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自那日季軒,楚江樓,王正柯,聶旭歸等人將三門聯(lián)合的消息帶回四城之后,四城城門附近的護衛(wèi)都多了不少,互相的來往也頻繁了許多。
這天夜里,離約定的時間只差一個晚上,第二天就要聯(lián)合進軍曦城的三門中人,都聚集在匯天閣的一座高閣當中。
這次三門聯(lián)合,以匯天閣為首,派出的戰(zhàn)力是祁封,皇甫紀等一系列追隨者。
碧空樓里,也是派出了一位外門長老和他的一名弟子,還跟隨著一名打扮靚麗的小姑娘。
云涯岸這邊,直接是出動了內門長老雨蒙,底下也派出了好幾位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寬闊的宮殿中,燈火闌珊,照的屋內幾人面色紅潤。
“諸位,這虛靈果生長在斷魂山上,本就是無主之物,理當我們三門共同分享?!?p> “但是可惡那曦城季天庸,放縱自己的孽子和部下,星夜前往斷魂山,將虛靈果收入囊中?!?p> “這還不算,這等齷齪事,被我弟子皇甫紀撞見,皇甫紀心性純正,本來是要伸張正義,帶著部下想將虛靈果奪回的。”
“但是那季天庸可惡,放縱自己的孽子殘殺我們匯天閣外門修士共十三人,強行將虛靈果奪取,我有愧于大家啊!”
“不過在我徒兒和他十五位部下的身死疲戰(zhàn)下,終將季軒圍剿斬殺,只可惜虛靈果已經失去蹤跡,想必現(xiàn)在還在季天庸手中?!?p> “只要明天我們前往曦城一同聯(lián)手將季天庸斬殺,就能奪回虛靈果,到時候論功行賞,諸位明天可都要盡一份力??!”
高閣內,祁封端起酒杯,淚水在眼里打眶,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悲暢感慨,還是裝模作樣。
“是啊是??!諸位前輩一定要為晚輩做主?!被矢o也連連拍著馬屁,一個勁地點頭哈腰,畢竟拿下曦城是他唯一翻身的資本。
“雨蒙??!你原來就事事偏袒曦城,我當時就勸你別被季天庸的表面欺騙,知人知面不知心?!?p> “白白枉費你對季軒的一番培養(yǎng)之心??!”來自碧空樓的一名長者瞇著眼長噓,搖頭嘆息。
這人是碧空樓的外門長老劃峰,年齡和祁封相仿。
這次三門聯(lián)合,碧空樓樓主陳嘉就派他擔以重任,作為碧空樓的門面。
在他旁邊有著一魁梧男子,就是他的徒弟許諾,許諾眉目嚴謹,靜站在他師傅旁邊。
還有碧空樓來的一妙齡女子,看起來無憂無慮,看著祁封的一番感嘆仿佛是看耍猴的一般。
她的名字叫陳雨霖,乃是碧空樓樓主陳嘉的獨女。
平日里嬌生慣養(yǎng),被陳嘉寵壞了,這次聽說三門聯(lián)合共戰(zhàn)曦城,非鬧著要跟著劃峰長老一起同去見一見世面。
陳嘉也想著,這次三門聯(lián)合,絕對能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曦城收入囊中。
于是就同意讓陳雨霖和劃峰一起趕赴曦城,也算見見世面。
“可惜?。∥抑熬鸵恢甭犻T中之人說起過季軒。他們都贊嘆說季軒乃是一修行天才,厲害無比,我一直都想會一會他。只可惜,如今物是人非。”
聽完祁封的一番感嘆,陳雨霖在屋里憐惜地晃了晃頭。
不過一轉眼,陳雨霖就有些欣喜一笑:“不過聽說那楚歌行也不賴,不知道跟本小姐比起來怎么樣?”
