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時。
云隱山頂峰的宮殿外的巨大廣場上。
丁原來到這里的時候,廣場上已經站滿了人。
穿著金紋劍徽長袍的內門弟子們,與各色練功袍的外門弟子各自組成的群體涇渭分明。
丁原在宗門內很有名氣,走到廣場上時還引起了一陣議論聲。
……
“快看那個人!”一個面容姣好的外門女弟子拉著身旁一個青年男子指向丁原的方向,聲音靈動,如同青鳥。
“呵,長得挺俊,怎么了?”
“他就是丁原師兄?。 ?p> “丁原師兄怎么了?很厲害嗎?看著也就……一般吧?”聲音似乎有些醋味。
“他不是厲不厲害的問題啊,上次被雷劈的那個就是他啊?!?p> “哦,原來是他呀。”那青年弟子這才釋懷。
“對啊,我當時親眼見到的?!?p> “其實吧,被雷劈了還不死,其實也是很厲害了?!迸赃呌钟幸蝗藴愡^來。
……
……
丁原站在人群中,不去理會周圍的議論聲,收斂心神,向殿門外的臺階上望去。
幾個氣質卓絕的青年男女站在臺階之上,迎著旭日,朝氣蓬勃。
就連展飛那個小胖子此刻都是白衣翩翩,側眼望天,落在丁原眼里,有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風騷。
這幾人正是此次要去參加宗門大會的外門和內門弟子中最出類拔萃的存在。
當丁原目光落在這幾人中一個身穿一身質樸會灰衣,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沉穩(wěn)內斂的高瘦青年身上時,神情有些凝重。
昨日完成了七長老唐漁的主線任務之后,系統(tǒng)新發(fā)布的主線任務正與此人有關。
——“系統(tǒng)主線任務:陳天嵐師兄為了破境,修煉燃血功損耗自身壽元,請前去跟他講道理,讓他幡然醒悟,重歸正途?!?p> 這讓丁原很是不解,按照之前那個丁原的記憶來看,這陳天嵐師兄天賦很高,只比丁原先入門半年,卻于一年前就已經達到練氣九層,如今更是練氣圓滿,離游山境只有一步之遙。
并且陳天嵐個人實力強勁,劍術了得,在云隱宗名聲極高。
只要他穩(wěn)扎穩(wěn)打,晉入游山境,拜入一位長老門下成為內門弟子,前途一片光明。
無論怎樣看,這樣的人都沒有理由會去修煉燃血功這種損耗自身精血的功法。
只可惜他這辣雞系統(tǒng)似乎只能根據別人表現出來的東西發(fā)布任務,不能看出別人心里想的什么,否則只要知道這陳師兄修煉燃血功的原因,完成這個任務就輕松多了。
這一次去宗門大會這兩天是沒有辦法做這個任務了,只有等回山之后再想辦法單獨接觸對方。
這般想著,恢宏的大殿之中,走出一個仙風鶴骨的青袍道人,正是云隱宗掌門真人李鈺。
廣場之上的弟子們立時安靜下來。
李鈺精煉的雙眼在場中環(huán)視一圈,隨即緩緩開口,聲音傳遍整片山峰:
“黃天國宗門大會,自兩百年前成立以來,每五年一次,至今已有四十一次。
我云隱宗自來便是黃天國正道領袖,這四十一次宗門大會,我們云隱宗有三十六次都取得了第一的成績。”
說到這里,他突然頓了頓,輕咳一聲:“咳咳,那個……掌聲呢?”
廣場上的弟子們聞言都有些懵。
緊接著的一幕,就是一群練氣士聚在一起賣力鼓掌,攪得廣場中的靈氣都有些動蕩,盛勢浩大,雷動的啪啪聲在廣場之中久久回響。
搞得丁原一陣咂舌,
這個掌門真人,怎么總感覺……不太正經的樣子?
這時,掌門李鈺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過那些成績,對如今來說,都只是過往。
我們云隱宗,要一直往前看,這一次,下一次,之后的每一次,我們都要只爭第一!”
這次不用李鈺提醒了,掌聲再度響起,一些剛入門的弟子甚至眼中還滿是雀躍與昂揚斗志。
丁原只覺得耳朵生疼。
李鈺對此似乎樂此不疲,眉開眼笑的繼續(xù)說道:“那個,這一次,我們云隱宗前去參加宗門大會的優(yōu)秀弟子,有我們內門的趙無雙,李曼曼,楊峰。大家掌聲鼓勵!”
……
“啪啪啪啪……”
……
“還有我們外門的陳天嵐,趙淑,展飛!大家掌聲支持!”
……
“啪啪啪啪……”
……
“不錯不錯,還有這次我們云隱宗帶隊的七長老唐漁!來,掌聲歡迎一下!”
……
“啪啪啪啪……”
……
“而這次沒能代表宗門前去參加大會的弟子們,也不要氣餒,繼續(xù)好好修煉,要相信,遲早有一天,站在這臺階上的,就會是你們。大家……給自己也鼓勵一下?”
……
丁原的表情已經麻木了,看著大殿門口瘋狂與場中弟子們互動的李鈺,心中早已生起了一萬句“臥槽”!
世間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
李鈺身后,唐漁與云隱宗執(zhí)劍長老站在一起,看著身前花枝招展的演講著的李鈺,貝齒輕咬下唇:
“三師兄,兩百年前宗門前輩怎么想的,才把掌門之位傳給了他?”
楊承山面無表情:“當時我還小?!?p> 唐漁嘆了口氣,走上前提醒道:“掌門師兄,時辰不早了?!?p> “喔?是嗎?”
李鈺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那你們上路吧,啊,我看我們云隱宗的弟子們啊,朝氣蓬勃,朝氣蓬勃?。 ?p> ……
……
一艘仙氣騰騰的云舟緩緩自天外飄來,懸在廣場上空,投下一大片陰影。
恢宏大氣!
隨著唐漁一聲令下,幾個游山境的內門弟子各自祭出寶物飛到云舟之上。
而后唐漁纖手一揮,一道紅色光橋自廣場之上升起,連接到那云舟邊緣。
陳天嵐,展飛和十數位此次前去宗門大會觀摩,累積經驗的外門弟子,相繼走上長橋,邁入云舟之中。
最后,唐漁撤去光橋,淡淡的瞥了一眼剛從人群中走出來的丁原。
丁原愣了愣,對著唐漁指了指自己胸口:“師叔,我呢?”
唐漁似乎又想起了某人昨夜將蘭芝和府吏講死,害她紅了眼睛的深仇大怨。
不懷好意朝丁原微微一笑,突然伸出玉手,在丁原驚恐的目光中拎住他的衣襟,往云舟的方向輕輕一拋。
……
“臥槽!尼瑪?。?!”
……
……