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段話,南榮瑰卻是心驚肉跳。
柴方竟然并未遇難,而是去了背后之人的府邸做了探子??蛇@其中,若是沒有遲隱推波助瀾,那定然是不可能的。
但這其中,遲隱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她卻未嘗可知。而遲隱究竟是敵是友,她也猜測不到,此人實在深不可測。
方才那般竟是他迷惑自己的么?若是這般的話,著實可恨。
如此想到,南榮瑰冷笑道:“遲公子今日可是說書人?可惜,我并非是個好的傾聽者,恕朝陽無禮,告辭了?!?p> 南榮瑰正要起身,但不知何時遲隱已然來到她的面前。
遲隱雙手撐在南榮瑰所坐的椅子兩側(cè),雙眸緊盯南榮瑰,隨后緩緩靠近南榮瑰。
五十寸。
三十寸。
十寸。
最后,遲隱與南榮瑰僅三寸的距離。
而一直低垂眉眼的南榮瑰此時才淡然地掀起眼簾,鳳眸緊鎖遲隱眸中的暗潮洶涌。
驀地,南榮瑰似笑非笑地開口道:“大學(xué)士這是作何?不怕本郡主治你的罪么?”
遲隱聞言,仍是異常鎮(zhèn)定,他的眼眸幽深,往日里的溫文爾雅于此刻皆已褪了個干凈。
“我的朝朝,你似乎并不淡然。你瞧,你的手在顫抖?!?p> 遲隱執(zhí)起南榮瑰的手,好讓南榮瑰更好地瞧見。
南榮瑰本就被那句“我的朝朝”給驚了去,此刻再看自己的手——
果然在微微顫抖。
隨后,南榮瑰看向遲隱,只見他往日溫和的眸光此時被強烈的侵略與占有所取代,甚至,還有一分滿足。
是因為執(zhí)起了她的手么?
突然,一陣勁風(fēng)朝遲隱襲來,竟是南榮瑰朝他出手了!
遲隱倒也是見招拆招,二人便在這方寸之地打斗起來。
南榮瑰一向信奉誰讓自己不舒服了便打的原則,縱是方才她心動了一瞬,那也不行。
畢竟,不過一瞬罷了,該打還是打。
一刻鐘后,二人仍是難分高下。
隨即,遲隱莞爾一笑:“我的朝朝,你輸了?!?p> 只見南榮瑰雙手被遲隱反剪于身后,所幸南榮瑰是面向墻壁。
下一瞬,南榮瑰便長腿后掃,但她并未想到遲隱早有防備,于是她的一雙腿便被遲隱完全壓制。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南榮瑰感覺周圍充滿了遲隱的氣息。
此刻,她竟努力回想,終于,她的嗅覺對此味有記憶。
是槐花的味道!
南榮瑰只聞得那香越來越濃郁,她狹長的眼尾輕掃,只見得遲隱距她面頰不過十寸距離。
遲隱被這驚心動魄的一眼瞧著,呼吸一窒。
“我的朝朝,你還是把眼睛閉上罷,難保我這一清清白白的大學(xué)士不會對你做些事?!?p> 說罷,遲隱伸手,似是想替南榮瑰闔上。
南榮瑰見此,忙閉眼。
南榮瑰一閉眼,聽覺更為敏感,她聽到遲隱一向清越的嗓音竟帶了分喑啞。
遲隱低笑道:“朝朝真是聽話?!?p> 隨后,南榮瑰更是一顫,只因她的左耳處微癢。
“朝朝你放心,我所作之事不會有害于你,柴方你也放心,他很安全。不出五日,背后之人定會暴露。”
竟是遲隱在她耳廓處說話!
南榮瑰只覺她的每個毛孔皆在戰(zhàn)栗,她不知為何一向溫潤如玉的遲隱怎會有著如此一面。
“我的朝朝,不要想我為何是這般。
只因,世人有著千面。
我是萬民稱贊的圣賢,但同時也是罪惡滔天的鬼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