茊??”葉禾青看著窗外,回憶著往事,“你向來是不沾酒的,可那天卻喝的酩酊大醉,回來之后只嚷著蕭颯、蕭颯,如果早知你愛的是別人,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是賠上自己的一生?!?p> “對不起,”朱衡痛苦的捂著雙眼,“我不知道,真的對不起!”
那時大醉的朱衡,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說了什么,甚在在他醒來后,也沒能注意到葉禾青的變化。
直到雪山的噩耗傳回,他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樣的錯事。
“后來我在家里養(yǎng)了一個多月,想來想去還是去了雪山旅行,其實那時候,我還是無可自拔的愛著你,如果不是臨終前,訴盡衷腸只換來你一句‘沒什么事不要打來’,也許我會愛你至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