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聽得江嫻言辭懇切道:“瑰兒,你嫂嫂我啊,嫁進(jìn)公府已有數(shù)年,如今公公婆婆皆已不在,你阿兄終究是個男子,他對此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我呢,卻是早已把你當(dāng)作我的親妹妹來看了,你如今都十六了,這也將近年關(guān),過了年你便十七,早就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
拋開身份家世而言,瑰兒你還是有官職在身,想要嫁給誰都不是難事。難的啊,是找一個真正疼愛你的男子。這畫卷上的男子皆是我費(fèi)盡心思替你尋的,這些時日便罷了,嫂嫂也知道你忙,但是等過了年啊,你可一定要去見見,聽到了沒?”
這一番話說下來都不帶遲疑的,南榮瑰想插話也根本插不進(jìn)去。更何況集齊這么多資料,江嫻定是費(fèi)了好大一番功夫,她若是拒絕了定會傷了江嫻的心。
于是,南榮瑰只得暫且應(yīng)下:“行吧,待過了年之后,我一定去見?!?p> 聞言,江嫻松了一口氣,她都做足了打長久戰(zhàn)的準(zhǔn)備,沒想到南榮瑰這么容易便答應(yīng)了,而且看樣子也并不像作偽:“那便好,給,拿著畫卷。對了,還有信封,快些回世安苑罷?!?p> “嫂嫂,那我便走了?!?p> 南榮瑰一回臥房,便攤在木椅上。
她仰靠木椅,鳳眸盯著屋梁,簡直生無可戀。
她將那畫卷一張一張看著,眸光平靜。
直到有一張——
嗯?怎么還有遲隱的?!
南榮瑰立馬坐直了身子,她盯著那張畫卷。
大學(xué)士遲隱,弱冠年華。
才華橫溢,芝蘭玉樹。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堪為良配。
她看到了什么?堪為良配?!
畫卷中的遲隱眉眼彎彎,好似在透過薄薄的一張紙凝視著她。
他看著南榮瑰,南榮瑰看著他。
驀地,南榮瑰將畫卷放在桌案,忙用一疊書卷壓著畫卷。
片刻,她的眸光又不自覺地朝那畫卷上看。
雖然是畫,可是用沉重的書卷壓著畫有他的畫卷是不是不太好?
這般想到,南榮瑰便將書卷移開,將那張遲隱的畫像翻了過來,背面朝上,如此一來便是兩全。
之后,南榮瑰方打開信封。
信果然是扶桑傳來的,信中所寫事情已有些眉目,但是馬充還是不肯說出那背后之人。
南榮瑰看后不禁又陷入了沉思,大理寺少卿都已經(jīng)去查案了,為何這人還不招?
于是南榮瑰找來一張紙,提筆便寫——
馬充不肯說出那背后之人,想來是他絲毫不懼你的查辦。此人想必是吃硬不吃軟,你需要給他來點硬的。若是此招還不行,那你便套話,這些法子想來你應(yīng)知曉。另外,扶桑,你定要小心,那地方可能也是虎穴。
將信寫好后,南榮瑰便喚來當(dāng)覓:“當(dāng)覓,務(wù)必將此信完好無損地交到蘭亭扶桑那里。”
“屬下遵命?!?p> 南榮瑰想著近來的事情,越發(fā)覺得京中的水越來越深了。還有遲隱究竟是站在哪邊的?
若是不幸與他為敵,自己究竟會怎么做?
南榮瑰這樣想著,眼神又不受控制地望向那張畫卷。
她竭力控制著自己的目光,可是腦中想的卻是昨日遲隱低沉的語氣——
“我的朝朝,你似乎并不淡然。你瞧,你的手在顫抖。”
“啊,別想了!”南榮瑰自言自語道。
可是無論如何卻也不能將昨日遲隱的話語拋了去。
樓一算
作者君無語:“矯情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