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六月后半夜餓醒的時候睜開眼滿室的黑暗,果然人是不能適應溫暖的,伸手拉了一下電燈線靠著床頭醒了一下神就穿鞋下床總是要弄些吃的吧。
言六月走進客廳開燈眼睛一掃就知道家里肯定是沒人的,開車到家的時候就感覺累,睡了一覺起來卻是一身酸痛,坐在沙發(fā)就不想起來了。
言六月的鹽水泡飯連著吃了三天,這三天包括遲歷霆在內沒一個人回來,言六月每一頓飯吃的越來越少。
顧水伊看見出現(xiàn)在場子里的言六月沒有意外也沒有驚喜,言六月卻是知道他們都生氣了,出了一身猛漢言六月穿著滑冰鞋出來一路滑進辦公室:姐姐把大哥和二哥請進來。
“拜把子”有了啤酒的加入感覺多了一絲的頹廢氣息,顧水伊看著言六月手里的啤酒瓶一言不發(fā)的出去了。
言六月坐在自己的辦公桌椅子上,沙發(fā)上坐了三個人。
“姐姐店里還有多少流動資金?”
顧水伊眉頭微皺:四五千吧;
“好,你整理出數(shù)來我今天要帶走?!?p> 顧延西有些詫異:帶走?
言六月喝了一口啤酒有些疑惑的問:不可以嗎?
顧水伊點頭:好;
言六月沒有說這段時間去哪了顧水伊也倔強的不開口問,氣氛突然就安靜下來了,遲移民甚至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一瓶啤酒喝完言六月看著顧水伊說:姐姐你去拿錢吧;
顧水伊站起去拿錢遲移民也跟著去了,辦公室就只剩下顧延西和言六月:小六,你拿這么多錢有什么事嗎?
顧延西心里是真的擔心言六月,這小丫頭什么事只會放在心里,她想讓你知道的事她會露出三分馬腳,她不想你知道的事你想破腦袋也琢磨不出半分。
“二哥,拜把子是我的?!?p> 言下之意是我用我自己的錢你操心的似乎過頭了。
顧水伊推開門進來聽到的就是這就話:言六月你再說一次;
言六月笑了:我的;
顧水伊眼睛浮現(xiàn)出一絲冷意:很好;
顧水伊把錢放在桌上:大哥,哥哥我們走;
遲移民看著言六月想說什么但是到嘴的話咽下去了。
“依依,你可以離開我和延西不能走。”
顧水伊瞪著遲移民:這口氣你咽的下去?
遲移民拍了拍顧水伊的肩膀:拜把子本身就是她的,不是嗎?
言六月拿起桌上的錢:還是大哥懂事;
把身后的隱形門打開言六月直接就離開了。
顧水伊氣的眼眶通紅,遲移民輕嘆一口氣:依依我知道你只是生氣了,如果我和延西真的陪你離開,那你又要用什么樣的借口把我們送回來了?你明知道言六月不可能一個人看的住拜把子,如果出來了事你能放過你自己嗎?
眼淚突然就滑落:你們呀都欺負我;
遲歷霆神色一僵有些事終究是留了傷痕吧,而顧水伊最是記仇。
言六月繞了一圈終于走到了停車子的地方,汽笛鳴響言家的宅子大門拉開,言六月直接駛進,羅素聽見車響原本要上樓的腳步停了下來又坐在沙發(fā)上。
從門口走進,羅素眼睛有些疑惑:言六月有些不對勁;
言六月看著羅素微微彎腰:媽媽;
大燈下羅素的心一緊,這孩子更瘦了。
“吃···吃飯了沒?”
言六月點頭。
羅素聞到了淡淡的酒味,而且應該不是高檔酒,眉頭一皺:言六月女孩子應當自重;
言六月眸子低垂:好;
在言家言六月就是最高檔的名媛,吃穿用度精致而美好。
胭脂水粉朱唇,全套的鉆石首飾左手手腕的百達翡麗,真絲的手工旗袍,高跟鞋,垂直的長發(fā)用滿是碎鉆發(fā)箍輕輕的固定,配上淡淡的神色,遲歷霆想他真的有自知之明,就這樣的言六月誰配的上呀。
言六月從小荷包里拿出六千現(xiàn)金,說是小荷包但是比小時候裝糖的荷包大多了。
遲歷霆看著桌子上的錢:什么意思?
