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林和羅莫斯回到溫斯特會所時,已經(jīng)是早上十點多鐘。
這時,溫斯特迎來了第一個顧客。
看到有顧客在一樓挑選辟邪物品,斯林和羅莫斯沒有從一樓的柜臺里面穿過。
在一樓鋪面的左側(cè)面,有一扇門,從門里面一條不寬的過道往里走,可以去到里面。
斯林和羅莫斯倆人牽著馬,從過道進入后面時,聽到了一個顧客嚷著要買適合小孩子帶的辟邪手鏈。
而老菲耳德斯在承諾顧客,讓他明天來取,到時,定會按顧客的要求,拿幾樣適合小孩子佩戴的辟邪物品供選擇。
“我現(xiàn)在就想要,咳咳?!?p> 聽這顧客的口氣,有點不近人情。
“但是,你現(xiàn)在拿不準到底要買什么樣的手鏈,你看上的有點大,是成年人戴的手鏈?!?p> 老菲耳德斯在耐心的對顧客說著,這是個脾氣有點性急的顧客。
斯林從后門出來時,看到了那個一身灰白色長袍的顧客。
這個顧客的腰帶上,繡著彩色銀絲鑲邊的圖案。
見羅莫斯和斯林回來,卡曼趁機從二樓走了下。
“這位先生,何不讓我們的占卜師,為你的孩子占一卜??纯茨愕暮⒆拥降走m合佩戴什么樣的辟邪物品?!?p> 卡曼指了指羅莫斯,微笑著對顧客說。
這個顧客聽了卡曼的話,愣了一下,停止了對菲耳德斯的糾纏。
但看到羅莫斯一臉無視的從他面前走過,旁邊的斯林更是一臉陰沉,這個顧客馬上又對卡曼嚷道:
“你看看你們這里的人,每個人的態(tài)度都糟糕,咳咳?!?p> 卡曼伸了下舌頭,接著柔聲道:
“這位先生,我們還有其他占卜師在二樓上,你可以挑選你中意的占卜師?!?p> 穿灰白長袍的顧客聽了,終于遲疑的向樓梯走去。
“給我留著那串有一個小狗和小馬墜在下面的手鏈?!?p> 這個顧客一面上著樓梯,一面回頭對菲耳德斯說。
“會幫你留著的,你快上去吧。”
一直不愛和這個顧客說話的戴維,忙點頭答應(yīng)。
這個人上到二樓,坐在寬敞的接待室,卡曼端來了咖啡。
“先生需要哪一位占卜師為你占卜?”
卡曼說著,拿出了羊皮紙封面的冊子,打開這本冊子,里面有羅莫斯等人的介紹和推薦。
羅莫斯,擅長的是星象占卜,上面還畫了個莫測難懂的星象儀。
羅莫斯的占卜費,普通的是一次一個銅幣,帶破解的,一次兩個銅幣。
雷賓尼的普通占卜費是六毫塔,帶破解的,是一銅幣六毫塔。
馬明斯的占卜費,普通的是五毫塔,帶破解的,是一銅幣五毫塔。
那個人翻到斯林那頁時,眼睛一下子瞪圓。
莫利斯,就是斯林的化名,溫斯特占卜會所,就只有斯林用了化名。
莫利斯的占卜費,沒有普通一說,只有貴賓一項。
一次一百金幣。
“你們這是要搶人嗎?”
卡曼知道這個人會被價格嚇著,但沒有想到會被嚇成這樣。
“外面那些占卜的,隨便出一個毫塔,就能仔細幫你占一卜?!?p> “先生,我們這是會所,高檔場所,都是在某一領(lǐng)域的專家,是真正專業(yè)的占卜大師?!?p> 這個人還看到,莫利斯后面,還有一些占卜師排在后面,價格,竟是面議。但需要交一百金幣后,才能預(yù)約。
那個人狠狠的合上這本冊子,轉(zhuǎn)身就往樓梯口走去。
馬明斯在自己的房間舒了一口氣,一直擔(dān)心這個吵鬧的顧客選中自己。
馬明斯才剛剛向雷賓尼學(xué)得了點占卜的皮毛,不想出洋相。
馬明斯正放松下來,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讓那個馬明斯幫我的孩子占一卜?!?p> 馬明斯一下子從木椅上挺直了腰。
接下來,馬明斯聽到了卡曼帶著顧客來的腳步聲。
馬明斯趕緊戴上了面具,馬上正襟危坐起來。
卡曼輕輕推開了馬明斯虛掩著的門。
“啊——,咳咳咳?!?p> 來人冷不丁的一下子看到戴著面具的馬明斯,嚇得咳著后退。
“我加一毫塔,選擇六毫塔的那一個?!?p> 隨即此人慌忙離開了馬明斯的房間,向前面一扇同樣半掩的門走去。
“先生,這是一銅幣的占卜師,是你剛剛看到的那位?!?p> 此時,羅莫斯正在三樓斯林的辦公室里,根本不在二樓。
“六毫塔的占卜師在這里?!?p> 卡曼說著,指了指羅莫斯的房間。
羅莫斯早已經(jīng)戴著那兩片神秘的隱形眼鏡,淡定的等著來人。因為,他剛剛閉著眼睛,看到了來人最終坐到了他面前的桌子對面。
“我的女兒今年剛剛七歲,一直懂事聽話,身體一向也好。但是,這段時間以來,她常常被噩夢驚醒,并一直堅持說她死去的母親常常來看她,這讓我現(xiàn)在的妻子,她的繼母很不高興。我的妻子蒂塔,其實對我女兒艾米莉很好的………”
雷賓尼戴著隱形眼鏡,靜靜的看著面前的男子,最多不過三十歲的男人,卻顯得過度的疲倦,棕色的短發(fā),油膩而雜亂,一雙黑色的眼睛,布滿血絲,而那薄薄的嘴唇,干燥起皮。
三十歲左右的年紀,正是身體強健,精力充沛的時候,是什么讓他如此憔悴?
