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神宣注意到季軒的窘態(tài),直接來到殷偌旁邊坐下,笑嘻嘻地看向殷偌,隨口道:“季小友,你要有什么事情問君浩天就隨便問,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這里一切有我?!?p> 聽到這話,殷偌的臉拉的更長了,她知道穆神宣言外之意是說季軒要干什么事盡管干,一切還有他擔(dān)著呢!
君浩天在聽到穆神宣話語的時候眼底同樣閃過幾絲疑慮。
“穆老先生是前輩,我等是晚輩。我經(jīng)常聽我父兄講,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如今這個情況,應(yīng)當(dāng)聽前輩一言?!?p> 君浩天笑意安然,但是無形中季軒身上的壓力小了許多。
“你叫季軒?”君浩天別有深意地問了一句,居高臨下。
季軒點了點頭。
“你是在哪里聽說過我的名字的?”原本應(yīng)該是季軒有問題想詢問君浩天,可是如今君浩天在不知不覺間反客為主,讓季軒啞口無言。
季軒不得不承認(rèn)眼前這個面若流水的男人真的很可怕。
“我的一位朋友?!笔乱阎链耍拒幹荒苣煤律裥哪且惶籽赞o繼續(xù)圓謊:“我的一位朋友經(jīng)常在我跟前提起你,我想你們倆關(guān)系定然非比尋常?!?p> 君浩天很安靜地站在屋內(nèi),聽的很認(rèn)真,也不知他有沒有看穿季軒的謊言。
“最近,我的那位朋友不見了。”季軒現(xiàn)在也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我聽那位朋友經(jīng)常說起你,我以為他會和你在一起,于是我處處留意你的消息。”
“現(xiàn)在看來,是我想多了。”季軒擺出很泄氣的表情,用眼睛的余光繼續(xù)觀察君浩天的神態(tài)。
只是很可惜,君浩天依舊面如秋水,濺不起一點波浪。
稍作沉思,君浩天開口問道:“你可知你的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來自何方?或者他還有沒有經(jīng)常提起的人,或者地方?”
“我的那位朋友來無影去無蹤,行蹤詭異莫變,從來沒有向我透露過他的姓名,更沒有向我說過他的來歷。”
在旁人看來,季軒皺著眉頭是在著急地回憶往事,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皺著眉頭是著急怎么圓謊。
“原來是這樣啊!”見季軒也沒有說出太多關(guān)于那人的消息,君浩天似乎失去了興趣,隨即敷衍。
“哦!”季軒忽然恍然大悟,一拍腦袋,眼前一片清明:“我記起來了,我記得那人經(jīng)常對我提起一個地方,叫浩瀾高校?!?p> 季軒將所有事情的源頭都推向浩瀾高校。
反正自己就是因為浩瀾高校的入學(xué)通知書才進(jìn)到這個世界的,那是一個無解的存在,任憑眼前的人再精明,季軒也不相信他能知道浩瀾高校的底細(xì)。
要是眼前的人真的知道浩瀾高校,那就更好了,自己正著急找不到回家的路呢!
“浩瀾高校!”君浩天細(xì)細(xì)品味著這四個字。
“對,就是浩瀾高校?!奔拒帞蒯斀罔F,眼神真摯。
“實在抱歉,你找的那位朋友現(xiàn)在的確不在我身邊,要是一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我定當(dāng)派人通知你?!?p> “至于這浩瀾高校,或許是我才學(xué)疏淺,我的確沒有聽過這么個地方?!本铺焱蝗晦D(zhuǎn)身,不給季軒一點反應(yīng)的機(jī)會,直視季軒的眼睛,四目相對,君浩天接著說道:“不過我會替你留意,要是一有浩瀾高校的消息,我也會派人通知你?!?p> 君浩天仍舊盯著季軒不肯放松,似乎想要擊潰對方的心理防線。
“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交個朋友吧!”出人意料,君浩天伸出手掌,主動示好。
君浩天態(tài)度的突然轉(zhuǎn)變讓季軒心驚膽顫,不過多一個朋友多一份力量。
不求他能在自己危難當(dāng)中伸出援手,但求自己落魄時他不要落井下石。
“好。”季軒伸出手掌,兩人握手言和。
“記住,我叫君浩天,要是有機(jī)會,我們還會見面的。”
君浩天用近乎命令的語氣跟季軒說話,身姿清淡高雅,但無形之中又透露出些許帝王威嚴(yán)。
“好,到時候請你喝酒?!眱扇嘶筛隇橛癫拒幒荛_心。
選修一共兩個內(nèi)容。
一個是讓他殺了君浩天,得到天啟神殿的認(rèn)可。
可現(xiàn)在這個狀況,君浩天不殺了他都是萬幸。
第二個是讓他和君浩天成為朋友,在戲銀古國有一塊立足之地。
季軒覺得君浩天既然已經(jīng)認(rèn)了自己這個朋友,那么第二個選修任務(wù)應(yīng)該算是完成了吧!
“既然穆前輩已在此地取得絕世好劍,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我們路上已經(jīng)耽擱了許多時日,接下來必須全心趕路,免得到時候徒生事端?!本铺燹D(zhuǎn)過身子往穆神宣和殷偌走去。
“好,老夫就等你這句話呢!正好到珂海拿那條妖龍練練手,老夫可不能辱沒了這把絕世好劍。”穆神宣看起來很高興,一腳踩在凳子上半蹲著,撫摸著季軒給他的長劍,似乎他已經(jīng)等不及要給這把劍開鋒了。
“嗯?!币筚贾皇蔷铺斓碾S從,既然君浩天已經(jīng)開口,她也不好多說什么。
“走了,再會?!本铺靵淼骄起^門口,就要踏上馬車時,回頭對季軒抱拳笑道。
“小女娃,你可要記得老夫?qū)δ阏f過的話啊!”邋遢男人懷里揣著把長劍,笑呵呵地跟躲在季軒身后的訴裳言語。
“再會?!奔拒幑笆炙托校樕闲呛堑囊黄?。
終于送走了這兩尊瘟神。
“對了,銀子?!本驮诰铺煲荒_踏上馬車車門時,突然才想到在店里坐了這么久還沒結(jié)賬呢,眉頭一索。
“諸位來到曦城是曦城的福氣,我身為曦城少城主,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見諒,這頓飯算我請你們?!奔拒幙闯隽司铺斓男乃?,言語真摯。
聽到季軒的言語,君浩天也不做假推辭,直接踏入車門,卷起車簾,坐直了身,精神萬分,眼神犀利,直視季軒說道:“那好,季軒,我記住你了,下次見面,我請你吃飯?!?p> “好,那就這么說定了?!奔拒幪谷灰恍?,目送馬車離去。
看著馬車離去的倒影,季軒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惆悵。
其實在二樓與穆神宣交談時,季軒就隱隱聽過君笑天這個名字。
當(dāng)時他就將君笑天和戲銀古國的上位者聯(lián)想在一起,當(dāng)在樓閣底下見到君浩天時,他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
君浩天的言行舉止和一般人差異很大,他對平常事物很挑剔,而且面對人總有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他雖心性溫和文雅,但是身上自帶了一種不容侵犯的威武霸氣,而且自信淡然,在他面前,仿佛一起都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季軒暗自估量,君笑天估計就是戲銀古國的國君,而剛才離開的君浩天,就是君笑天的兒子。
目送馬車的身影被日光拉的越來越長,即將在繁華的曦城街角消逝,季軒嘴角微揚。
不知下次再見面,會是怎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