言六月笑了,遲歷霆從沒見過言六月這樣的笑,那么的淡泊那么的美好。
“掛了鎖我就懂了?!?p> 遲歷霆似是想起什么,那天他回去看著空空如也的錢匣子心里一狠就掛了一把鎖。
“手表不錯,挺漂亮的?!?p> 言六月笑笑不說話,她不錯的東西有很多,只是以前不喜戴而已。
言六月又是低頭從荷包里掏出一個鑰匙擺桌上:這個是顧水伊給的麻煩你給她吧;
遲歷霆看著鑰匙直覺不對勁,言六月何時對依依有過這樣的態(tài)度?言六月呀,小時候你用來裝甜甜的糖的荷包怎么給我的就是這么的痛徹心扉了?
“你自己給。”
“只怕相見無期呀?!?p> “言六月我們與你到底算什么?”
“遲歷霆,我要好好吃飯好好生活好好的把胃養(yǎng)好,你們也好好的,以后難免會遇見我們不談過往不聊理想,就這樣吧。”
遲歷霆瞳孔一下就變大了,這是要絕交的意思嗎?
“為什么?”
“傷心過就不傷心了?!?p> 這是遲歷霆第二次聽到這句話,言六月這次又哭了嗎?
工地上路都是不平整的,還有好多的電線和水管,遲歷霆看著言六月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就像的踩在他的心上,章丘看著言六月走出來立馬就站起,言六月看都沒看他一眼就離開了。
言老爺子的書房;
“爺爺,周叔和夏叔都幫了我很大的忙?!?p> “小六,生死有命?!?p> 言六月給言老爺子添上茶:爺爺,這些年你和奶奶是不是擔心了?
言老爺子看著言六月:小六,那不是擔心是心疼;
輕抿一口茶言六月笑了。
言奶奶午休醒來睜開眼就看到坐在床沿上笑靨如花的孫女:小六,都好了是嗎?
言六月點頭:奶奶我不糾結了;
言老夫人眼眶濕潤,這就話她等了好久好久。
“奶奶我去接言景回來吃飯,今天晚上就我和言景陪你?!?p> “好。”
龍岙本來早就該回去了但是言景沒說陪他一起走那他也敢說回去,畢竟言景如果不愿意走那也只能由著她。
車鳴聲響起:小景,姐姐來了;何琥珀越發(fā)的溫柔了。
言景笑著去開門,言景還是蒙了一層布。
言六月優(yōu)雅的下車:言景你親自來接我吖;
言景微笑不應話。
何琥珀在涼亭發(fā)呆,言九州在蒸紅薯。
何琥珀看著言六月說:小六,別讓一顆本就沒有多少活力的心死絕了,不然很快你就會發(fā)現(xiàn)活著特沒意思;
言六月沉默了一下:還是嬸嬸眼睛毒;
“出什么事了?”
“不覺得我是任性貪玩去了嗎?”
“遲歷霆遇難的時候你去玩?小六你逗我了?還是欺負我沒讀書?出的這件事肯定比遲歷霆的事更嚴重,或者是和他有關是不是?”
“當真旁觀者清嗎?遲歷霆有一個弟弟遲歷深,他倆是張爺爺撿的孩子,我離開是因為張爺爺出了意外死了,而顧水伊的爸爸說這件事是要我先回去處理,而且只有我能去。”
何琥珀皺眉:那你就回來什么也沒說?弄成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嬸嬸,你都懂的事他們?yōu)槭裁炊疾欢??無非就是不信任而已,我回來的那天遲歷霆應該是知道的,不然他不可能天天回去就我回家的那天他就不踏進家門一步了,他知道了其余的人能不知道嗎?既然都知道那我說不說意義不大;
“你呀,何苦為難別人也為難自己了?”
“嬸嬸,我想紋身?!?p> “不可以,言六月鬧歸鬧要有度?!?p> “嬸嬸,鴿子血加上一些其他的原料是看不出顏色的,對不對?”
“你怎么知道?”
“嬸嬸,最后一次?!?p> 何琥珀看著言六月的眼睛,只怕是痛苦無處宣泄了吧。
“你叔叔不會同意的?!?p> “嬸嬸,既然我知道這個事肯定也是我的門路的,你見的世面大你幫不幫?這個紋身是鐵定要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