在碧空樓里面,陳雨霖不僅一次聽說過季軒的名號,據傳言,他是五城近百年來最強的修士,沒有之一。
在五城當中,能和他一較高下的,唯有那位來自潮城,身份神秘的楚歌行。
她此番執(zhí)意要跟隨劃峰前往五城,正是想見一見五城內的這些天賦異稟的奇才。
她要看一看五城的這些天之驕子和他們碧空樓的天驕到底有什么區(qū)別。
“嗨,那來自五城的修士,不過是幾個山野村夫而已,哪里能和碧空樓的少年賢士相提并論?!?p> 祁封像是故意要吹捧陳雨霖以及碧空樓修士一樣,對季軒楚歌行等人嗅之以鼻。
“是嗎?”陳雨霖似乎覺得祁封掃了自己的興致,不太高興地瞥了他一眼。
“當然是?。 边@時候,一直在祁封背后唯唯諾諾的皇甫紀抬起頭來,有些色瞇瞇地看著陳雨霖,回道:“那季軒和楚歌行,也就是在五城當中厲害,要是單對單遇到了我,保準他們沒有好果子吃?!?p> 皇甫紀此話一出,連祁封的老臉都不由抽了抽。
祁封之所以貶低五城的修士,其實是在暗中襯托碧空樓的強,討陳雨霖的歡心,讓碧空樓全力配合自己攻占曦城。
就算五城內的修士再不堪,也沒有皇甫紀說的這么弱不經風吧!
好歹他也是從五城中走出來的修士。
“是嗎?那你自以為比起譚峰如何?”陳雨霖嗔笑一聲,不由覺得這皇甫紀真是沒腦子,前不久譚峰和楚歌行在匯天閣戰(zhàn)天閣一戰(zhàn)還在三門傳的沸沸揚揚。
楚歌行以悟天境二重實力單挑修為已經達到悟天境五重巔峰的譚峰,居然打的有來有回,不落下風。
當時三門內不少人都對楚歌行這個名號震驚不已。
如今聽到楚歌行這個名號,陳雨霖都覺得是如雷貫耳,在皇甫紀口中,怎么變得這么不堪一擊。
“當然是……是譚峰更勝一籌?!碑吘寡矍按磺拜?,皇甫紀也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要是他能比譚峰強,如今內門第一人的稱號自然是在自己身上,而非譚峰了。
“可是我聽說,不久前譚峰和楚歌行在你們戰(zhàn)天閣里切磋,當時他們倆可是打的有來有去?!?p> 陳雨霖似乎依舊不肯饒恕皇甫紀,繼續(xù)讓他出丑:“譚峰比你更勝一籌,他和楚歌行打的有來有去。可照你所說,那楚歌行不堪一擊,你這不是變相的說譚峰不行嘛!”
“這……”皇甫紀頓時被激的面紅耳赤,但是人家的身份畢竟在那里,他也只能忍氣吞聲。
“小姐,差不多就行了。怎么說皇甫紀也是少年一輩的俊才,何況還是咱們的盟友。咱們也不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這時劃峰才笑呵呵地開口化解著尷尬。
劃峰平時跟陳雨霖接觸不多,他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看似玲瓏美艷的少女,打起臉來是不留一點情面。
從始至終,來自云涯岸的雨蒙都一言不發(fā)。
在云涯岸,不僅是他,連門內宗主都很看好季軒這個好苗子。
季軒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修煉奇才,而且心性善良,恩怨分明,要是真能將其歸入門下。
他敢保證不滿百年以后,云涯岸絕對會在劍門郡內以雨后春筍一般迅捷崛起。
如今聽聞季軒的死訊,他怎能不傷心。
三門聯(lián)合的事情,一般都是由外門長老負責。
雨蒙這次之所以強烈要求要和祁封劃峰共赴曦城,就是為了看一看季軒是不是真的死了。
只要季軒還有一線生機,雨蒙都會想方設法的保全他的性命。
等到這三人大概將要事商討完畢后,都一哄而散,各自都回到事先準備好的廂房。
皇甫紀也從閣中緩緩走出,賊眉鼠眼地環(huán)顧四周,似乎在躲什么人。
可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皇甫紀怎么躲閃,也躲不過夜空中譚峰深邃的目光。
“皇甫紀。”聽到如同兇獸怒吼的聲音,皇甫紀身心一寒,呆滯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