雷賓尼看了來人一會,這個人也說得差不多,他手中的咖啡,已經(jīng)被喝干。
雷賓尼靜靜的望著面前這個男人的眼睛,然后閉上了自己的眼。
雷賓尼腦海中,黑白的畫面裂開,裂開的畫面里,出現(xiàn)了面前這個人的身影。
“蒂圖斯,我們得想想辦法了,艾米莉又在說她見到她的母親了。我很害怕,怕艾米莉是得了什么怪病,還是怎么了,才會見到已經(jīng)死去的親人?”
“蒂塔,我們已經(jīng)帶艾米莉看過醫(yī)生了,醫(yī)生說她沒有什么病,可能是思念過度引起的幻覺?!?p> 蒂圖斯口中的蒂塔,一看就是他現(xiàn)在的妻子。
蒂塔同樣一頭棕色的卷發(fā),頭發(fā)雖然梳理得很整齊,但干燥,并不柔順。
這個蒂塔,有著一雙綠色的眼睛。
“蒂圖斯,要不我們請個牧師了看看,牧師也許能看出艾米莉到底得了什么病?!?p> “不行,你要讓我的艾米莉被火活活燒死嗎?”
隨著倆人的談話,雷賓尼腦海里的畫面,閃現(xiàn)出一個棕色卷發(fā),黑色眼珠的小女孩。
“我的媽媽又來看我了,我的媽媽又來看我了………”
艾米莉說著,指了指窗外。
蒂圖斯和蒂塔順著艾米莉指的地方看去,玻璃窗那里,什么也沒有。
蒂圖斯無奈的看了一眼艾米莉,和蒂塔走出了艾米莉的房間。
“照看好艾米莉小姐?!?p> 蒂圖斯邊走,邊交代家里的傭人。
蒂圖斯和蒂塔走出艾米莉的房間,回頭看了一眼窗子外面。
秋日的涼風(fēng),吹過窗前,把窗子外面的落葉都卷走。
看到父親和繼母走后,艾米莉穿著無跟的小拖鞋,跑了出去,回來時,艾米莉手中抱著一個人偶。
此時的小艾米莉,兩只眼睛露出了一絲的笑意………
畫面到這里突然破碎,雷賓的腦海里一片黑白。
“蒂圖斯,你女兒艾米莉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在艾米莉變得奇怪以前,發(fā)生過什么事?還有,艾米莉的繼母,就是你現(xiàn)在的妻子,是什么時候來到你的家里?”
雷賓尼懶洋洋的問蒂圖斯。
“咳咳,艾米莉………”
蒂圖斯正要表達他的不滿,因為面前的這個占卜師像行營隊的那些家伙一樣討厭,他們總是對別人刨根問底。
但蒂圖斯剛剛說出了女兒艾米莉三個字,就驚得說不出話來,忍不住又咳起嗽來。
因為蒂圖斯記得,他根本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女兒艾米莉和妻子蒂塔的名字他也沒有提過,而面前這個人卻一張口,就叫出了他們?nèi)齻€人的名字。
“我,我和我現(xiàn)在的妻子蒂塔,是一年前結(jié)婚的。艾米莉也喜歡蒂塔。艾米莉一直很健康,親戚朋友們都夸她是個乖巧又懂事的孩子。直到二十多天前,艾米莉才變得異常。”
說了這么多的話,蒂圖斯不由得又咳起來。
這時,卡曼進來,為蒂圖斯加了杯咖啡。
蒂圖斯喝了一口咖啡,停止了咳嗽。
艾米莉變得奇怪,是從她的七歲生日那天晚上開始的。
艾米莉不在面前,雷賓尼努力冥想了一會,只看到一些破碎的黑白畫面,無法看到艾米莉生日那天的完整畫面。
“我的艾米莉到底怎么了?”
蒂塔斯焦急的問雷賓尼。
“你的女兒遇到了一些事情,有人送了一些東西給艾米莉。”
“什么東西?”
“需要再交一銅幣。”
蒂圖斯無奈的把早已捏在手里的那個銅幣,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